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裏。

  林衝足足投了近千次法身，到各種地方，遠至西牛賀洲靈山之上，去瞧瞧被玄鵬打碎的靈山遺址，近到長安城中大明宮外，望一望新朝的鼎盛龍氣。

  如此近千次法身相投，再跟0518檢視水鏡法身的融合進度，竟然是一丁點未漲。

  林衝不信這個邪，又加大力度，接下來三天內，把這個頻次增加到一萬次。

  還是一個百分點都未增。

  這就讓人直呼‘太難’了。

  且不說這水鏡法身的消耗大不大，隻說若是一個百分點，等於數萬次、甚至十數萬次的法身相投，那麽想要將其推進到100，豈不是要以億為單位？

  這還有什麽搞頭啊。

  “也許應該換個思路。”

  這兩天，林漫和704眾人，也在研究這個與此界根果‘融合度’的問題。

  “如果說融合度的關鍵，是在於，和西遊世界沒有關連、又對西遊世界帶來變化與影響的話……”

  林漫提出個想法。

  這想法有道理，所有能夠展示出‘融合度’屬性的，都是那些與西遊世界沒有關連，但卻改變了西遊世界的物件以及人。

  “那林衝你與西遊世界，其實關連度已經很密切了。”

  “哦……”林衝有點恍然，的確，他雖然本尊在異界牆後，不履塵世，但法身、化身可是滿天飛，雖是自命宅男，但宅男絕沒有他這行動力。

  “所以要從未被投過法身的地球人，經過水鏡法身，投入西遊世界，才會加速提升這個技能？”林衝琢磨著，並且順嘴就用了遊戲中對能力的稱呼，技能。

  “這個可能性極大，當然也隻是猜測。”林漫說。

  說幹就幹。

  704中，現在工作人員已經近兩千，隻是不周山，都有近百個工作人員，他們都簽了保密協議，將終身服役於704工程。

  能進入704工程的，除了能力優秀，還要忠誠可靠，可以說是一個國家最可倚之為脊梁的那批人。

  林衝穿越四十多年以來，第一批704的元老功臣，以總工程師為首，平均年齡，已年過花甲，有一些保密程度不那麽高的分支項目，開始對外解密，比如妖風智能芯片項目。

  妖風芯片現在廣泛應用於全世界不少民用科技中，成為智能時代的基礎。

  隨著項目解密，項目相關技術人員也可以退休，他們極受歡迎，不止是國家給的榮譽，而是在專業技術領域，像是少林寺藏經閣呆了四十年的掃地僧一樣，掌握著人工智能領域絕高的技術水準。

  所以即便是花甲之年，也被各大國內外企業、研究機構，視為領域大能，曾經供職於704研究所的經曆，已成為一塊質地極堅硬、亮度極驚人的金字招牌。

  就算是如此，也有很多滿足退休條件的技術人員，寧可留在704工程，做政務類工作，也不願意出去。

  “踢完了德甲、意甲、西甲這些頂級賽事，再去大聯盟踢球，除了撈金，還能有什麽收獲？”

  一個喜歡足球項目的技術人員說，他是第一批服役於妖風項目的技術人員。

  “留在大聯盟還好呢，要是去國足，我說的是，在人工智能領域，現在的希望國就相當於國足，去那種技術荒漠的話，就算混成cto，也讓人笑話啊。”

  “就是就是。”

  “704可是距離科學上帝最近的地方，我哪也不去，就留在這，掃地都行。”

  “我聽說有個技術實驗的保密協議，你簽了沒？”

  “什麽技術實驗？”

  “704最大的秘密是什麽？”

  “噓……”雖然這是公開的秘密，四十多年了，那些神奇的技術來源，與地球科技截然不同的設計思想和靈感架構，早就讓大家有了猜測，704怕是掌握著另外一個世界。

  但這不能說，是704工程最大的秘密。

  大家稱之為‘真相’‘核心’。

  “如果簽了那份協議，就將成為核心成員，進入最高保密等級，就是那種一輩子連一片紙都送不出去的那種，然後就能接觸到‘核心’。”

  “我的天啊，還有這種好事！”

  “啥……好事？”

  “我早就不想出去了，但技術水平又不足夠提升涉密等級，如果沒這個機會，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研究的‘真相’是什麽，現在別說簽最高等級保密協議了，就是賣身也幹啊！”

  “嗯，我考慮的是，還有榮譽呢，按照慣例，成為‘核心’的話，國家會頒發科技榮譽獎章，這個榮譽以前可是頒發給大德魯伊那種級別科學家的……”

  “別那麽庸俗，朝聞道，夕死可矣！”

  “同去同去！”

  ……

  排隊。

  通過各種門徑，得知核心組招募實驗人員這事的，是整個704

  這一批要退休的妖風項目組成員，幾乎個個都到了。

  彼此瞧瞧，再看看招募條件，隻要十個人，來得足有七八十，就開始奚落對方。

  “老李頭，中風好了啊？要不是組織給你發了一片蘑菇，早就該在醫院裏和導尿管一起頤養天年了吧？就這身體素質，還來報名實驗，是想占國家一輩子便宜不？”

  “老孫頭，你還有臉說我，也不照鏡子瞧瞧你自己，你現在就老年斑上長了個臉，走大街上還能認識回去的道不？”

  ……

  一群其實也沒那麽老的同僚們，相互嘲笑著對方。

  現在國家平均年齡已經到了九十八歲，六七十歲，說是壯年尾聲也沒差，沒有他們說得那麽不堪。

  這時，隊伍中起了騷動。

  因為隊尾處排了個精神矍鑠的老人家，他滿頭白發，氣色紅潤，見著誰都是客客氣氣的點頭打招呼。

  “總工？你也來了？”

  大家也都跟他打招呼，他就是當年妖風項目的領導人，開辟祖國新一代智能芯片的奠基人。

  “是啊，是在這報名吧？”總工程師手中還拿著一張表。

  “總工，你現在是704行政一把手，你來這有點欺負人了吧？”有人笑著叫了一聲，“十個名額一下子就成九個了。”

  “都是為國家做貢獻嘛~”總工程師笑眯眯的表情，他心情十分好，因為早就跟他的愛徒林衝透過底了，這名額他必須占一個，做了三十年研究，當了十年政工，沒想到還有重新進入科學實驗的那一天，這後門，必須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