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祖廟趕的路程中，阿栩和東方雲相繼感受到召喚，便直接走進門去，隻留楊昭自己抱臂撐著玄冥之力站在門外。

  她倒也沒指望自己這個冒牌貨能獲得傳承，隻不過對階梯兩邊的雕塑實在太感興趣，可惜門上附著一層禁製，在外麵的話根本看不清楚雕塑的具體內容。

  實在不行就算了，也可以收攏瘟氣後用遊光衣時之格衣探查一下其中的“記憶”——雖然目前楊昭還做不了這麽高端的操作，但隻要有材料存在，今後不斷努力總能做到的。

  想到這裏楊昭按下心中略有些浮躁的性子，取出一個玉瓶將瘟氣吸入其中。

  祖廟前的瘟氣比之其他地方濃厚太多，楊昭不能直接吸入體內，隻能先用淨瓶淨化一下，像皮試一樣先適應適應，再去直接吸收瘟氣。

  這活兒太過麻煩了，而且很容易造成不適，楊昭雖然之前吸過一回，但回想起那滋味還是覺得頭皮發麻。

  發麻也得上啊！

  楊昭皺了皺鼻子，嫌棄地把稀釋過後的瘟氣吸進丹田。

  啊，又來了！

  無力感從丹田升騰而起，沿著血管布滿了整個身體，讓楊昭進入某種病態的昏沉裏。

  這種感覺怎麽說呢……也不是難受到讓人受不了，但就像在海中漂浮一樣沒有著力點，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看到希望。

  似乎永遠看不到希望才是最讓人堅持不下去的折磨。

  但楊昭這人最擅長的就是從黑暗裏看到希望，這一點她自己也很清楚，否則她不會從孤兒院走出來，不會從容地和阿雅告別，不會走上今天這條路……

  大約過了兩日，瓶中稀釋過的瘟氣漸漸告罄，楊昭自覺適應得差不多，便給玄冥之力開了一絲裂隙，將瘟氣放了進來。

  這個過程可不簡單，就好比把盛滿水的房間開了個縫一樣，牆壁要是不夠厚估計當場就能被水給衝垮。

  楊昭雖然偏科偏得厲害，但壓力這種半常識性的東西還沒徹底還給老師，所以在開閘放氣的時候沒忘記把其他地方給加厚一層。

  饒是如此，奔湧而入的瘟氣也差點讓玄冥之力承受不住。

  土黃色的護罩急劇縮小，最後隻能堪堪護住楊昭的身子。

  而楊昭本人差點被瘟氣給糊暈過去。

  什麽叫作死？這就叫作死。

  楊昭深深吸了幾口氣緩過勁兒來，將玄冥之力緩緩合攏，然後閉目凝神再次試著將瘟氣吸入體內。

  這回的瘟氣就勁爆多了，要說之前那個是輕感冒，這回就是肺炎了，肝都能被咳出來的那種！

  與此同時，仿佛還有火焰在經脈裏燃燒，所過之處不要說力氣了，肉體本身還存不存在都令人生疑。

  媽呀邪修功法都這麽要人命嗎？那也真不能怪他們本事普遍比正修高了啊，“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嘛。

  楊昭將自己攏進來的瘟氣全都吸收殆盡，已經倦怠到連手指都抬不起來的地步了。她心力交瘁地趴在腿上——感謝《形神合一訣》，這麽個別扭姿勢她一點兒都不覺得抻得慌，甚至還有點想睡覺——一邊大口喘氣一邊運轉逸墨靈力恢複力氣。

  短時間內她是不敢再來這麽一遭了。

  楊昭苦笑著撐起身子，卻在抬頭時見到了令自己震驚不已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