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作者:付卡      更新:2020-10-28 02:21      字數:4134
  眼見少年並沒有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女子福至心靈地用僅剩的靈力,捏了個清潔術,隨後漾起一個大大的有點傻氣的笑容,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少年,恍若無事發生。

  自古以來大道險惡,劫難重重,大比結束後遇到了離殤宮宮主,得到他的指導有所頓悟,進入密室開始修煉,在數萬次的嚐試之後終於提升了自己的布陣能力,隻可惜陣法和符咒的結合還是沒有什麽效果,太過於著急導致自己差點走火入魔。

  後來把這事告知了父親,在父親的引導下不再急於閉關,而是拿起了很久沒用的劍開始了重新學習劍法,雖不是陣法和符咒也不是法訣,但是道這種東西一通百通。後麵又在院子裏種了大半個月的草木,在感受了草木初發,花開花落,終於頓悟

  雙手不自覺的打著手決,閉上眼睛仔細的感受其中的停頓,開始還是很慢後麵慢慢的停頓時間越來越少,最後終於達到了瞬發的地步,雖然和宮主沒法比,但是比起之前我進步還是很大的,現在很少有人能找到空隙了,就算有也很難抓住了。

  算了算時間,閉關也快一個月了,還是決定出去走一走,踏出閉關之鎖聽的最多的就是新的少主出來了,聽到這個名字感覺好生耳熟,仔細一想這不是上次遇到的那個外門弟子嗎,看來這姑娘運氣不錯。

  沒有動用靈力隨意的走在離殤宮,看著離殤宮的景色,發現入門這麽久還沒有好好看過這個地方,果然修真無歲月。突然發現前麵有一熟人看著像是秘境裏遇到過的方公子,猛的想起阿明的心魔,就快速走了過去道方公子,許久不見,近來可好?不知阿明身體如何了?

  自門派大比已過了許久,以前雖然也經常出門曆練,但到底未曾與他人真刀真槍的比試,固步自封的結果就是竟輸給一位女子,雖然兩人修為相差不多,但跟那些未開靈智的凶獸戰鬥和跟那些戰鬥技巧豐富的人戰鬥果然很不一樣,因此,自大比之後東方冥便開始著重提高戰鬥技巧,雖然修為增長不多,但由於經常不是很弟弟比試就是跟門派其他人切磋,戰鬥經驗確實豐富了。

  隻是東方冥最近一直在專心提升自己,倒是未曾留意離殤宮近來所發生的事,今日剛從外麵回來,離殤宮裏到處都是在說新少主的事,想了想那些核心弟子,大概他們都是有希望的吧,聽了名字也不知道是誰便沒在意。

  最近也有意鍛煉弟弟的能力,這幾次的門派任務便沒有陪同弟弟一起去,他如今在外門中也算是佼佼者,自己倒不是很擔憂了。

  “方公子,許久不見。”

  東方冥正想著許久未見弟弟是不是要去找找呢,便聽到前方傳來一陣輕靈悅耳的聲音,抬眸望去,便見那身著淡藍衣裙的女子向自己款款而來,東方冥站在原地瞧了許久,想了一會,那女子便近至眼前,聽到她開口說話,東方冥想起了這人是誰,兩人自幽冥血河塔一別至今未見,幾年過去原來的小姑娘已經長開,到底與少年時還是有些區別的,如今見了麵也不好不打招呼,便道:“原來是南宮姑娘,許久不見,別來無恙。”頓了下,聽他叫弟弟阿明,有些意外,又想到之前弟弟提到她時總是奇奇怪怪的,便有意試探:“勞姑娘掛心,明明一切安好,還未多謝姑娘對舍弟的照顧。南宮姑娘與舍弟很熟?之前舍弟倒是與我提起過姑娘,隻是未曾詳聊。”

  因為不知弟弟是否告知了南宮姑娘自己的身體情況,東方冥便也未曾多說,畢竟兩人的關係還沒到能讓自己袒露弟弟弱點的時候,之前一直想知道弟弟與她發展到了哪一步,若是還來得及,東方冥並不想讓她與弟弟有太深的聯係,畢竟兩家關係著實有點水火不容,為防弟弟以後傷心,還是與南宮家的人遠著些好

