“會不會是有人在惡意傳消息？”霍雲道。

  “是。”如果真有其事，就一定能拿到人。拿不到人，還能讓消息傳揚開，散消息的人，必定有些手段和本事。

  從霍靖死開始，長沙羅家就一直嫌疑最大。

  羅勳，是最有動機殺霍靖的。但是他沒有動機殺善單和司瑜。

  更重要的是，羅家有天然的不在場證明。

  羅家到了洛城第一日開始，皇帝就派了探子盯著他們，西街長沙王驛館的哪怕是小小的角門，都有人盯著。

  吳匯，沒有機會殺人。

  再說，如果吳匯真的是持黑刀衣人，霍靖下殯當日，黑衣人出現，吳匯是在場的，那麽他就不可能是黑衣人。

  可是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傳言出現呢？

  散出傳言的人，會不會真的有別的動機？

  睿王這幾日在查霍靖，司瑜及善單的關聯，他們性格除了貪淫好色相同之後，似乎沒有別的共同點，甚至年紀都相差甚遠。

  其實睿王心裏早有懷疑對象，霍雲跟他一樣。

  可一直證據不足，又有太多說不通的地方，所以陷入焦灼。

  這個流言，沒辦法不讓他們多想。

  霍雲思了又思，又道：“王爺，這幾日你一直在與我說五亂之亂，這樁案子最深的牽連，會不會就是五王之亂呢？”

  五王之亂？

  睿王眼前一亮：“雲兒，還是你最聰慧，若說三死者的關係，唯一的相同點可能就是五王之亂了！”

  此時已經是傍晚，外頭雨勢越來越大。

  “雲兒，我們立即去國學館。”

  “去國學館做什麽？”霍雲問。

  “國學館，在大禹最全的史料，包括五王之亂前後期的。”睿王道。

  兩人坐上了馬車，趕去國學館。

  國學館的太史為顏何，近逾七十，性情耿直剛正，為官數十載，專注修史。

  看到睿王來，聽到他要查史料，杵著手杖帶著睿王和霍雲去書館。

  國學館的書館，應該是天下最大的圖書館，包括先秦時期的大量書籍孤本，都能在這兒尋到。

  霍雲跟著進去時，看的眼花繚亂。

  “先帝時期的史記，還在修撰，十分雜亂。”顏何邊引著他們往裏麵走，邊說。

  等走到最裏麵，顏何指著足足有碼了四堆幾乎有兩人高的竹簡絹帛說：“王爺先帝期間所有的史料，就在這裏了。”

  霍雲：“……”

  霍雲：“……”

  這麽多的書簡，他們要看到何時？

  “因為皇上命令修史，這些書簡還在整理，很是雜亂。”顏何說。

  這是相當雜亂啊！

  霍雲和睿王都覺得頭疼。

  “多謝顏大人，本王今天晚上怕是要在此查閱資料。”

  “王爺請便。”

  “顏大人，時候不早，顏大人可早些回去休息。”霍雲看顏何年紀這麽大了，不想讓他操勞，忙道。

  顏何剛要走，卻見到薑旭來了。

  薑旭做書生打扮，一副謙虛恭敬的模樣。

  他聽到聲音，看到睿王和霍雲，有些意外，連忙見禮。

  睿王看到薑旭，微微擰眉，對他現在這兒，似乎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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