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蘇家的時候蘇牧然坐在客廳，他的時間分秒必爭，就是我這般在他眼前晃悠，也一個眼神都沒給我。

  我突然想起那天在茶水間同事懷疑蘇牧然是gay的梗，噗嗤一下笑出聲。

  蘇牧然這會倒是被我吸引，瞟了一下眉頭微皺。

  我對這個懷疑此刻抱著確信的想法，像胡青這個眼睛長在頭頂的男人對我都垂涎三尺，蘇牧然既然可以做到不動聲色。

  我刻意弄響腳上的高跟拖鞋，繞著蘇牧然坐立的沙發走了一圈。沉默……還是沉默……

  蘇牧然的冷確實成功刺痛我了，這般的反應就如同以前的胡青，是比冷戰還要可怕的不聞不問。

  於是我刻意的坐在蘇牧然的身邊，一點點的挪到他的旁側。他手上拿著的還不是什麽重要文件，日常工作總結而已。

  我想試探蘇牧然的反應，把語音調成外放模式，把胡青的語音重聽了一遍。蘇牧然冷峻的臉連蜻蜓點水般的漣漪都沒有，該繼續寫什麽依舊進行著。

  “你說……胡青約我這個周末去吃飯，我是穿吊帶衫去還是穿露背裝去？”我手弓著搭在蘇牧然身後的沙發上，偏倚著頭放低聲線問他。

  莫名的我竟無比期待他的回答，可能是因為我設定他為狗頭軍師這個角色了吧。

  “隨意。”蘇牧然這兩個字就是一碗不加油鹽的湯，淡的很。我以為還會有但是……可確實他連提議都省略了。

  我失落起來，有股難以咽下的氣嗝應在胸口的位置，舒緩不來差點就被活生生氣死了。

  “這幾天胡青倒是激進，你不知道他就像一隻長舌狗，舔著那副狗臉對我百般獻媚。”我突然很想把胡青對我的尾隨事無大小的和蘇牧然說。

  也不清楚自己塗什麽，但說出去之後，心裏總是期待著的。

  “你怎麽對他，在你。”蘇牧然頗有意味的回了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我煩擾到他，也就扯了這麽幾句，他就不耐煩的起身回房了。

  空蕩蕩的蘇宅又隻剩下我一個人短端坐著，和這種‘性冷淡’的人共事，真是活得不是滋味。

  打濕的頭發滴著水珠順留到胸口，薄薄的絲絨睡衣領口濕了一片。就這麽若隱若現的胸罩有些朦朧美，這是我對身材最驕傲的地方，腦子一熱，我就有到書房，推開蘇牧然的門。

  他眨了一下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我還被白了一道。我偏不信邪的精神又上來，走到書桌前俯身，不貼身的衣領往下掉，以蘇牧然的角度看過來，該是能把我最得意的部分一覽無餘。

  可惜他吝嗇這一眼，眼瞼都沒抬起過，隻是在我手臂無意弄皺的合同紙時，“吱”了我一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犯賤，蘇牧然越是這樣無視我，我就越是想得到他的讚同，哪怕多點評我兩句也好不過。

  我空手伸過去，握住蘇牧然簽字的手，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我說，你就不能有趣點嗎？工作是永遠忙不完的。”我把身子又湊近蘇牧然一些，他瞳孔裏有了我的影子。

  “一分鍾，有話就說。”蘇牧然怔了一下，吐出了一句無比欠揍的話。

  “當我無聊，你贏了。”我甩手關門頭也不回的離來蘇牧然的辦公室。從今天起他可以說是我最佩服的男人，不說別的，就衝性冷淡這點。

  周末到了也是眨眼一瞬，想到要和胡青吃一頓晚飯我就能吐出胃水。不過。不都說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我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

  胡青大早上的就來了電話，我和蘇牧然正吃著早餐，順手就摁了免提。

  “楚汀，十一點我準時去接你。”胡青語氣裏滿是期待，我狡黠笑的時候，正好對上蘇牧然注視的目光。

  “好啊！我等你。你可要快點哦。”我做出連自己都惡心的回答，起初這樣的發嗲的初衷是為了迷惑胡青，可我現在卻邊說話，邊注意蘇牧然的表情。

  無異撲克臉一張，像麵癱一樣撥弄著碗裏熱氣騰騰的粥，我的心瞬間就涼了一半。我甚至還在心裏暗罵自己什麽出息，蘇牧然的反應完全可以視若無睹。

  可我還是氣得把勺子扔在碗裏，陶瓷製的碗被弄出很大聲響。我落荒而逃，怕被蘇牧然看出我的惴惴不安。

  我試了好幾身衣服，最後選了一條把胸線露得最多的長裙。我不太當自己身子是回事了，隻要一百種可能裏有一種能讓胡青身敗名裂，我都願意嚐試。

  等胡青電話過來喊我出去，我才拿起椅背上的小外套走出房門。恰巧蘇牧然從我麵前過，兩手插口袋的樣子霸氣側漏。

  我以為蘇牧然會就我一身精心裝扮做個點評，誰知就真的隻是插肩而過。

  “喂……蘇牧然。”我不知是腦袋被哪扇門擠了，走到蘇牧然麵前就把他攔著，就這麽沒頭沒腦的加了他一聲。

  蘇牧然的臉一下貼得離我很近，近的我能感受得到他的鼻息。我喘著粗氣，也不知道自己瞎緊張什麽。

  “這身不錯吧？”我轉了個圈，給蘇牧然展示我搭配的成果。

  蘇牧然上下打量了一下，餘光掃到我長長的事業線上，定住了。為了更有引力的牢牢抓住他的視線，我抖動了一下胸前的猛料。

  蘇牧然扯過我搭在手上的外套，繞著我脖子打了個蝴蝶結，袖子垂落的地方剛好遮住了蕾絲裸露的領口。

  “複仇不是賣身。”蘇牧然停下手上的動作，低吟了一句，有點像在……吃醋？

  我討厭看不穿他的心思，說話總是撲朔迷離的。

  “喂……”我毫不猶豫就伸手出去抓住蘇牧然的小臂，他猛的一回頭我使不上勁腳底打滑了。

  蘇牧然反應迅猛，右手伸出來直接摟在我的腰部。他的身子前俯，鼻尖頂著我的鼻尖，嘴唇的距離那麽近，又那麽遠。

  我的眼睛圓鼓鼓的睜著，蘇牧然掉落的劉海貼在我的額頭上，那張臉孤冷卻又棱角分明。我的心髒逼近嗓子眼。我這會想著卻是蘇牧然這幅好看的皮囊到底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我站穩身子後，蘇牧然隻留給我背影，我抿了下嘴巴，竟然腦補了一下剛才若是嘴唇都靠在一起會是怎樣的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