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爸，媽！

  把父母的行李托運好，在候機室等候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樣子，飛機準時開始檢票，我目送他們進去，站在檢票口，“爸媽，我忽然忘記手機還留在休息室裏，你們先走，我馬上就來。”

  我對父母揮揮手，心中很是內疚，但我告訴自己，很快的，半年很快就會過去，隻要還了蘇牧然的人情，到時候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和他離婚，從此回到爸媽的身邊。

  “爸媽，你們不要著急，等以後我再帶你們到處走走。”我低低的對他們說，機場嘈雜的環境，來來往往的行人，讓我的父母並未聽見我的話。

  “你這孩子，真是急死人了，你快點兒過來啊，我們在飛機上等你。”

  我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聽到的母親的抱怨後，眼中忽然壓抑不住淚水，心無比的酸澀，我想要回頭，但我不敢回頭。

  我並未有什麽東西落在的休息室，等到父母上了飛機，在檢票口再也看不見放人影，我從隱藏的柱子後麵走了出來。

  “現在馬上跟我走，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承諾？”

  我聽到了蘇牧然的聲音，下一秒，手就被緊緊的抓住，回頭就看見風塵仆仆的他。

  蘇牧然著急的看了一眼檢票口，不容許我說什麽，拉著我就往回走。

  “耍脾氣也要有一個限度，你以為若是沒有我的允許，你可以走出去嗎？”

  我從他的聲音中聽到了無比惱怒的情緒，這是我長久以來的用心關注才可以如此肯定，我沒有聽錯。

  是擔心我走了嗎？

  心不爭氣的微微跳動了一下，我甩開了蘇牧然的手，站在原地，我的手裏還拿著飛機票，“你是我的誰？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大清已經亡了，我是自由的，不是你的奴隸。”

  “宋飛！”

  我眼底的深處暗含一絲期待，盈盈的看著蘇牧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期待什麽。宋飛聽到了蘇牧然的聲音，走到我們兩人跟前，把一部正在通話的電話，遞到了蘇牧然的手裏。

  我很茫然，就聽到蘇牧然冷漠的看著我，搶過我手中的機票，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話，“N112次航班，現在馬上停止起飛……”

  後麵他說了什麽，我幾乎都沒有聽見了，氣得全身發抖，在特權主義麵前，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泡湯了。

  很快，機場廣播語言開始提醒，“乘坐N112次航班，前往D市的旅客請注意，目前遭遇特殊情況，檢票口已經停止檢票，還未檢票的旅客，持有身份證以及飛機票前往售票窗口辦理退票……”

  “等等，你不能這樣，我……”我想告訴他我的父母還在飛機上，我在沒有完成自己的約定之前，是不會離開的。

  但蘇牧然這個人，並不善於傾聽，他強勢慣了，冷冷的看著我，“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那裏都不許去。”

  我是奴隸嗎？

  那一刻，我好想大聲的質問，但蘇牧然沒有給我這個機會，他拉著我走出了機場大廳，來到低調的邁巴赫車前。

  我從半開的車窗裏，看見了車後座溫柔又淑女的女人——張子琪。

  腦海裏，那些疑惑，在這瞬間全都茅塞頓開。在我離開蘇家老宅後，蘇牧然沒有立即來找我，原來是去找她了，那幅畫，是不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定情信物？

  因為被我毀了，所以去找她懺悔嗎？

  我冷笑，盡管知道蘇牧然不是一個輕易妥協，跟不會向女人妥協的人，但愛情總是讓人瘋狂的，我是，蘇牧然大概也而是吧，那做一兩件違背常理的事情，有變得那麽的理所當然。

  解釋？

  我為什麽要向一個不愛我的人解釋？我和蘇牧然，從來都不是需要解釋的關係，合作，隻要利用就好，我從來沒有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所以蘇牧然才會放棄了和張子琪的約會，千裏迢迢的來找我，我為自己在看見他時那一抹心動感到恥辱。

  因這，臉上的神色就越加冷淡，“你幫我讓盛世集團，徹底破產，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做到。不論你要做什麽，我全都聽你的，不會逃避。”

  “如果，你是因為那副畫的事情來向我討公道，你要怎麽懲罰我，我無話可說。”

  蘇牧然察覺到我疏離的態度。

  他不明白，為什麽我會對他迅速冷淡下來，但有些事情，必須要解釋清楚，“今天早上的事……是我太激動了，那幅畫，是我最重要的人送給我的，所以……”

  “我知道。”不等蘇牧然說完，我的目光越過他高大的身影，落到了透過車窗隱隱才能看見的女人的身上。

  我嘴角的譏諷越加明顯了，但是嘲笑的人，卻是我自己。明明在愛情裏受了傷，偏偏還不長記性。

  我把手藏在褲兜裏，捏成拳頭，指甲掐進肉裏，鮮血冒出。

  蘇牧然欲言又止，他看向我，眉頭微微皺起，“那就好……”過了良久，他鬆一口氣。

  我的心卻冰冷得仿佛置身寒冬臘月，他鬆一口氣的模樣，仿佛我的感情是什麽迫不及待需要扔掉的東西，讓他如釋重負。

  “你馬上讓飛機恢複正常，我爸媽還在飛機上，我要送他們回家，如果你的話說完了，那麽就請你離開。”

  我轉身就走，不留給蘇牧然任何說話的機會。

  蘇牧然衝上來抓住我的手，“我的話還沒說完，你……近段時間，你最好小心一點，你是我的夫人，算計我的人必然要把你當成我的軟肋，我們之間若是有什麽誤會，一定要解釋清楚，不然會給人可乘之機。”

  他以為我還在生氣，擋在我前麵，不讓我離開。

  “是誤會嗎？”我笑，燦爛的臉頰邁著輕盈的步伐，仿佛狐狸精走到蘇牧然的跟前，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到他的臉上，“我們可是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有什麽事兒是過不去的。”

  我臉在笑，心卻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