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作者:付卡      更新:2020-10-28 02:21      字數:4238
  神器昊天塔現身南域幽冥血河塔已經不算什麽秘密了,不過真偽尚未可知,神器現世,各大家族自然是都要前往爭一爭的,或許有什麽別的機遇也尚未可知。

  晨光微熹,寒霜融化,雲霧散去,暖洋洋的光也在驅散著最後的寒冷,樹葉間的鳥兒也如同被喚醒了一般,嘰嘰喳喳的叫著,一片欣欣向榮之景,這是新的一天。

  他早就習慣了天未明就起的作息,都是被逼出來,他是個向往自由的人,本身不算自律,隨心所欲,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過,事與願違,難以想象他已經習慣了這種作息。

  著了一身深藍衣裳,素白鎏金發冠與一支雕有竹葉的發簪將烏黑長發束起,腰間綴著一流雲紋玉佩,推開門提著劍從房內而出,還打了個哈欠,眼神清冷而慵懶。

  於院中隨意的演練了幾手基礎劍法,直到整張臉都覆蓋有細密的汗珠,呼吸開始有些急促才停下,他是喜歡劍術的。

  去南域這麽好玩的事,怎麽能少了他,他對神器和機緣都不感興趣,僅僅抱著想去見識一番的心態想去而已。想著,便往正廳而去,晨起還是與長輩們見上一見,該有的禮節不可費。

  神荒之內,百獸嘶吼,血氣凝重,密林深處一雙雙眼睛折射出嗜血的光芒,無處不上演生靈的廝殺,上演著屬於強者的規則。弱者逆強者而亡,強者滅弱者而昌。

  密林深處,神荒外圍。一平坦原上矗立著兩座搖搖欲墜深受風沙侵蝕的草屋,仿佛已經曆多年風雨隨時可倒,兩屋中間打磨出一個巨大的太極樣式石盤。

  草屋千步之內無任何玄獸敢踏入一步,隻因這千步之內遍布玄獸之屍,殺氣沉重而使萬獸不敢入內,再加上草屋內那股強大的氣息......

  “師尊,今日獵獸任務完成,實在是太無聊,此處玄獸實屬太弱,無獸能擋詠歎調劍。”東方連城左手提著兩頭一轉疾風豹,右手握光明神詠歎調,向著上位那名喝醉了的糟老頭子拱手道。

  “連城,不可自滿,你隨天賦冠絕,此處多為一轉二轉玄獸,以你目前的修為自然斬殺容易,但修行不可操之過急,你縱使天賦超絕,也需知人外有人之理。”那糟老頭子說完竟倒頭昏睡過去。

  東方連城雖說心中不是很認同但對師尊的話也不得不信服,一個讓玄獸千步不敢入內的人,實力必定極為可怕。

  東方連城隨即走出草屋在太極盤上打坐,體內靈氣瞬間濃鬱,繞周天運轉。運轉殺伐之攻法,吸收萬獸殺氣。

  微訝地看向走進院中的身影,神情隨後放鬆下來,“亦知姐。”

  上前接過她手中提著的食盒,一掂便覺出分量與往常有所不同。熱騰騰的香氣已經迫不及待地從盒中溢出,即便他平時甚少專注於口腹之欲,沒什麽品鑒的本事,此時也不禁有些意動。

  “莫非今天又能嚐到你的手藝了?”

  他說話間看了看少女的臉色,雖妝容清麗,但氣色卻是隱有不足的樣子。

  夜間沒睡好?還是不慎著了涼?

  於是便將白亦知讓進屋裏,擱下食盒,先為她倒了杯熱茶。

  正要開口,院口又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這步伐頻率太熟悉,不必轉頭他也能猜到是哪個耐不住獨處,整日像小雀兒一樣歡悅的小丫頭。

  熟練地在她推門而入撲過來時將人接住,鼻尖隨即嗅到一縷淺淡的苦味。

  當下便皺了眉,“你又獨自去醫館了?”

