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真相總是那麽不堪
作者:夢枕      更新:2020-10-27 14:32      字數:2015
  浮躁!

  除了囂張,我從張子琪甚至所有蘇家人的身上,都看到了莫名的浮躁,不期然我想起在海外部茶水間聽到的那些話,似乎整個十月,對蘇家上下來說,都是個特殊的日子。

  為何特殊?

  我得不到答案,他們也不會告訴我。

  “你不是仗著牧然哥老婆的身份的在這裏對我耀武揚威,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你楚汀不過就是個笑話。你跟我來。”

  我被張子琪抓住手,拖著往上了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在夜色中張揚依舊。我的身後,傅寧兒以及蘇家的遠房親戚們,非常虛偽的勸說,但沒有一個人真的要上前幫我。

  “不會把你賣了,就你這種貨色,白送給人家都不會有人要。好好給我呆著。”張子琪譏諷的笑著,打量神色不安的我。

  她把車開到了兩百多碼,像一陣風,在路上奔馳。

  “你要帶我去哪裏?我倒是不擔心你賣了我,隻是天色晚了,若是牧然沒有我陪著,睡不著覺該讓你心疼了。”

  我的臉上還火辣辣疼著,對張子琪無一絲的好感,既然要演戲,那就看看誰的演技更好好了。

  羞澀的笑了笑,低下頭,露出雪白如天鵝頸的脖子。

  “狐狸精。”

  車在郊區一棟別墅門前停下,我跟著張子琪下車,她打開門後,“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麽是真相。”

  我站在門邊,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黑漆漆的客廳裏,燈光忽然被打開,張子琪站在一張黑布蒙著的背景牆下,她話音落下,譏諷的眼神讓我非常不安。

  “我聽說你為了這幅畫,還硬生生挨了牧然哥一巴掌?哈哈,你的價值連一副假話都不值。”

  張子琪手中拿著扯下的黑布,她的背後,一副和蘇家老宅客廳一模一樣的畫掛在牆壁上,畫麵裏那個女人的背影仿佛在凝視我,在嘲笑我。

  事情發生隻在轉瞬之間,但就隻是這短短的一瞬,我腦海裏已經閃過萬千種念頭。

  “假的,你想用一副假畫來騙我?你以為我會相信?”

  我轉身,冷笑著離開。

  “如果不相信,你著急走幹嘛?難道怕知道事情的真相,接受不了?哈哈,那就讓我告訴你,牧然哥怎麽會把這麽珍貴的東西,放在那群居心叵測的人手裏?”

  這棟別墅,在遙遠的郊區,安靜又悠然,住在這裏的人,多是退休的老人,這裏仿佛被時光遺忘。

  蘇牧然的名下房子很多,但這一棟,隻要張子琪和蘇牧然兩人知道。

  因為這裏,不止是放著那一幅畫。

  別墅的二樓,所有房間全部被打通,就像一個展覽館,全部放著畫,成百上千。

  “你知道我的專業吧,這裏是我和牧然哥的秘密。今天我帶你過來,就是想讓你認清自己的位置,道歉?你這種垃圾,受得起嗎?”

  張子琪推開二樓展覽室的門,她張揚的笑著,靠在門邊,我站在門外,耳邊已經聽不清她說了什麽。

  這一扇門,仿佛我和蘇牧然之間的溝壑。

  他在門內,我在門外,我永遠走不進去,而他這扇門不是對我開放。

  “愚蠢的女人,真相總是這樣殘忍,牧然哥不告訴你,是想利用你,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張子琪囂張的離去。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的蘇家。

  “子琪丫頭過來了。來來,你房間早就給你準備好了。”蘇秉坤親自從房間裏出來,熱情的招呼的張子琪。

  “一年多沒見,子琪又漂亮了吧?”

  “來,給我瞧瞧,哎呦,瘦了,是不是工作很辛苦?在國外是不是沒有吃好?”

  除了蘇秉坤,蘇家的女人們圍著張子琪,若不是知道她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隻怕都以為這她們的親女兒回來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我,我一個個人回到了房間。

  張子琪的話讓我憤怒,今天的畫麵戳心,我明明已經放棄了,為什麽就是沒有人放過我?

  臉又開始疼起來,錐心刺骨,我孤獨的抱緊自己的手臂,仿佛又回到了深秋的早晨,蘇牧然那一巴掌,那麽痛,仿佛一直痛到了現在。

  合作,利用,我都可以承受。但為什麽要欺騙呢?

  如果蘇牧然告訴我,隻要為了成功,別說被打一巴掌,就是讓我去割腕,我也會願意,我就是這麽一個對自己狠,為了他也願意狠的人。

  本以為,最後的幾個月時間,是我未來半生最璀璨的回憶,現在,我知道了,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這隻是一個笑話。

  “我好像無法完成承諾了。”我沒有給蘇牧然打電話,發了一條短信。

  這一次,我真的無法堅持下去。

  我連夜收拾行李,在蘇牧然的書房放下一份簽好名的離婚協議書,提著行李箱下樓。

  蘇家的客廳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所有人圍著公主般的張子琪,我提著行李箱,從別墅裏走出來,也沒有人發現。

  或者,她們早就在等這一天。

  “你一個女孩子,這麽晚了,不安全,上車,我送你去酒店。”蘇少陵的車跟著我走出別墅,在我身邊停下。

  還不等我拒絕,他下了車,搶過我的行李,放在後備箱。

  我跟著他上了車。

  “你不問我發生什麽事?”

  “張子琪家裏和蘇家是世交,她被家中的人嬌養慣了,脾氣大得很,這段時間你去外麵住也好。”蘇少陵在後視鏡裏微微一笑。

  他見我並未露出笑容,從駕駛座旁邊的縫隙伸出手摸我的頭,笑容裏是一貫的溫柔,帶著淡淡的體貼,“她和牧然的關係早就結束了,你不要多想,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旁人站在那一邊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蘇牧然站在那一邊。

  “少陵,謝謝你的安慰,我感覺好多了。”我勉強的笑了笑,告訴蘇少陵父母住的酒店,他什麽也沒問,當車在酒店前停下,我下車後,關上車門,“少陵,謝謝你送我這一路,我要和蘇牧然離婚,以後也沒有什麽機會再見麵,謝謝你,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