  一晃少年來到天武大陸已有七餘年,也不再是當初那個隻知道修煉的少年,對於情愛雖還有些懵懂,但也比七年前好上許多,知道了男女授受不親,所以便沒有做出什麽出格之事,更何況如今說出身份,更不可能再對女子做出什麽事情,看著女子的笑容,少年對著女子微微點了點頭,道:"你怎會來此地,此地多玄獸出沒,還是早些離去。"少年言語落,人再次到了古樹之上,他不知道的是女子是誤入,並非特意來此也,他更不知道的是女子已然不知如何離開此地。少年躺在古樹上看著樹下的女子,用了清潔術的她露出了那如玉的容顏,而容顏上的笑容,讓少年有些恍惚,這世間竟有如此清澈的笑容。

  女子似乎太容易相信他人,少年說他是玄獸她也信,少年他說是離殤宮宮主也信,怕是把這女子賣了還說他好,少年嘴唇輕啟,"他人之話不可全信,本尊的話你要切記。"女子作為離殤宮的少主,自是不能輕易相信他人的話,這是少年為以後的考慮,也是為了女子能走的更遠所考慮的,少年緩緩閉上雙眸,不再去看女子,她的笑容太過讓人沉迷,免得少年做出什麽其他舉動。修煉之人本就不應該有情愛,否則將會給人有可乘之機,可,少年又怎知道,一次的天武大陸之行,讓他留下了牽掛,也讓他之後的生活多了許多樂趣。

  眼前的少年似乎沒有發現女子使用了清潔術,麵色如常,聽完女子的話,也隻是點頭囑咐道:"你怎會來此地,此地多玄獸出沒,還是早些離去。"

  少年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躍上樹,閉眼假寐。

  女子捏了捏衣角,半晌,才不好意思的開口:“我……迷路了……”

  女子說完怕少年不信,又掏出儲物袋的地圖,晃了晃:“我沒騙人喲,是這個地圖沒寫內圍深處嗨怎麽走出去喲!”

  女子說完,猛拍了一下頭:“對喲,千百年來誤入的弟子都被吃掉了!”女子看了看自己,漾起一個大大笑容:“我就不一樣了……”

  女子一個人嘀嘀咕咕了好久,突然回神自己話太多了,看了看樹上的少年,低頭解釋道:“我不是故意來這兒的,我有點喜歡煉丹,奈何沒這個天分……”女子說完輕輕歎了一口氣,隨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口聲音已經輕快了許多:“但是吧,我記性很好的,這些藥草的功效,生長環境我看過一遍都記得了……”

  女子滔滔不絕地講了好久,看到樹上的少年並沒有不耐的神色,繼續補充道:“這次是因為采摘藥草,太入神了,不知怎的就誤入深處了。”

  女子話落,右手伸出四指:“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少年安靜地聽女子絮絮叨叨了好久,終於開口:“他人之話不可全信,本尊的話你要切記。”

  女子下意識地回嘴道:“那父親娘親和哥哥的話也不能全信嗎?還有上次那個帶我出內圍的師姐,他們都不可信嗎?”女子眨巴眨巴著眼睛,一臉好奇。

  女子突然回過神來,這句話的重點不是其他人的話不可全信,而是眼前少年的話要謹記。

  女子用力地點點頭:“嗯!你……不對,是您……您的話,我會好好聽的。”女子收斂了笑容,鄭重地回答道,似保證,似宣誓。

  認真的模樣保持了三秒就破功了:“我們……不對,是我該怎麽離開這兒呀?”女子想到自己要錯過大比了,聲音不禁越來越低…

  聽到阿明一切都好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自從入了離殤宮不是修煉就是曆練,要嘛就是門派大比,結束後忙著整理大比所得,一直都是忙碌的狀態,本想入了離殤宮就去看阿明的,可惜一直沒找到空,這次能見到方公子也真的是著實不易,畢竟大家都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