  酒足飯飽後取出符篆書籍仔細閱讀,一讀便忘卻時間竟是手捧書籍沉沉睡去,再聞雞鳴聲方才清醒,此時天色尚暗朝陽未升童心驟起,左右是初次來南域不如到城裏轉轉,處處被兄長嗬護反倒束手束腳。起身未兄長留下書信便整理儀容背起黑瞳,找店家要了一匹快馬直奔南域城池,半個時辰後便已身在城中。

  沿路領略此處的風土人情,的確是與西靈州大不相同,相比之下西靈更為和諧,巷頭巷尾總有叫賣聲,呼喊聲,雜耍一人,更多了一分煙火氣,而此處卻相對清冷,雖人來人往但多是麵若冰霜。想來也是,神器出世各大家族都來此試圖分一杯羹,說不定擦肩而過的就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小姐,不禁暗暗多了幾分提防。反正不久後族人也即將到達,幹脆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

  一手背後兩指輕鬆上撩細長的發絲將其撥於身後,大道上之上來往眾人喧囂至極。邁著輕快的步伐感受著鼓脹的錢袋在腰間不安分的摩擦輕甩心情極為愉悅。

  “果然,終究還是一群呆瓜,真是不能高估他們。”

  自言自語間不禁搖頭哼笑一聲,一直走到那顆並不起眼又熟悉的樹下,俯身撥開大量雜草後一躍而下。

  “不然怎麽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呢?”看著諾大的地下通道一臉的輕鬆之意。轉瞬間又想著時間差不多了再不趕回去恐怕服侍的丫鬟生疑,雖然已經明確交代過在自己沒應允的情況下下人絕不能進屋,但若是遇到什麽特殊情況就難免穿幫。都怪平時太過張揚否則老爺子怎麽可能突然就開始嚴管呢。

  想著這些閑事一直到了盡頭,推開頭上方的擋板後爬了上來又從床下爬出去。

  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剛準備歇歇便傳來一陣極促的敲門聲。輕歎口氣不情願地開了門,看著麵前的小丫鬟有些緊張地低頭告知老爺請自己和大哥小妹三人大堂商議要事嗤笑一聲。

  “我平日裏待你很凶嗎?”忍不住挑逗一下。

  “沒…沒…沒有”

  看著有些的支吾的丫鬟伸手輕輕拍拍她的腦袋。

  “有急事敲門聲大點我又怎會在意。”說罷大步走向大堂,進房之後快速掃視一圈,看到人差不多都已經都齊了不經有些尷尬地幹咳兩聲,緩緩坐到大哥的旁邊。突然又想到什麽暗自將鼓脹的錢袋移至老爺的視線之外。這要被發現就怕是解釋不清了。。。。

  天邊晨霧已散,初陽微照山頭一角,大堂外風一掠而過,帶了些寒意。

  少年手中的茶盞空了一次,一旁伺候的丫頭有安安靜靜重新換了一盞,但少年卻沒有心思再動茶盞,隻是以手抵額,眼眸微瞌,似在補眠。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大堂內依舊沒有人來,少年皺了皺眉,在心中暗歎一聲,估摸著自己大概是來的太早了,清晨之際,正是練功的好時間,也就他這樣偷偷摸摸在樓頂喝了一夜酒的人,才會荒廢這練功的時間。

  “去把管家叫來。”

  似水的聲音突然在大堂內響起,伺候的丫頭愣了愣,連忙行禮下去辦事。

  看著丫頭離去的背影,少年用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果然,吹了一夜風,外加幾壺上好女兒紅,繞是他也有些扛不住,又在這大堂裏白白等了這麽久的人,少年的眸中閃過一絲不耐。

  “少爺,有什麽吩咐?”

  不多時,管家便快步走入大堂,管家看了看四周,就隻看見少年一個人,手邊還有個已涼的茶盞,想了想近幾日的事情,心下已然有了大概的猜想。

  “父親讓我們聚此商議要事,我想您應該有所了解?”

  江湖之上,除了各個家族的勢力,還有大大小小的散修,而在司馬家,明麵相交是父親的責任,那麽一些見不得人的消息來源便出自管家之手。

  “回少爺,今日應當是商議前往南域。在我了解之後,南域有神器降世,其餘三大家族之人早已前往。”

  少年嘴角微微上揚,這和他自己調查的不差分毫,還有傳聞神器應當為昊天塔。他猜想司馬家定會如其他家族一樣,讓子嗣前往,不論最後神器落入何人之手,光是闖入幽冥血河塔所得到的機遇,就已經足以讓人心動。

