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探病
作者:夢枕      更新:2020-10-27 14:27      字數:2030
  證據在手,我和胡青恩怨消停,蘇牧然算是履行了自己在董事會上許下的七日之約。

  雖然董事會裏眾說紛紜,但這些立場各自都站不住腳。蘇牧然用他的領導力在說話,細碎的聲音便逐漸消停了。

  這件事我沒再過問,和柳蘭這場爭鬥中注定兩敗俱傷。當然,我們的戰爭還會越演越烈。

  停掉這件事,所有的工作回歸正軌。那天下午,蘇牧然正和盛世的代表談往後幾年的合作方案。

  我作為盛世的駐場員,合同、計劃都已經擬定,在柳蘭出麵做相關匯報的時候,蘇牧然卻終止了這場會議。

  “楚汀,和我走。會議延後,散會。”蘇牧然接完電話回來便把我叫走,我有些疑慮還在掙紮。蘇少陵那邊的電話也響起,聽他的口吻夜情況不太妙。

  我猜十有八九是關於蘇家的事,沒來得及拒絕便跟著蘇牧然走。

  蘇牧然的步子邁得很大,我要小跑才能跟上,看得出他心裏迫切想要去什麽地方。

  “蘇牧然,是蘇家的事嗎?”等車子發動,我才敢旁敲側擊的問起蘇牧然。他把手搭在車窗那不知想著什麽,半響後才輕哼:“嗯。”

  說不上蘇牧然不在乎,隻是我看到他緊張當中夾雜著一點恐懼。

  車子開到半道,蘇牧然手機再次響起,一直有十幾聲,他都沒有接起。

  我用手肘碰了碰蘇牧然示意他電話,一直到響聲終止,他都沒有接聽。當然打電話那頭的人並不知道蘇牧然的心意,電話接而連三的打進來,第四個他才接聽。

  “哦。”

  “恩。”

  隻是機械又簡單的重複著兩個字,接而是歎息,再到長長的沉默。

  “我知道了。”蘇牧然沉思之後,好像答應了對方他不願意作出的妥協,掛掉電話那一刻,他滿臉愁容。

  我等靜靜的等蘇牧然緩過來,知道他想事情的時候,並不喜歡別人多話。

  在和蘇牧然相處的這段時間裏,我似乎和他形成了某種默契,隻要他一個表情,就知道他要什麽。

  “楚汀,蘇家叔公突然病倒,剛才蘇家人來電話,讓我回去小住,你和我一起回去。”蘇牧然這一句話說得極不情願又無比艱難。

  換做之前我肯定一票否決,和胡青離婚後,我最煩的就是這些大家族的倫理之事。

  但是現在我卻有了不得不答應蘇牧然的理由,他幫我的實在是太多,作為虧欠,這次我就不拒絕也不問好處了。

  “知道了。”我點頭答應的時候,蘇牧然還在思索著什麽,這蘇家怕是翻起舊事來,也得有一籮筐。

  一路上蘇牧然都無言,我擔心是病情嚴重,悄聲問了句:“人還挺得住嗎?”

  “突然犯病而已,不是大病。”蘇牧然的回答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如果是小病,他不至於這個反應才對。

  車子緩緩停到蘇宅正門,大門敞亮的開著,裏頭聽著倒是熱鬧。我掀開後備箱,正準備抱著果籃走進蘇宅,手臂就被蘇牧然拉住。

  “楚汀,等一下。”蘇牧然叫住我,欲言又止。

  “你和叔公之間怎麽了?”我把一路上憋在心裏的疑問問出來,若是家裏人病了,該不是這個反應才對。

  “哪那麽多話?”蘇牧然聲音不大,但語氣卻是不耐煩。

  這已經不是偶然事件,該是大概率之事。隻要是提起蘇宅或是這個大家族裏的人,蘇牧然的情緒都格外壓抑。

  我不知道我和胡青那種欲生欲死的事都和他說了,蘇宅那點陳芝麻爛穀的事為什麽不能直接告訴我。

  “蘇牧然,你不說我可走了,不就是個蘇宅嗎?多大的事!”我用語氣激了蘇牧然一把,他渙散的眼神才漸漸有了焦距。

  “該你知道會告訴你,好奇害死貓聽過嗎?”蘇牧然像是訓斥一樣對我說,我冷哼一聲,心想是不是還得對他的默默守護感恩戴德?

  臨近門之前蘇牧然還忍不住叮囑兩句:“不要亂說話、別輕易相信任何人。”蘇牧然說完,接過我懷中的果籃踏進蘇宅的大門。

  果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蘇牧然如此驕傲的人,都抵不過蘇家人的牽製。

  因為蘇牧然的磨蹭,進去的時候傅寧兒和蘇少陵已經在了,看到我的時候,傅寧兒破天荒的和善。

  “楚汀,可算把你盼來了,這是蘇家的叔公,你記得吧?剛才我還在他麵前誇你呢。”傅寧兒主動挽著我的手臂說道。

  我對傅寧兒這般殷勤的態度感到心裏發毛,苦澀笑了一下過後,便趕緊把手抽出來。她要誇我,那一定誇得很另類。

  “勞煩費心了。”蘇家叔公先是緊握住我的雙手,他躺在床上精神看上去卻分外的不錯,我也沒多想,以為是身體硬朗的原因吧,看著完全不像病人。

  在一邊壓根沒說話的蘇牧然開口表示關心後,就被蘇家叔公單獨叫去了書房,我跟著過去被絕之門外。

  等裏麵房門一關,眾親戚散去,傅寧兒又鬆開了我的手。

  “挺會討歡心的。”傅寧兒真麵目示人,這樣的她才不至於讓我覺得恐怖。

  “我隻是盡到孝心,而你是在表演,誰討歡心自有分辨。”我昂著頭對傅寧兒說,她的臉一下蒙上一層灰。

  “盡孝心?你憑什麽?蘇家上下沒一個認可你的身份,我告訴你楚汀,你這種肮髒的女人不配進蘇家的門。”傅寧兒兩句之內又要開始打嘴炮。

  我這無緣無故躺槍絕不咽下這口惡氣,白了一眼傅寧兒後,我以牙還牙。

  “蘇牧然認可就是,還有你在這個家裏不過也可有可無?”我把嘴貼近傅寧兒說道。她氣得想動手,但以剛才對我的獻媚情況來說,我肯定她隻有打掉牙齒往肚子裏咽。

  不出所料,傅寧兒隻能是跳著腳去找蘇少陵。

  我把注意力放在書房裏,兩人足足談了有個把小時,蘇牧然出來的時候麵色很難看,而蘇家叔公出來的時候,嘴角似乎留有笑意。

  蘇家叔公的臉色和精神頭看起來,真的是完全不像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