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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氏總不可能自己吃墮胎藥？彩環，這兩天童姨娘可有什麽其他寒物發物？”霍夫人問道。

  彩環跪下道：“回夫人，相爺，四爺，童姨娘平時的吃用都是極為小心的，外頭的東西童姨娘都不吃。早上起來的時候都好好的，從西廂回來沒多久，她就開始發作了。”

  霍靖怒視於氏！

  “珪娘，為以示你的清白，我要派人去西廂搜查。”於氏道。

  “母親請便。”於氏很坦然，似乎不怕搜查。

  霍靖臉色發黑，對崔南說：“崔南，你現在帶人去搜西廂。”

  “是，四爺。”崔南立即去搜西廂。

  霍雲看向霍夫人，剛才進來的時候，她先聲奪人，現在又擺出看似公正的樣子。

  但顯然，她是要把這件事按在母親頭上，一會兒一定會在西廂搜出東西來。

  霍如鳳一直在霍夫人身邊，她先看於氏，最後看霍雲。

  霍雲此時居然不慌，神色沉靜，也不知是不是裝出來的。

  她想，你得意什麽？很快，你就會被趕出去霍府，最後隻能嫁給薑旭這等落迫質子。

  不一會兒，崔南回來了。

  “回老爺，找西廂的小廚房裏，尋到了一些有剩餘莧粉。”崔南道。

  “孕婦忌服馬莧，服用馬莧粉過量稍，必定會小產。”蕭太醫道說著接過馬莧粉，“這觀莧粉經過了提純，隻需要半錢，就容易讓人小產失血？”

  霍孺聽了這話，神情微變。

  霍夫人亦故做擰，露出不悅的神情。

  “於氏，你還有什麽話說？”霍靖怒道。

  “妾身並不知道後廚為何會有馬莧粉？”於氏道。

  “母親不知道，霍雲如今學醫，必定是知道的。”霍如鳳道。

  “我雖然學醫，又怎麽會知道廚房有什麽東西呢？”霍雲並不糾結這個，轉而問蕭太醫，“蕭太醫，你說孕婦隻需要服半錢馬莧粉，就會導致墮胎？”

  “若是這種純度的馬莧粉，半錢足矣。”蕭太醫道。

  “今日在西廂，三位姨娘都別了茶，若是我娘真的要害童姨娘，也隻能從茶裏下馬莧粉？祖母，父親，你們是這樣認為的？對嗎？”霍雲問。

  “這隻有你自己知道。”霍靖道。

  “這一點一定要弄清楚，彩環，今日你童姨娘來西廂時，一直在她身邊，她是不是隻喝了茶，沒碰別的？”霍雲再確認。

  彩環回：“是的。”

  “很，絳紫，你去泡茶來？泡今天早上一模一樣的茶，同時請馬姨娘和梁姨娘來。”霍雲道。

  “霍雲，你要做什麽？”霍靖道。

  “女兒要證明，娘跟我絕對不可能通過茶水給童姨娘下馬莧粉。”霍雲道。

  “你以為你狡辯有用嗎？”霍靖已認定於氏的惡行。

  “難道我們沒有自證清白的權利嗎？”霍雲看向霍孺。

  “雲兒，我給你替你娘證明清白的機會。”霍孺道。

  霍夫人神色一黯，卻沒說話。

  絳紫泡來了茶。

  她現在所處時間，相當於漢朝前中期，這個時代的人愛喝濃茶，將茶葉壓成茶餅，然後壺去煮，煮出來是極濃的，而且還會放馬肉錠，甚至各種調味。

  這樣的茶湯，濃鬱之極，若是放了馬莧粉也是看不出來的。

  霍雲喝不慣這種茶，於是她改良了一下泡茶方法，又煮改成泡，而且加長洗茶時間，洗茶後，泡出來的茶湯是淺黃色的。

  提純後的馬莧粉，是黃黑色，若是放茶裏，會讓茶湯也變成黑色。

  不一會兒馬氏和梁氏來了。

  兩個姨娘早知道童氏房裏出了事兒，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叫自己，個個都小心謹慎？

  霍雲問：“兩位姨娘，今天你們早上來西廂請安，可吃了茶？”

  馬氏和梁氏心裏害怕，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隻道：“吃了？”

  “茶湯是什麽顏色？”霍雲問。

  茶湯？

  “那茶沒什麽味道，也沒有顏色？”馬氏回。

  “是的。”梁氏回。

  她們三個姨娘對西廂的茶印象都極深刻，她們喝茶都喜歡喝肉香，濃茶香，在於氏那喝的茶，幾乎沒有味道。

  霍雲也覺得正常。喝慣了濃茶的人，再清淡的茶，當然不會有味道。

  霍雲讓絳紫泡茶，端來茶給二人看？

  “是不是這個茶？”

  “是。”她們三人回去的時候，路上還說於氏屋裏的茶跟水一樣寡淡沒味兒。

  “祖父祖母，父親，今天早上娘給眾姨娘甚至五姐姐的茶，都是這個，五姐姐，是不是？”霍雲看向霍如鳳。

  霍如鳳心突突的跳，有不好的預感。

  “我，我哪裏還記得？”

  “早上喝的茶，五姐姐這就不記得了，記性可真差。”霍雲冷笑一聲，“絳紫，放半錢馬莧粉。”

  絳紫放了馬莧粉，那茶湯立即變得濃重的黑黃色。

  霍孺和霍靖看明白了，霍雲已經能證明，今天早上童氏喝的茶，根本沒有放馬莧。

  “就算不是馬莧，也可能放了別的毒藥？”霍如鳳立即道。

  霍雲卻道：“若真有毒藥，馬姨娘和梁姨娘怎麽沒事？”

  “也許那毒藥隻對孕婦有效？”霍如鳳打定了主意，要咬死在於氏和霍雲身上。

  “五姐姐有證據嗎？還是說父親要不要再派崔南去西廂看看有沒有別的毒藥，能放到茶湯裏無色無藥，隻對孕婦有反應致其墮胎的？”霍雲問。

  “似乎沒有這樣的毒藥。”蕭太醫說。

  霍如鳳看向太醫，心想你真多嘴。

  “其實我已經知道童姨娘是中什麽毒？而且是通過什麽下的毒？”霍雲道。

  “雲兒，你細細說來。”霍孺道。

  “就是這個！”

  霍雲拿出袖中的綿帛，然後緩緩展開，上麵是一首沒有寫完的《子矜》。

  “這上麵有毒？”蕭太醫走過去，接過霍雲手中的綿帛，上麵的字還沒有完全幹透。

  現在這個時代，已經有紙張了，但是紙張並沒有普及，貴族裏麵多用絹帛寫字。用絹帛寫字，墨汁就不會太容易幹，現在還能聞到墨香。

  絳紫則拿來童姨娘書桌上的墨？

  “太醫，你聞聞，絹帛上的墨跟這塊煙墨，可是同一種墨？”霍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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