  他之所以按捺不動,不過是為了當好自己這司馬家嫡長子的身份,但今日,他在此等候良久而不見家族長老的身影,現在他從管家之口得到了消息,他提前啟程也沒有人能說什麽。

  父親在到達大堂之前已經大概了解家裏幾個孩子的情況,但看見少年早早坐在大堂裏,心中還是有一縷詫異,隨後向少年交待了事情的大概。

  “知道了,既然這樣,那我帶清歡先走一步。清歡腳程可趕不上其他弟妹。”

  為自己找了個近乎完美的理由,清歡修為不高,若和他人同行,恐怕會落下不少距離,他帶清歡先行一步,也不怕家族長老說事。再者帶上清歡,一路玩過去,行動方便,少些人,少些是非,他和清歡也落得自在。

  在征得父親同意之後,少年正準備起身離開時,卻看見司馬軒一溜煙坐在了自己身側。看了一眼三弟腰間的錢袋,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要真是被父親抓到,說是兄長給的不就行了,因為他手上的錢倒是從未被限製過。

  抬手揉了揉三弟的頭發,向父親行禮之後,便向清歡的院子走去。司馬清歡,在小一輩中因修為緣故,被家族安排給他,讓他時不時帶著清歡修煉或者學習,因此,司馬清歡也是司馬家中唯一見過他一身痞氣的人。

  行至清歡房門前,敲了敲門之後,就靠在門旁,也沒有突然推門而入。他本次行至南域,有打算在外遊蕩幾日,非急召不會回府,日後被逮回家,有他在頂多就是一頓罵,所以這件事還得和同行的清歡商量商量。

  馬車疾行,自從改了上官晗駕駛馬車之後,速度可是翻了一倍不止,雖然也有勸告上官晗慢一點,慢是慢了,仍舊甩了後麵的隊伍一大截,先到了落腳的客棧。

  一路無話,他不是擅長言談的人,隻偶爾跟上官茗親密一會兒,再加上也有些疲憊了,早晨起的太早,此刻權當睡了個回籠覺,抱著劍靠著馬車合眸就睡著了,他向來睡眠淺,很容易驚醒,隻能說上官晗駕車的技術還不錯。

  到了客棧與上官晗打了個招呼,就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衣服換下,換了件幹淨的紫色長袍,原先那件沾了上官茗口水的衣服,則被他拿去洗了。倒不是嫌棄上官茗,隻是他是個極愛幹淨的人。

  在馬車上睡了一覺,此時全無睡意,尋了一處無人空曠庭院,他隨意的舞起了劍,幹脆利落,沒有太多的多餘動作。

  次日清晨,隻見上官茗的留下的信函,心思這個丫頭可能是耐不住性子了先跑去了,連忙去尋了上官晗,準備與他一同前去。

  “來,喝,喝!不喝就是不給兄弟麵子!”

  客棧十分吵雜,每桌都坐滿人,端著酒碗和同行人大口飲酒,盡興時,一個個叫囂著要去幽冥血河塔,把那現世的神物奪回來。

  白盞機微攏眉頭,十分不適應客棧吵雜,握著手帕低聲咳嗽。

  “多謝小公子。”

  得到應允之後,白盞機掀袍坐下,細觀察麵前的人:“傳聞南域出現至寶,不計其數的人趕來,都想一睹虛實。其中不乏唯利是圖之人,白某觀你是一人獨行,凡事小心為上。”

  端起茶,白盞機抿了一口,麵前之人話語,令他驚訝:“白某此病,也曾數度請大夫觀之,隻可惜尚無藥可醫,小公子若是對白某的病感到好奇,不妨一試。”

  出於禮貌,白盞機沒有拒絕他,但也同樣不相信麵前奶娃娃能看出什麽。

  東方明雖然說長期困於方寸之地,欠缺常識與經驗,但是,他因此對人的情緒格外的敏感。稍微有所不對,便能有所察覺。

  更何況空中的少年並沒有刻意去掩飾自身情緒,因此東方明幾乎是瞬間便察覺到了少年身上的冷意。

  隻是察覺是一回事,東方明卻並不能理解其中意思。

  東方明疑心自己哪兒做錯了,遲疑的輕聲問道:“可是有哪裏不對……”

  不等他問完,金紋玉牌便被擲出,同時傳來少年明朗的聲音:“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