  聽到他問和阿明的關係瞬間就回想起當年從秘境出來後經曆的一切,特別最後在三千印證梯上的那一吻,耳垂開始紅了起來,還好五年來曆練的多所以臉上看不出來,思索了一下開口道應該能算朋友吧,隻是當初一起從秘境走到離殤宮,一路上看阿明的身體不是很好,這次遇到方公子所以便詢問一下

  其實阿明的想法一路走來也能猜出幾許,隻是這層關係他不曾挑明。對於阿明我也是有些許喜歡的,不然遇到方公子也不會第一時間就詢問他的情況。想到三千印證梯阿明的心魔方公子,阿明從小是否經曆了什麽?平日裏阿明是否會和方公子聊些許心裏話?總覺得後麵一句怪怪的,想了下又解釋道

  唔怎麽說呢,就是阿明平時會和你說一些心裏話嗎?我總覺得他心裏壓著很多的事情想了想還是不曾把心魔之事說出來,如果阿明沒有說過那麽這也算是他自己的私事,我一外人也不好多說,隻是還是想給方公子提個醒,畢竟心魔這事可大可小,也不知阿明度過了沒有

  上嘴角那逐漸優雅浮出,狀若湖中漣漪的弧度,美得驚心動魄,“迷路,嗯?”他雙眸睜開看向古樹下的女子,素手?袍微揚女子整個人,便落入他的懷抱之中,他清冽的氣息瞬間圍繞住了女子。少年抱著女子兩道人影,正向無名山脈出口處而去,行走如風,縮地成寸!那道白色身影,欣長如玉,舉步緩緩,但若是有人在側,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每一步踏出,原地周圍的空間便快速扭動,那能量波動的感覺,就仿佛是踏在平靜的水麵一般。一步,一漣漪!一步,行數裏!

  轉眼少年便帶著女子回到了離殤宮之中,少年放下女子後便離去,想來在這離殤宮門口,女子不可能再次迷了路。少年隨後便去了離殤宮後山之處,誰也不曾想到,那地方已經有了他人的駐足,少年一躍身跳入了靈泉之中,大比已經結束,而少主之位已出,他也可以休息片刻了,少年一直在泉底放下心神的他,並沒有發現泉邊女子的存在,許久之後,少年一躍出了泉水,白色衣衫已然全部淋濕。月光之下,出泉水的少年,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想起了什麽。

  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在地上拉起一個長長的影子,她對月舉起酒杯。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年少時,她隻道一人逍遙自在,長大了,才懂得什麽是孤獨寂寞,她突然想起許久前遇到的那個人,想必他也跟她一樣孤單,彼時年少,她貪玩假意為他治病,卻不知他早已看穿她的技倆,這些年隨著年齡漸長,她也不似從前那般沒心沒肺,懷著對病者的愧疚,她入了離殤宮後,也鑽研煉丹術,離殤宮有著世所罕見的藥草,她想著這些花草所煉丹藥或許能治好他的頑疾,隻是當她將煉好的丹藥托人送去白家的時候,得到的卻是他歿了的消息,那時,她才知曉他名為白盞機,是一名煉丹師,那麽她當年所贈藥丸是什麽,想必那時他便看出來。

  她悠悠歎了口氣,為這僅有一麵之緣的故人早逝的年華感到惋惜,她轉身,從地上的衣物摸索出一個小瓷瓶,也就這一轉身,躍入泉水的身影她並沒有看到,隻當那落水聲是水裏的魚兒嬉戲時發出的,畢竟這裏隱蔽,她發現這裏的時候也沒有人來往的跡象。

  許久後,當她從莫名的感傷中走出來,隨著湖麵波瀾再起,她才感覺到了他人的氣息,心念一動,幾乎是感覺到的同時,指尖靈力凝聚,手中的瓷瓶便當暗器使,朝著那人飛速射去,待到借著月光看清那人麵容時,她不免呼吸一滯,一是因為眼前這一幕出浴圖太過讓人浮想聯翩,二是因為敢朝宮主發暗器的,大概就她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