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剛才一共撕了七十四層空間，而這七十四次裏空間被撕裂產生的變化以及撕裂後重新露出的景象都一模一樣。

  這說明什麽？

  不可能是時間的問題，在這樣的修真世界裏，空間是金丹期就可以掌控的奧秘，但時間卻是出竅期才能勉強利用的能力，那也隻是稍微借用時間之勢，想要徹底掌握，起碼也要有仙尊修為。

  當然楊昭現在的修為並不高，可能她的看法也不準確，所以也不能就這麽肯定地下定論，不過這樣一個幻境裏不會出現時間陣法應該還是可以肯定的。

  既然不是時間，那就應該是幻陣。控製客觀的時間空間相對很難，但控製一個人的主觀精神就太容易了，而且也最不容易被人發現。

  楊昭神識之強大敏感遠遠超過同階修士，但這不代表她就真的像雷達一樣能完美甄別所有幻陣。就像現在，她其實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妥之處，但就是困在其中脫不得身。

  雖然自己想的也不一定正確，但楊昭還是按照最穩妥的路子一一實踐了。

  先假定這一切就是比她段位更高的幻陣，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簡行那若有若無的氣息是假的，周圍不見出口的雲層是假的，這一片空間是假的，這條珠鏈……

  楊昭睜開眼睛，望著手上的珠鏈。

  這條珠鏈……她不敢說是假的，因為她不希望是假的，雖然平心而論它的出現是太輕易了些，但楊昭畢竟也是經過一番努力才獲得的，故而將所有的不合理之處都合理化，將所有的疑點都視而不見。

  而且它又這樣契合她，如虎添翼的同時又不會威脅到本命法器萬應神丹的地位，這樣強大的法寶，她當然不希望它是假的。

  而且她真正地使用了它，也讓係統鑒定了它，如果它是假的……

  楊昭把珠鏈從手腕上褪下來。

  她的神識印記還刻在珠鏈內部，如果這是假的……

  “怎麽了姐姐？”昭兒察覺到楊昭的奇特行徑，關切地問：“這珠鏈有哪裏不對嗎？”之前楊昭和係統的對話她都聽在耳中，也真心為楊昭能得到這樣的強大的法器而高興，可是現在楊昭似乎不太開心的樣子。

  “沒事，就是有點難受。”豈止是難受，簡直是紮心，這就好像突然中了一台筆記本，興衝衝領獎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最後一位不對，眼睜睜看著筆記本飛走了。

  最慘的不是沒有，而是先擁有過然後又沒了。

  怨不得黃粱一夢能讓書生看破塵世呢，楊昭現在就心情複雜得想避世。

  唉了一聲，楊昭稍稍用力把珠鏈給扯碎了。

  斷線的珠子叮叮當當掉在雲層上，竟然散發出某種玉石相激的聲音。大珠小珠落玉盤，生生砸在我心上，楊昭麵無表情地想。

  幸好隨著珠子的掉落，周圍的幻境徹底變化起來，這說明楊昭的猜想是正確的，珠鏈才是幻境關鍵。

  否則要是猜錯了，扯掉珠鏈還沒法破陣，賠了夫人又折兵她才真沒地兒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