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楊昭所說，泉淵是純粹的水靈力，正好克製暴血丹的火性。隻是作為三星的功法，它還不大是暴血丹的對手，哪怕隻是殘餘的藥性，也對付不過。

  所以泉淵隻是為了讓公孫翎適應而已，真正派上用場的是其後的辰星清淵，作為楊昭同樣無法徹底掌握的五星靈源，它的威力是任何金丹期靈藥都比不上的，根除一個暴血丹還不算問題。

  但這過程中，難免會產生一種被鎮壓的感覺，公孫翎的靈力本就有些失控，若不是自己意誌堅定強行壓著，恐怕此刻還不知道是什麽模樣。加上它本來便十分不屈的劍道屬性，想要平靜地清除藥性絕對不可能。

  因此楊昭決定先用泉淵抑製藥性，然後加大逸墨的運行力度恢複其丹田經脈，等到二者可以承受之時，再將辰星清淵靈力送進去。至於這中間產生的疼痛和別扭……隻能委屈公孫翎咬牙忍住了。

  幸好公孫翎自己就是個劍修，平日修行之時比這更痛的情況多了去了，根本不會為此失態。

  整個過程中，他甚至沒有皺過眉頭。

  這個治療整整持續了三個時辰，最後一刻兩人都渾身大汗、臉色蒼白——一個是累的，一個是疼的，但結果還是比較好的，公孫翎雖仍舊虛弱，傷勢卻好了大半，最終要的是藥性徹底被驅除，不必再擔心後續的麻煩。

  雲層中一直注視著公孫翎的女元嬰，此時也堪堪放下了心。她自兩人前後下台時就一直擔憂，隻是比賽未完，她不能打破規矩下去探望，隻能焦急地坐在原地。而後看到楊昭前來，更是恨得眼睛都要冒出火，直直盯著楊昭生怕她又禍害自家的寶貝天才。如今見她不知做了什麽，竟讓公孫翎麵色好轉，心中的惡感才稍減幾分。

  楊昭見公孫翎好起來，心中的大石也徹底落地，站起身告辭道：“既然道友已經無事，在下也可以放心了，不打擾道友休息，告辭。”

  公孫翎卻叫住楊昭：“道友似乎有些心氣浮躁。”

  雖然用了個“似乎”，語氣卻十分篤定。楊昭動作微微一滯，又坐下身苦笑道：“道友好眼力，我這幾日的情緒一直有些不受控，隻是一直未曾察覺。若不是今日的情況過於危險，恐怕也察覺不出什麽不對。”

  公孫翎聽了沉默不語，半晌才道：“我從前遊曆時，無意間得到一本探查神識的功法，道友若是擔憂自己中了什麽招數，可以接此功法探查一番。”雖然和楊昭隻有兩次比鬥的接觸，但他看得出來楊昭是個沉穩內斂的修士，若真有反常恐怕不是無意間滋生了心魔，就是被旁人暗算以致神智有些恍惚，如果是前者，那旁人的確幫不上忙，可若是後者……

  楊昭也想到這一點，眸色不由暗沉下來，接過那枚玉簡對公孫翎道謝：“倘或真是如此，多謝道友關心。”

  公孫翎不是那種講虛禮的人，微微點頭表示回應便閉上了眼睛。楊昭也暗自歎了口氣，轉身回到自己的席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