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像個交際花一樣，勾引了蘇總為她這種下堂婦不要名聲，連戴總都不放過，狐狸精，騷貨，小賤蹄子……”

  罵人的時候，無論高低貴賤，嘴裏都是說出最惡毒的話，上流社會自以為是的高人一等？還不是像個潑婦一樣。

  我譏諷的冷眼看著這群人。“說出這些話的你們，又能比我高貴多少？”

  說我自甘下賤？

  “你們把我堵在這裏，不就是嫉妒我能勾引了蘇牧然，自己沒本事還敢怪別人？”我勾著唇，嘴角的笑容燦爛如奪人性命的食人花，“本事？我是沒你們那麽有本事，有個有權有勢的父母，我的本事就是勾引蘇牧然在他結婚證上，寫上我的名字。”

  “賤人，你這個賤人……我要揭穿你的真麵目，狐狸精……”

  這位千金小姐，被我氣得跳腳。

  被人罵幾句，又有什麽關係，弱者才是真正引人同情的。

  衛生間又不是被人包了的地方，人來人往的，總會引起人的注意，蘇牧然見我許久沒有回去，聽到有人說起衛生間有動靜，他循著聲音找了過來。

  那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罵人的話語卻一句比一句惡毒，我眼角餘光撇到蘇牧然以及宴會不少大人物的影子，眼淚不期然盈滿眼眶，在眼睛裏打轉兒。

  “隨便你怎麽說我都好，我……我不準你敗壞牧然的名聲，你……你就是嫉妒我們蘇氏集團……”我的聲音怯懦中帶著顫音，仿佛那風中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的柳絮。

  但是我背對著越來越走近的人們，臉上是與聲音截然不同的譏諷，我無聲的張嘴，對對手公司的千金小姐慢慢說道，“蠢貨。”

  隻是兩個字，讓那位小姐花容失色，驚怒不已，她揚起手，一巴掌扇到了我的臉上。

  “啊……你，我是不會把牧然讓給你……”我順勢跌坐在地上，正好摔在蘇牧然的腳邊。

  “傷到哪裏了？”蘇牧然低頭就看見我被淚誰模糊的雙眼，我見他臉色一變，麵上越發委屈可憐，心裏卻嘲諷至極。演戲而已，誰認真誰輸。

  我被蘇牧然扶起來，倒在他的懷裏，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襯衣，欲言又止。

  這模樣，看在其他跟過來看熱鬧的眼裏，就變成我被對手公司的千金小姐毆打威脅，以至於實話都不敢說了。

  “你是故意的？”蘇牧然經過最初的震驚以及驚嚇，看清楚我臉上並未有明顯的傷痕，那一巴掌隻是我順勢而為。

  隻有衣裳濕噠噠的，露出姣好的曲線，以及雙峰若隱若現的內衣。

  蘇牧然黑著臉脫下西裝的外套，搭在我的身上，“下不為例。”

  他的語氣分外的陰沉，隻對我說了這一句話，就順著我搭的梯子怒火騰騰的看向對手公司的董事長，“貴公司囂張的氣焰我看到了，這是借由打我夫人的臉麵，來欺負我蘇氏集團無人不成？”

  最後一句話，蘇牧然冰冷又駭人的語調，讓知情的我聽到，也嚇得全身一哆嗦。

  被質問的人，額頭不斷冒出冷汗，被蘇牧然抓住了把柄，繞是商場的老狐狸，此時心中也有了五分的懼意。

  “胡說八道……全……全都是她胡說八道……她在演戲，是她先挑釁我的！”千金小姐被蘇牧然的氣勢嚇得哭了起來。

  這斷斷續續的話是事情的真相，但這個時候，真相又有什麽用？

  這是博弈，權力與權力的博弈。

  我憐憫的目光落到那位抽噎的小姐身上，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可憐的蠢貨，身在權勢的中心，竟然比我這個從底層爬上來的人還看不清楚形式。

  我努力把臉上的笑容藏在蘇牧然的胸膛裏，無聲的抽泣，肩膀一抖一抖，在抬起頭時雙眼通紅，故作堅強。

  “牧然，算了吧，不要因為我……因為被……這位小姐剛才隻是開玩笑的，他們馬上就要和H&G公司簽約，以後我們都要看她的臉色行事，她……她以後還會成為H&G公司的總裁夫人，我們魔都的所有企業日後隻能吃她吃剩下的……”

  我抽抽噎噎，猶猶豫豫，用非常小的聲音在蘇牧然的耳邊竊竊私語。

  這聲音雖小，但在安靜的衛生間走廊，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既然知道怕了，還不趕快過來給我道歉！”

  那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姐，詫異於我如此上到的妥協，以為是我怕了他的父親，得意的抬起下巴。隻是她的得意還未持續一分鍾，就被她的父親一巴掌，重重的甩在臉上，力道之大，直接讓那個小姐倒在地上幾分鍾都沒爬起來。

  她的臉上還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樣的蠢貨，收拾她都浪費我的精力和時間。

  我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老實點兒。”

  蘇牧然的手放在我的腰間，擰了我一下警告。

  “我這可是在幫你解決麻煩。”我立即反駁，他沒有在搭理我，臉上的神色越加冷峻，清貴。

  我呆在他的懷裏，演一個受傷又無助的菟絲花，這種形象，根本無須我去演，在沒有遇到蘇牧然之前，我從來都是這種形象。

  “蘇總，以及各位，誤會，這都是誤會，小女喝多了就喜歡胡言亂語，擾了各位的興致。我在這裏賠不是了。蘇總，夫人受到驚嚇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那位董事長，先安撫了賓客，在所有人走之後，從助手的手裏拿過一個東西，遞到了蘇牧然的手上，我瞄了一眼，是一個紅包。

  蘇牧然看都沒看，就扔在了地上，“打發要飯的！”

  “那蘇總，你的意思是……”

  “聽說貴集團正在收購AR廣告公司，恰好蘇氏也有這個意向……”

  “蘇總，這廣告公司我們集團已經進行到最關鍵階段，你……好，廣告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當我送給蘇總，給你賠罪。”

  我安靜的聽著，眨眼之間的時間，就看見蘇牧然從對手公司的手裏，白拿了百分之五的股份，那輕飄飄的語氣，和對手公司董事長臉上壓抑的怒火，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