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台下的簡行也有同樣的想法，不由轉過頭看了看身旁的陸舜英。

  “怎麽了？”陸舜英感受到簡行的目光，得意地搖搖扇子，“是不是突然發現我長得很帥！”

  簡行：…

  “突然發現你皮挺厚，熬起湯來不比豬皮差勁。”簡行麵無表情地懟了一句，麵無表情地轉過頭去。

  台上，楊昭和鬆風已經交上了手。

  這麽多年過去，鬆風的進步自然也很明顯，除了製符能力比之從前大有長進外，他的符籙組合能力也相當不凡，不再如從前那樣頗多疏漏。

  當年楊昭能夠借助出眾的步法遊離於符陣之中，如今卻不大可能了。

  不過沒什麽關係，鬆風長進很大，楊昭也不是原地踏步的。

  她的修為比起當年，也強大了千百倍。

  雖然躲不開這繁雜的符陣，鬆風的花樣也十分繁雜，令人防不勝防。可是一力降十會，楊昭壓根也不需要什麽複雜的躲避活動，直接用靈力碾壓就行。

  “嘶——原來木龍符可以助長焰天靈火，這哥們兒夠厲害的呀！”台下的陸舜英被鬆風的微操給震驚到了。

  “他居然還能用疾風符控製火焰流向，這個我試過好久都沒成功啊！”

  顯然不止陸舜英一個覺得鬆風的操作很神奇，簡行明明白白地聽到自己身後那位築基期符修的感歎。

  不過楊昭一出手，大家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沒有用什麽精巧地手段，隻是將冰冷的生死意境盡數揮發出來，浩瀚如水波一般的靈力籠罩在整個擂台上，將鬆風的符咒盡數碾碎。

  “……”原本還想給楊昭吹兩句彩虹屁的簡行這下真是什麽都說不出來了，隻能呆愣愣地鼓掌，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她姐姐突然就變換了大法，從機巧靈動變成這樣的……咄咄逼人。

  陸舜英倒是明白楊昭的翻覆死生掌卻有如此威力，故而在更短的時間裏反應過來。

  楊昭這一式功法，本就來自天機殿兩位長老的對局，創立過程中也參考過天機殿諸多典籍，所以自然帶著天機殿諸多功法的氣息。

  所以她在使用這一招時，給人的感覺和陸舜華非常相像。

  想到這裏，陸舜英不由看向另一邊擂台上忙於廝殺的姐姐，不由自主地將她和楊昭對比起來。

  這一對比，他便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不同。

  天機殿的功法，歸根到底是從棋道悟出，也就是純粹理性與抽象的概念，這樣的功法殺氣騰騰、冷若冰霜卻有黑白分明，非常有劍修的氣質卻又不似劍修那樣狂熱，在眾多仙道中也算獨樹一幟。

  然而楊昭的功法就不一樣了，不知她做過什麽，這招從前在陸舜英看來和普通天機殿功法無甚差別的法術，如今竟有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鮮活和飽滿——這兩個詞聽起來不像是形容法術，的確，它們是陸舜英自己創造出來品鑒功法的概念。

  不過也必須承認，翻覆死生掌如今的狀態，的確是很符合陸舜英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