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刺魚和夾人蚌是一種微妙的共生關係，夾人蚌因為身軀笨重不能移動，隻能滯留在河底悶頭哺育珍珠。劍刺魚卻能在河上河下來回活動，平日的捕食和修煉都在河上完成，隻有在繁衍期時，它才會潛入河底，順便將自己不能吸收的日光玄力傳遞給夾人蚌，九璃珠裏的明光也就是這麽來的。

  而作為回饋，夾人蚌會在每百年九璃珠能量繼續圓滿、品質更上一層樓的時候釋放其中的明光，屆時劍刺魚便會圍繞在周圍，汲取明光之力促進修為。

  所以九璃珠可以說是夾人蚌和劍刺魚共同的娃，想要取走九璃珠，不先把它們打趴下是不行的。

  劍刺魚還好對付，隻要能熬過它們背上的刺都放完了就好，到時候它們自然會回到河底。

  隻不過……

  幾百根長刺像小李飛刀一眼剮蹭著楊昭的玄冥罩子，卻分毫痕跡也留不下來，土黃的護罩仍是穩穩地護在楊曜周圍。

  這讓楊曜忍不住提高了對楊昭的評分。

  要知道，河底的水流也洶湧異常，罩子在能阻隔水力也就罷了，經受了這麽多魚刺的攻擊卻還沒有一點點不穩定，這說明楊昭不管是對功法的領悟還是自身靈力的儲存都十分雄厚啊。

  楊曜隻是想了一瞬就回過神來，專心致誌地朝著夾人蚌走去。

  夾人蚌顯然也意識到來者不善，隻是它的共生者全都铩羽而歸，自己也沒有什麽特別好的防護辦法，隻能不斷翕張著殼來挑動水流，形成漩渦將楊曜困在其中。

  然而這點力量根本撼動不了玄冥之力，楊曜依然穩定地行走在亂流中。

  目前看來形勢大好，但楊昭一點也沒有放鬆心神，她知道最困難的那一關還沒有到來。

  隨著楊曜逐漸接近夾人蚌，楊昭的心越發提起來了。

  畢竟夾人蚌之所以叫夾人蚌，就是因為——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楊曜出手握住九璃珠的時候，雪白的蚌殼狠狠落下，鋒利的邊緣像刀子一般要把他的手臂給斬斷。

  然而當它落下後才發覺，它所夾住的楊曜不過是個虛影，下一刻便消散得不留一絲痕跡。

  而楊曜本人已經攜著九璃珠一起離開了。

  夾人蚌沒了九璃珠，氣勢都萎靡不少，楊曜不曾在意這些，轉頭就要走卻被楊昭拉住。

  “你拿了人家的東西總該還一點回去吧。”她指著重新打開的蚌殼說道：“給人家還一點東西回去啊。”

  除了石崖這樣擺明了是為傳承的，楊昭每次尋找靈物時都會回饋相應的靈力，這在她眼裏幾乎是水到渠成的事。

  楊曜卻沒這個意識，反問道：“還什麽？”

  “還你的靈力啊。”小昭兒搶先說道：“夾人蚌養了百年才養出這麽一顆九璃珠來，你能隨隨便便就拿走嗎，有沒有點可循環意識啊！”

  和楊昭呆久了小昭兒也學會不少現代概念。

  起初楊曜還不太理解可循環的意思，但隨即便明白過來，若有所思地笑道：“原來如此。”說罷他在指尖凝聚起一團金色靈力，將它送入夾人蚌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