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仙品跌落，這神丹也不是好對付的，如果不是空行靈力對空間波動極為敏感，楊昭又接受了仙氣灌頂，她也察覺不到這神丹的小動作。

  可不管怎麽說，現在它是落進她手裏了。

  楊昭捏著神丹感應一番後，眉頭微微蹙起。

  好重的瘟氣！

  不過也並非隻有瘟氣，還有一種楊昭也琢磨不透的氣息，似乎是瘴氣又似乎是海獸腥氣，其中透著絲絲詭異的香味，聞久了便令人目眩頭暈。這種氣息呈丹紅色，與黑色色瘟氣一同繚繞在神丹上，此消彼長，涇渭分明。

  楊昭仔細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遍，的確沒有關於這種氣息的印象，於是便問係統：“你可知道這種氣息是什麽？”

  係統卻搖了搖頭：“不知道，這應該是哪個修士自己炮製出來的東西吧，因為不屬於我那世界，所以不為我所知。”

  係統雖然是一方世界的天道，但也隻在自己那一方世界內無所不知，如果其它世界的修士自己創造了什麽東西，那它的確不會知道。

  而且，人類的確是最狡猾的生物，一些藏私的修士不僅會把自己的本事瞞著旁人，也會鑽空子蒙蔽天道，而天道終究是法則集合，沒有生出神智時總會有種種漏洞，從而受到修士欺瞞。

  且不提這話，單說楊昭眼前的萬應丹。

  從這丹上濃厚的瘟氣看，它應該就是那個金丹長老的法寶，而那股不知名的氣息是克製神丹的存在。正是因為這氣息的存在，女修才沒在第一時間被瘟氣侵蝕殆盡。

  楊昭繼續觀察了一會兒，實在看不出什麽來便將神丹封進玉盒裏好生保管，準備回到宗門後將它上交給宗主，也好做一樁物證。

  係統這回沒有阻止。經過剛才那件事，它大概也明白楊昭的性格了。這人雖說不是時刻心懷天下，卻也不會再該負責任的時候退縮。

  有責任感是件好事，係統自己是親眼見過世界崩毀之際那些大眾大勇者如何前仆後繼力挽狂瀾的，它知道那是何等高義，自然不會真心阻止楊昭去拯救自己的世界。

  曾有那麽一群風華絕代的人，傲立於天地之間，在明知一切已無可挽回的時候依然毫不猶豫以身殉道，護住它這一點天道靈識，讓本該消失得幹幹淨淨不留一絲痕跡的九靈界，依然留存了一星火點，一絲複蘇的機會。

  難道他們沒有活命的機會嗎？不是的，修成仙體的人和本界早已沒有了深厚聯係，就算九靈界崩毀，他們依然可以好好活著。

  連那些普通的修士，他們都有辦法轉移安置一部分，又怎麽可能找不到自己的出路。

  他們隻是太愛這個世界，隻是不舍得自己生長的地方，舍不得那無法被轉移出去的億萬生靈！

  從來都有一心長生心無旁騖的修士，從來都有大公無私守護四方的修士。從前係統希望楊昭是前者，這樣她便能更快地為自己收集到靈物。

  可現在，它突然欣慰於楊昭是後者，是真真正正可以繼承那些千萬仙尊風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