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作者:付卡      更新:2020-10-28 02:21      字數:4213
  也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覺得特別委屈,但是這份感情很快被劍刃劃破空氣的氣息徹底打斷,委屈神色不及收起便覺脖間猛烈緊張感。劍不離身是自己的習慣,如今更是要謝謝自己的這番習慣刀刃出鞘格擋住白刃即使目前看不到但是對自己的安危並不擔憂不僅是因為從剛剛的交手察覺到對方能力著實不敵自己更是因為師兄一直在身旁,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年二人舞劍比試卻又極度放心的把後背交給對方的那一幕。

  “這白鶴城我確實不常來的,前十幾日聽聞白鶴城這兒有一例怪病,師傅不便離開蝴蝶穀,醫仙姐姐至今未歸,便把我派來了”姑娘瞧見小朋友的樣子很是喜歡,素手輕撫戀人的眉,話匣子也便打開了,什麽話也不論是不是機要,還是什麽日常的瑣事,一股腦兒的倒

  長夜星明寒鬆接天處黑鴉盤踞,淒淒新鬼啼。出現在府邸角落的琴臣軀體被呈現在近乎詭異的姿勢,黑鐵木製的機關手骨裏牽著兩道鋒利可怖的傀儡金絲,成雷霆之勢穿透無名屍的肩胛輕易釘上背後的朱色牆壁。

  一封白紙黑字名單混著鐵鏽般的腥味落在手裏,不稍片刻便是與身化夜梟的黑影消失在身後逐漸蔓延起的火光裏。

  出邊關百裏荒草叢生遠山嵌月,平地起大小輕帳連營,此刻怕是同容岫盡在三更夢中。未顧風塵仆仆輕身入帳,袖裏千針將旁邊無關人送了更好睡安穩的境地。

  暗器鋒利一側抵近眼前人頸邊時識趣收手,垂著紅穗的酒壺被扔去他懷裏,打著圈兒滾落在榻邊。茫茫夜色裏將半麵麵具揭下放在掌心打量,透過上麵空洞眼眶瞧著眼前人被微末光線照亮的臉龐輪廓。

  “有人尋我以百兩指名要一位天策小卒的命。”

  “我們岫弟弟朗朗風骨值這麽點錢,作為他的飼主還是有點神傷的。”

  被驟然湊近的距離嚇了一跳,倦意瞬無。懷中貓崽兒不知為何掙紮著脫出懷抱鑽入屋中桌底,疑惑瞧了來人一眼歪頭不解;將軍那一日賄賂送的蒼色發飾正斜斜簪在馬尾側,為本略顯嚴肅的小臉添了幾分靈氣。

  “北疆到唐門路途漫長,蘊涵的危機更是不言而喻。將軍若有什麽事直接飛鴿唐門便好,不必親自來一趟。”

  起身拍了拍裙擺,淅瀝瀝的雨絲不知何時已然停下,隻留被雨水衝洗後更加翠綠的竹林。聽聞人說道的傳言感到頗為奇怪,但也並未纏著他深問下去:“將軍是來找師傅的嗎,你舟車勞頓也定然累了,還是先到會堂歇息會兒吧。山路濕滑,小心些。”

  聽到子恩的天才言論不禁咯咯的笑起來,踮踮腳幫人擦幹汗水後任由她捏了捏臉,享受的眯了眯眼睛然後抱著鑽進人懷裏。

  剛剛演奏的令的自己的手到現在都還在微微顫著,感覺到子恩的手落在腰間有點癢,唔癢的想笑,而後正準備說什麽時便聽到子恩輕聲說,“我啊,隻要你回頭看,我一直在”

  帶著微熱的氣息輕輕的略過耳尖,令人安心的想就這麽直接睡過去的話語順著耳蝸鑽進心裏,撓的心裏癢癢的唔,肯定是因為耳朵什麽的太敏感了!子恩靠的太近了,嗯嗯怕癢也不是人家可以控製的嘛。

  千言萬語隻化作一聲“嗯!”而後緊緊的抱住眼前的人側過頭貼耳在人胸前,片刻後有點臉紅著囁嚅,“唔~子恩的這裏好像又發育了呢w”帶著點占便宜的小得意又蹭了蹭然後抬頭看著人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好像再說“唔剛剛什麽都沒做噢,隻是單純的抱住而已啦”

  嬉鬧了一會後“嘿咻”著小心把琵琶拿起背好,然後歪了歪頭,“說起來子恩好像學什麽都很快的樣子唔啊對了接下來子恩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嘛?畢竟也算是好不容易來一次白鶴城呢!”

