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沒有靈根這一點是肯定的，而靈竅丹至少是三品煉丹師才能煉製，而慕容涯因為體質的原因，雖然已經在理論上達到了四品的高度，實際上手還是遠遠不行。

  現在隻能退而求其次，從補氣丹中攝入靈氣加以壓縮。

  慕容涯握住楊昭的脈搏，有些緊張地說：“別擔心。”

  楊昭點點頭，事實上她沒什麽好擔心的，因為她對事情的嚴重性根本一無所知。

  但慕容涯不一樣，他知道修煉是一個相當隱秘的過程，至少在目前為止都是如此——很難想象在修煉時另一個人待在丹田裏是種什麽感覺，還沒有人這麽做過呢。

  哪怕慕容涯有很多狂放的想象，要把這最瘋狂的一個付諸實踐，還是讓他止不住心裏發緊。

  黑魆魆的山洞裏，隻有青蓮火的藍綠色光芒照亮兩人的臉龐。

  待慕容涯的神識進入丹田，楊昭用另一隻空出來的手把補氣丹塞進嘴裏。

  補氣丹入口即化，變成清甜的靈氣從口腔鑽入丹田中。

  這種感覺很奇妙，和衣服吸引進來的靈氣不同，它們是真正刮過她的喉嚨，像溫水一樣在體內竄動。

  隨後楊昭也將意識潛入丹田中，與慕容涯會合。

  “這真是……”楊昭看著半透明的慕容涯，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喃喃自語：“太奇怪了。”

  “是很奇怪。”慕容涯點點頭：“恐怕以前還沒人這麽幹過呢。”

  他搓搓手，似乎很是期待：“可我們一定會做到！”

  楊昭不是很明白為什麽他這麽有自信，但轉念一想以他的年紀來說，這樣的閱曆和修為都可以說是天才了，有自信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畢竟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楊昭還沒有想多久，靈氣已經來到了丹田。

  補氣丹中的靈氣相當充沛，一起湧過來的時候，楊昭以為自己看到了錢塘江大潮。

  慕容涯和她一起抬起頭來，同樣看到了聲勢驚人的靈氣。不過對這幅景象他早已見怪不怪了——雖然他從來沒吃過補氣丹，很快把精神聚集在別的地方。

  豐沛的靈氣衝刷過兩個人的意識，朝著某一方向流了出去。

  不同於用衣服吸引靈氣時完全摸不到頭腦的靈氣走向，這次楊昭非常明顯地看到了它們從丹田流出去的地方。

  她還有點愣愣的，慕容涯已經拍了她一巴掌：“愣著幹什麽，快跟上啊。”

  “哦，好的。”楊昭答應一聲，跟著靈氣躥出了丹田。

  外麵依然是黑魆魆的，甚至比山洞裏還要黯淡。而且這份黑暗是粘稠的，像膠水一樣把靈氣黏著起來。靈氣的流速因此減緩，楊昭輕而易舉地追上了它們。

  回憶著《清靜真經》所記載的方法，楊昭緩緩地將意識鋪開——這感覺可太奇怪了，就像用擀麵杖把自己擀薄了一樣，但同時又有一種不受限製的自由感。

  過了大約一刻鍾，楊昭才將意識延伸到足夠大，一點一點將靈氣包裹了起來。

  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和這靈氣產生了某種奇妙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