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作者:付卡      更新:2020-10-28 02:20      字數:4275
  “能有收獲便是好事,咱也得到咱想要的東西了,這算是雙贏吧?剛剛硬對抗咱手有些不舒服了,背咱咱們回去吃飯!吃飯!咱要跳上去了啊。”

  撿起長裙和拖鞋匆匆穿上,小跑向陵襄,然後跳起撲向對方的後背。

  她在第四魂技準備結束前回了一次血然後解除了第四魂技,在被對方扔出去的瞬間她把落雛扔向紫笙,然後發動第一魂技催生藤蔓,纏向鬥仙台的欄杆處與自己的腰間。同時催濃山梔香並發動第二魂技將增幅加給紫笙。

  靠你了。

  隻見紫笙用錦年擋了對方的攻擊,並在同時發動第一魂技用落雛和錦年一並連續刺向獨孤舒苒。

  “好。”她果斷收了攻勢,再度將鞭子挎在腰間,同時穩穩接住她在她背上。如果不是那次比賽,可能她現在早就掏山梔葉捅過去了罷。那……是不是也能算作普通朋友了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總覺得她不需要朋友。所謂大道無情,還得需她自己慢慢走。可是生命之道,單單隻需她自己走嗎?

  她索性將這些問題暫且擱置在心底裏不去理會它,既然目前算是普通朋友,那她就要為她著想些。剛剛失禮打了一場惹的她舊傷複發,自己也該做些什麽當作補償。

  “……我去給你做些藥膳吧。”

  補血補氣的中藥藥膳,她平日裏沒少研究,尤其是糕點,總想做了去給師兄補身子去。平日也沒少看過治外傷的藥方,宗門裏擅長藥膳的師姐也被她磨的不耐煩,應該不會讓她不喜歡。

  “……糕點。應該還算好吃。不願意就去食堂。”

  定睛瞧她臉上飄起紅霞,心裏泛起點點漣漪嘴角不自覺上揚,感覺對方十分溫柔,似月光,似水波,總之比她強上很多,很討人喜歡。她抿了唇,良久才憋出一句話來。

  “我不太知道怎麽修煉精神力。”

  她打心底裏的不懂,或者說,她也不懂精神力究竟是什麽。如果說她心底裏的精神力是什麽樣的,那麽……大概是她的道吧?或者說,幫助她悟道的工具。

  “精神力,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不似魂力,也不像其他的東西,玄之又玄,可能連修至大成的人也不會知道答案罷?她眸子黯淡了些許,然後稍作補充。

  “不如就談談,舒苒心中的精神力是什麽樣的吧。”

  天是萬裏無雲,邢忌言百無聊賴,於是便在雲坎四處轉悠起來。所過之處皆有雲坎弟子行禮,邢忌言不以為然,欣然接受這份禮。

  自被帶到雲坎這海上“牢籠”便視他為“私有物”,雖未鎖鏈腳銬伺候,也還是封禁了他的能力,美其名曰:為穩定眾弟子的非議。

  自從得指引尋回真身神識,邢忌言便有結契的心理準備,可雲坎將自己帶回後卻在結契人選上遲遲沒有定論,不是邢忌言不願,就是雲坎覺得人選不妥。

  與鳳凰結契與一般靈獸不同,需得兩相自願,否則也是不能成事。其實邢忌言非真鳳,不必遵循那結契規則,強行收納亦可,隻是邢忌言未言明,又得恩人仙師庇護,才未能結契。若非曾得雲坎一位仙師相助,為報恩請邢忌言才會乖乖被禁錮於此。

  名位上是第二峰大弟子,實際不過一個虛名,什麽都不用管,什麽都不用做,未得解封不得外出,雲坎也不傳授功法,邢忌言除卻不能離開這雲坎之地,但也算是自在。

  不用辟穀,不缺用度,想做什麽便做,想要什麽雲坎都會盡量滿足,除了眾位大能仙師,也沒人教訓邢忌言……

  但今日第二峰的仙師卻把邢忌言教訓了一頓,隻因吃了雲坎湖底的一尾錦鯉……邢忌言無法反駁,隻得乖乖聽訓。

  不讓吃錦鯉還不讓釣魚了不成邢忌言踱步到海邊,折一根長竹,掛上魚線魚鉤魚餌,將竹竿插在身旁沙地上,抽出腰間掛的煙杆,巴巴開始先吞雲吐霧起來。

  可大半天過去……魚餌都用光了……一無所獲……邢忌言氣急敗壞的撅斷竹竿,慢悠悠回到天樞閣,聽其他弟子提起大荒山……不久之後便是大荒山開啟之時,眾人大部分是興致盎然,還帶有一些興奮。

