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話還沒說完，就見到元嬰微微變了臉色，心中便隱隱生出一絲猜測，麵上卻是不慌不忙地將話說完：“想來道友自己也是天賦異稟，非同凡響。日後共襄大事，定然有道友大放異彩之時。”

  “哼！”那元嬰冷笑一聲：“道友有話就直說吧，不必如此拐彎抹角。”

  楊昭麵色不變，一字一句說道：“我想知道，道友是如何從一個鬼魂獨自修煉到現在的？”

  那元嬰聽了心下大駭，眼中露出難以抑製的害怕神色，然而下一瞬便統統斂去，仿佛無事發生一般。

  楊昭卻是看得清楚明白，小聲說道：“道友不必擔心，我方才已經設下了隔音符，如今旁人聽不到我們二人的交談。”

  鬼元嬰如何肯信，用神識四處探了一探，發現楊昭並沒騙他才稍稍鬆了口氣，平靜下心緒冷聲問道：“你想問什麽，趁早問吧，若不是什麽機密大事，我自然會如實回答。”他雖然剛剛誕生不久，但對世故人情也並非完全不知，楊昭能夠看穿他的身份，自然也就能叫破她的身份，哪怕他修為遠勝於楊昭，也不可能在她喊破事實之前將她徹底擊殺，更何況他還打不過楊昭。

  隻能被她拿捏著了。

  鬼元嬰心中殺意漸漸盛起，雖然拚命壓抑到底還是在臉上露了行跡。

  楊昭也察覺到這一點，心想這鬼元嬰似乎力氣很深重的樣子，莫非曾經是個厲鬼不成？不過她很快就放下了這些奇怪的想法，問道：“我隻想知道一件事，你是如何變化為鬼修的？”

  鬼魂難以修煉，一個原因在於它們沒有確定的身體，也就無法承接靈力；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鬼魂或多或少都丟失了記憶，沒有辦法像人那樣領悟深奧的道理。

  像昭兒這樣的情況，有問天璿燈幫忙穩固她的神魂，是她不至於丟失記憶和悟性最終變為渾渾噩噩的鬼魂，尚且無法以魂體形態修煉，這鬼又是如何做到的？

  如果能夠從他嘴裏問到原因的話，說不定昭兒也能慢慢進行真正的修煉呢。

  畢竟空冥露至今沒有消息，她也不知道自己猴年馬月才能收集到，萬一最後發現那玩意兒已經絕跡了，她總不能讓昭兒一輩子都這樣吧。

  如果能夠轉為鬼修，也是一條道路，雖然……不到萬不得已楊昭真不想這麽幹。

  鬼修似乎看透了楊昭的想法，冷笑一聲道：“若是道友想把我的修煉方式如法炮製給自己的親友，那我還是勸您趁早放棄這個心思。”

  “為何？”楊昭見他嘴角的惡劣微笑，腦海中似乎閃過什麽答案，雖然下一刻就記不起來，但直覺那應該是很可怕的事。

  果然，下一刻鬼修便開口道：“這方法不難，隻要凝聚起萬鬼之魂，將它們攝入蠱床內，任由其自由廝殺，最後勝出的那個，自然就有了凝實的體魄，足夠修煉所用了。”

  楊昭心中咯噔一下，望著鬼修冷冷問道：“不知道友，來自陰陸哪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