  哢嚓咬了一口翠裏夾紅的蘋果,鼓著腮幫子大口咀嚼著。

  淡抹脂粉的臉上,微顰的細眉泄露出了主人對其口味的幾分不滿。兩根纖長的指頭漫不經心的提著果子蒂部,手腕一抖。牙印猶在的蘋果飛向一旁的小土堆,柵欄後幾聲吱呀細響,有著銅鈴大雙眼的老黃牛慢悠悠的探出了腦袋,寬大粉嫩的舌頭一卷,漂亮的蘋果在幾聲哢嚓聲後無影無蹤。

  老黃牛抬起腦袋,向著樹上低沉的哞了一聲,水靈靈的眼睛顯現出幾分人性化的討要之情。

  李末語蹲在樹杈上,摸摸身後的包裹撇了撇嘴,舉起雙手向著老黃牛的方向攤開,上下翻轉了幾下,還抖了抖,表示自己真的沒吃的東西了。

  單手一撐躍下,半鞠著身子落在了地上。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

  “呼”

  “哈。”

  “走吧老黃,上路了。前麵有個城,咱們去搞點吃的。”

  慢悠悠踱至柵欄前,食指勾著鼻環把牛牽了出來,輕輕拍拍老黃牛的腦袋,語氣飄忽而懈怠。

  扯起一旁的箱子背到身上,翻身躍上老黃牛寬厚的脊背。

  牛甩甩腦袋,發出一聲沉悶的叫聲,馱著背上的女子慢悠悠的走向了城鎮的方向。

  迷迷糊糊中,似乎被人輕輕頂了一下,所幸自個並未帶兵器,渾身上下隻有這包和幹糧,這賭命的風險著實大也。但自個也一直如此迷糊,隻能聽到旁人所言,但自個仍舊迷暈之中,也不知自個究在何處。

  燭光微動,頭疼得令人好生難忍,皺了皺眉輕柔眼,對四周的陌生,是陌生至極。但身上這身衣服,是......被更換過了?不,緩緩回首,那暖和來處,是襖子在爐火邊烤著,這忽然的溫暖讓這幾日的寒意逐漸消散。

  正打算起身,卻立刻驚覺想起,此地,正是純陽門派中也。連忙看向門外,果有兩身影在那,看樣子是看管之人,自個沒有被放入牢房,想來也是因自個昏迷又有許多草藥之因。若現下起身告知這些人自個醒了,恐怕會被即刻趕出去,得靜觀其變才是。

  不動聲色又躺下,與方才的模樣一致,繼續躺於此處,可眼卻一直在搜尋這這兒,可否有自個任何所需的情報也。為了不明顯此舉,又想要達成目的,得想辦法於此多待幾時日。

  未曾料到自己這番言語竟是嚇到了他,忙要解釋並無同師弟置氣的意思。卻不料一聲破空聲突兀地襲來,眼見那箭矢擦過自己耳畔直直射向沈鈺,卻被他一貫不離手的長劍堪堪擋住,當即氣得眼前一黑。

  也未多言,拔劍出鞘便向著那破空聲來的方向躍去。幾個起落間已是追上了那名一擊不成意欲竄逃的賊人。長劍驀地一揚,颯颯劍光凜然而至,與人在空中交手過幾招,便將之拿下。正欲一劍將此獠就地斬殺,劍刃刺向其喉間三寸有餘處,卻是深深地止住了去勢。有些可恨地磨了磨牙,看了一眼遠處寒梅下那個蕭瑟的身影,終是不過伸手將人擒拿下。

  眼神晦暗了幾分,驀地靠近那人耳畔道,“想要活命嗎?你去替我殺了沈鈺,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那人驚疑不定的眼神望來,對他露出了一個端莊的淺笑,小聲道,“你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言畢將繳獲的長劍扔向了他,並收手放他離去。

  獨自站在雪地中,眼見著那人慢慢走向不知情的沈鈺,也看著沈鈺的身體因為敵人的靠近而緊繃起來,嘴角隻是噙著抹端莊得體的微笑。

  師弟,你的劍不該生鏽……反正這也是個將死之人,能成為你的磨劍石也是他的幸事。思及此,嘴角那抹笑兀地張揚了一瞬,旋即又恢複了端莊,即便是有心之人,亦是隻會覺得自己一晃眼看錯了那抹一閃而過的神色。