  邢忌言本身對大荒山沒有興趣,正欲離去,卻有人來傳話,第二峰的仙師要邢忌言回玉衡閣議事。

  來到玉衡閣,走入議事廳,卻發現掌門同在……邢忌言一撇嘴,在仙師麵前單膝跪下,抱拳行禮。

  “仙師召喚,有何貴幹?”邢忌言並未開口,聲音卻回蕩在屋內。因為封印的原因,即使邢忌言開口,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掌門也在……不知道是不是有大事即將發生……

  “無妨,此次大荒山曆練就讓他去吧。鍛煉鍛煉也好。”孟長景對你笑道,“此次名額有限,快去快回吧。挑一個你趁手的兵器。”邢忌言有些詫異居然掌門開口放自己出雲坎,隨後抬頭指了指頸間的封印符紙。對於出去邢忌言還是充滿期待,就當出去遛彎了。

  窗外新雪初停,香案前的人持著一支狼毫筆細心書寫的一封書信。

  尊師親啟:如雨為避災禍而入修行之途,幸得宗門不棄得入九霄雲庭,至今已過千年之久。然如雨天資有限,於修行一途已入瓶頸,數百年未得寸進。今偶聞大荒山一事,如雨想今日入世踏尋破境之機,今修書一封告於恩師,忘恩師恕罪,原諒如雨今日不告而別。

  俊秀的簪花小楷躍於紙上,映如雨將書信封好交於值守弟子,望著千年未曾改變的九霄雲庭,溫柔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堅定。

  “雪後初晴,最宜下山。”回身衝著遠處的樓宇躬身一禮。“尊師,如雨告退。”

  離開九霄雲庭的映如雨一路向著大荒山前進,一路行至一處無人樹林。卻見天色已然變暗,不由的腳下便急了幾分,想要盡速找到一戶落腳之處。

  山間瀑布三千尺而下,溪澗水聲潺潺,偶有鳥兒歌唱。

  鳥啼清澈而純粹,讓人通體皆暢,如飲佳醇,像無暇的藍田玉,透明,閃亮。

  踏水而過,沿滑石行,至玉衡閣,欠身靜候。

  見大師兄疾行,抱手行禮。

  “月白見過大師兄”

  月白平日裏嘴巴是最最甜的,見著師兄師妹的,笑吟吟的迎上去寒暄問好,塞上一些小食兒,勾肩搭背的,誰見了不喜歡。可今日大師兄卻是不得搭理兒。

  “約莫是我聲兒太小了”

  一路行來,不曾碰水,聲出些許沙啞,許是如此,自說自話著。這便清了清嗓子,垂手等候。

  一股清涼之氣充盈神識,頸上封印解除,露出喉結處的圖騰,靈氣運轉更加順暢無阻,“謝掌門。”說完就起身朝著仙師與掌門拱手作揖,轉身離去。

  心想著先溜達一圈,並未多注意周圍,摸了摸著被封印許久的脖子,邢忌言運氣,衝破背上淺層封印,展開一對飛翼,猛力呼扇,掀起地上不少沙石差點迷了眼。飛上半空,懸停在雲間鳥瞰雲坎這片海上陸地。

  久違的自由之感……再抬頭看看這碧藍的天,邢忌言緩慢下落才見得放在站在玉衡閣前的月白,俯身衝下落於月白身前,收起飛翼,問候道:“月白,大荒山你也有興趣去嗎?”

  開口之聲溫潤且富有磁性,更是引得周圍樹林內鳥雀前來落在周圍樹枝上,有一隻膽大的更是落在邢忌言頭頂,歪著小腦袋看月白。

  聽聞大荒山幾乎神器遍布,可對邢忌言來說神器不過錦上添花,可有可無。但對於大部分修士來說,神器可遇不可求,每次大荒山開啟,引得各路修士紛紛前往,企圖尋找到真正的神器。

  可大荒山的神器也沒那麽容易得到,高階神器有靈,結契虛得讓器靈臣服。低階的大部分修士又看不上……故而每次能真正得到神器的屈指可數……

  邢忌言真的已經數十年未開過口,向來是傳音。估麽著月白沒聽過自己的聲音,以為他有些楞,輕輕拍了一下月白的肩膀:“你去不去?”

  霎時大鳥天空過,從東南劃向西北,天空中幾個翻飛,回旋,穩穩落在身側。

  常是聽同門師兄弟們八卦是侃侃這大師兄的離奇身世,今日一見,實是驚著了,太過華麗炫目。

  有些目瞪口呆,但良好的素質修養還是叫月白收了快要驚掉的下巴。

  後腿一步,一雙金絲繡的靴鞋端正的並著,弓腰欠身,一雙青蔥玉手交疊,穩穩當當的行了個禮,低眉垂頭露出發間白玉簪子,前些時日下山新淘來的精致玩意,月白寶貝得緊,今兒個在光下熠熠生輝。

  “大師兄好”

  此時又站直了身子,卻也不敢直視眼前這隻禽鳥。

  按說月白這小孩兒最是會討人歡心,此刻卻連對麵的眼睛都不看了,小孩還是慌張。

  不等他做如何的心理建設,對麵就開了口。那聲音本該穿越千山萬水,融入江河湖海。本該遠度重洋,潛入深海淺礁。本該上至穹蒼,下至忘川,共飲一抔長江水。

  小孩兒要麵子的緊,此刻心裏一顆紅色衝動的厲害,可對麵是大師兄啊,小心思哪敢露在表麵。

  隻得乖乖回話。

  “月白此行便是來告別掌門以及各位師兄弟的”

  頓了頓,心裏想著的便是更堅定了一分。

  “大荒山,月白要去得”

  可月白修為隻是堪堪元嬰,修煉時間不長,除了給人算命看病,打架像個地痞流氓,說是仙門中人,怕是平時最喜歡他的師父都要嫌他丟人現眼。

  “不怕大師兄笑話,月白自知修為底下,氣力低微,這一去途中許有磨難,但月白鐵了心要拿得法器,提升實力”

  大荒山開山之日實屬難覓,他們也不過是偶然之間得此消息,那日他還在妄生橋旁遊走,閑暇無事時,頗喜歡在那處散心。隻不過那一圈白狐絨圍在身上,倒是讓他在這片混沌之地格外醒目。正思索著些事情,便收到師父傳語,江山方停了下來,手扶枯木,抬頭去看那天。

  斷生伴他許久,劍刃靈識混沌之初已是嗜血成性,凶煞非常,他明麵上看似能駕馭此劍,實際上卻也曾遭反噬,也可謂佛家所說因果?

  此番大荒山之行,明裏暗裏都望他再尋一寶器,既能增長修為,也免受劍走偏鋒之苦。他自知自己這般另類劍修已是不成器的廢`物之人,若能有幸尋到寶器,想來他也不會鬆了握上斷生的手吧。

  大抵是倦了,他於樹下遲遲未走,隻是西風起時,樹下之人便再尋不得。

  那公子頭戴鬥笠,低垂之下掩了眉眼大半,隻是身上穿得無論哪件都是紮人眼得很,尤其是握的那把劍,九華玉光澤流轉泛著血色,一看便知不詳。故而,當他從遠方來時,引得不少修士皆側目於他。

  來大荒山的人隻會多,不會少。他稍抬頭,視線繞了周圍一圈,估摸了個底子,不乏高修者,也有初出茅廬的小魚兒。他隻是好奇,那能被允許進入大荒山的名額之中,是否有位是魔修可待。

  未曾停留多時,隻步入一路邊茶攤,要了涼茶,聽起說書來。

  那說書人拍一下驚堂木,喧囂的茶攤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說書人,滿目的期待。“據說今日大荒山開山之日,凡是天下修士無論正與邪皆可進入。隻是……”他停了停,目光掃了眾人一圈,“這名額可是先到先得!”

  “難吃。”

  一處較為隱秘之地有一幹癟的屍體躺在地上,衣著似乎隻是比自己修為還低的女子。

  瞥了一眼,一想到那女子諂媚的樣子,心中一陣不悅,甚至有些嫌棄,微微蹙眉,嘴角一絲笑容淡去。

  真是好騙,沒意思……

  “哼。味道真差。”冷哼一聲,抬腿稍稍用力將其踢到兩米外,眸中盡是不屑之色。

  忽然麵前浮現幾道文字。師尊喚我?我修為那麽低,不知會有什麽事情要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