  秋來暑去,北雁南飛,大漠的風仍是幹的。策馬揚鞭,攜壺茱萸酒,飛馳大漠。也是方才聽聞了中原奇聞,才曉得明教聖火一事,被一匹夫所泄露。他怒,他勢必要親自砍下他的首級,腰間二把彎刀似是應和,迎著太陽散著光。明教之人所到之處,鳥獸四走,奔忙入巢,趕走了這大漠之上的幾縷生氣。

  遣散了明教的數十人,吩咐他們下個時辰再入城。他則帶著兩位教徒勒馬白鶴城之下。身上並無入城令牌,不想硬闖,用中原話喊讓他們通融通融。哪知這群士兵膽敢色眯眯的打量起他來,還要求摘下麵紗,一睹芳容。自是不願的。

  斥罵道:“爾等不配!”

  哪裏還管他們,領了身後兩人策馬進了城。自“春花樓”前停下,落馬,將馬置於馬廄。入樓,入座。與湊前來的小二說道了兩句,他便遞來了紙筆墨。塌腕端持毫筆,走勢行雲流水,墨染三寸力透紙背。他的中原字寫的不如何,隻能勉強看的懂。

  小二攥住了紙便上了樓,半刻不停留。他方才遞來的是茶,諾爾斯蘭在大漠習慣了烈酒,自然喝不慣這溫茶。倒是有些掛念那猴兒酒了,是香,估摸著,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它更甚之美酒。落下了麵紗,是驚世之貌,到哪般?應是天上人。

  沒錯過那過路的玉麵小郎君,但也僅僅是掃過一眼,就收回視線。他身著白衣,背劍,該是些名門正派,少招惹的好。免得扯上關係,遭殃的是自己。

  “這白鶴城我確實不常來的,前十幾日聽聞白鶴城這兒有一例怪病,師傅不便離開蝴蝶穀,醫仙姐姐至今未歸,便把我派來了”

  姑娘瞧見小朋友的樣子很是喜歡,素手輕撫戀人的眉,話匣子也便打開了,什麽話也不論是不是機要,還是什麽日常的瑣事,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姑娘也是不知疲倦的說與小朋友去聽,近幾日來的伏案研究病情的讓姑娘的肚子存了好些的話語,今日便說與戀人聽

  “這白鶴城我也不曾記得有什麽有名的地方,出名的也就是這清平閣與你那唐門吧,不如這樣吧,我隨你回一趟唐門吧,正好出診名單上也有唐門,放心吧,不是什麽大病怪病之類的”

  姑娘拎起自己的醫箱,從箱子中翻出來一張紙,簡單的掃了兩眼便確定自己的行程,這趟行程以怪病為主,唐門之行隻是例行出診而已,每年都會有那麽幾次,姑娘抬眸望見小朋友擔心的神色時,不由的輕笑一聲,耐心的講與小朋友聽

  “回唐門之前還有什麽要去的嗎?我陪你”

  姑娘問向小朋友

  天氣尚暖,飄著雨絲也並不涼。葉子都綠著,還未顯出頹勢來。

  侯燕南走進春花樓,坐在角落裏叫了一壺茶。茶水寡淡卻苦澀,正如他此時的心情。

  隻因這麽一條真假難辨的消息,他快馬加鞭從北漠趕回來,依然沒有頭緒。

  究竟是什麽人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同時招惹上各大勢力?

  他低著頭眯了眯眼。

  虎符是否有玄機、玄機是什麽,對於侯燕南沒有半分吸引。他此生的目標,就是斬盡敵寇,保家衛國。

  他站起身來,目光掃了一遍,意外定格到剛踏入春花樓的人影身上。

  唐門唐末肖。

  感受著子恩的指尖輕撫過眉梢,聽著她將近日經曆之事娓娓道來,心下不禁更覺得安心,乖巧的半倚靠在戀人懷裏認真的聽著她的每一件事,樂其所樂,傷其所哀唔,雖然好像並沒有什麽悲傷的事,不過瞧見她的清單,便知自己這辛勞的戀人近些日子來怕是也為了她的病人們操心勞神,但即使是這樣,也仍然願意將最溫柔的一麵留給自己的她才正是最讓自己喜歡。

  身上的小動作從惡作劇一樣的蹭蹭到帶著一分憐惜九分愛意的埋首,心底因為戀人要去唐門而不自覺升起的擔憂也還來不及表現就被她的解釋打消,這種心思被猜到的感覺令自己有些小幸福的臉紅,而後從人懷裏直起身看著,“沒有啦,子恩想去唐門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