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瞧著這天魔聊天記錄，總覺得時不時的，就會從其中冒出一些現代用語來。

  zero也對這個話題感興趣。

  “根據土地仙提供的記錄，最近一次天魔降世，是觀音菩薩的法身下界，親自將其驅逐的。“

  “觀音菩薩是確定無誤的大羅金仙級別，所以天魔等於金仙、或大羅金仙。”

  “萬法仙宗上有記載，金仙的頂上三花，是過去、現在和未來，斬盡世間一切‘業’，歸於已身，才能成就無漏金仙。”

  “在此界，也就是凡間界，是成就不了無漏金仙的，為什麽？我猜測是，這個凡間界，本就是過去、現在和未來，三者之一，也就是無窮宇宙中的一個。”

  “你身在鏡子裏，沒辦法打碎鏡子，因為鏡子一碎，你自己也跟著碎了。”

  “所以要斬三業，必須在更高的維度之上，這個維度，在此界之上，就是傳說中的天庭。”

  “嗯，扯遠了，我們再來說天魔，大羅金仙對照著天魔的話，我覺得是天魔天生就可以漫遊在時間線上。”

  “金仙要斬盡世間一切‘業’，天魔就是要成就世間一切‘業’，這是兩種對應的生命形態。”

  “他的無窮化身，遍布每一個此世的時間維度，如果天魔說出現代用語，證明此世，或前或後，有過一個類似地球的現代文明。”

  “那……這樣的天魔怎麽殺？”林衝想著係統發布的任務，是以天魔為目標呢，這要怎麽幹？

  “這就有意思了，無所不在的天魔，非要把自己投入到這個世界，就相當於一隻鷹，飛進了鳥籠子裏，非得把自己變成麻雀才行，於是一隻彈弓就足以打死他。”zero說。

  “這倒是容易……”林衝放下心來。

  ……

  辰龍年八月十五。

  這天是中秋節，林衝的法身，正在長安登高賞月，忽得收到704消息，許君虎找他通訊。

  “上仙，若曦……就是昭德皇後告訴我，楚仙來此刻正在長安大明宮內，與青史仙宗三位文宗集會，我這就過去，如果他要跑，就幫我拖住他，今天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在許君虎說到‘若曦’‘昭德皇後’的時候，林衝驚了一下，這小子連皇後都不放過呀！

  但聽到楚仙來的名字，林衝立刻精神了。

  “他在哪？”

  林衝問了一句。

  找到楚仙來，卻是個驚喜。

  自萬法一役後，楚仙來就沒影了，這位社稷仙宗的謫仙，那日把宗門重器，借給青雲子，才有了青雲子對林不周和許君虎的伏擊，而天外之人覆盡萬法後，對他的刺激也是不小。

  計無量被刺激得要強渡天劫，引天魔入體，楚仙來則是直接隱匿起來，不論是仙門同道，還是各種籌算，都找不到其蹤影。

  而許君虎則是發動他在皇宮中的內線，若曦，就是皇後……嗯，再感慨一下，這家夥連皇後都不放過，總之，得著了楚仙來的消息，許君虎要來殺人。

  大明宮。

  林衝此刻正在大明宮之外廣場上。

  八月十五，在唐朝還不算個節，證據就是遇到節慶時，官員們都會放假，今天卻不放。

  不過，八月的月亮，是最圓的，唐朝知識份子們也是知道，所以大家把這一個月，都稱為‘端正月’。

  普通百姓在端正月十五這一天，該吃吃，該睡睡，到了晚間，酒樓茶肆之中，卻也有一些文人雅士的集會。

  林衝用畫皮插件，給自己換了一身盔甲軍裝，跟著一隊士兵，進了大明宮。

  然後又屢次更換‘皮膚’，換了侍衛、太監、金吾衛的外形，一路來到許君虎所言，大明宮的內殿，太液池。

  太液池東南是天子寢宮，西南是片高地，設有跑馬場、拾翠殿和鬥雞台，宴請青史三聖和楚仙來的地界，便在拾翠殿。

  雖然是深夜，但天空一輪皎月，偌大的太液池中倒映月光，也映著樓中的燈火，一片波光粼粼，卻不知樓在天？月在水？又或是人在畫卷？林衝眼望著，有種千載曆史盡入眼簾的奢華感。

  來到拾翠樓上，林衝扮演的小內侍，悄悄立在一邊，看著宴中端坐的幾人，皇帝在主位，皇後亦在坐相陪。

  左側一排小桌後，有三個氣質出眾的老頭，該是青史三宗。

  右側兩張小桌，一個麵目俊秀的青年人，卻是楚仙來沒錯了，但還有一個，在楚仙來下首的，卻是……

  計無量？！

  林衝瞪大了眼睛。

  瞧著計無量，林衝腦子裏驟然浮現出當日天魔聊天室裏，關於‘哪樣的人，最好吃’那個話題，有說仙人的，有說龍族的，有說……皇帝一家的。

  天魔之腦又說算籌仙許諾帶他吃大餐。

  不會是中秋之夜，來皇宮吃吧？

  林衝一直盯著計無量的目光，吸引了這位入魔謫仙的注意，隻見他一側頭，目光與林衝對視，林衝忙垂下頭，然後昆侖山巔的本尊，聯絡許君虎。

  “你在哪？”

  “正在飛呢，出了蜀中道了，還有兩個小時吧。”

  “要不你別來了。”

  “為啥？楚仙來跑了？”

  “不，計無量也在這。”

  “啊？！”

  許君虎顯然是極為訝異，這卻是出乎預料之外了，他裹著血光穿行在夜空的身影，驟然一滯，然後轉身就往萬法群山飛過去。

  “上仙你等我回家抄家夥去！”許君虎還是不放棄，豈能放棄，這不是兩大仇家都在麽？正好一鍋揣了。

  “你可別衝動啊。”林衝囑咐許君虎，如果覺得青史三宗加上楚仙來，都能搞定的話，再加一個入魔散仙，林衝都會棘手，畢竟這是皇城大內，也是長安重地，總不至於將其轟成一片白地吧？

  “上仙，我拿的家夥可不一般，算籌有通天盤，福祿有定福轉運珠，你就不奇怪，為什麽萬法仙宗沒有鎮運之寶？”許君虎說。

  “不是萬法天卷麽？”林衝問。

  “那是根本法，又不是法寶，萬法仙宗的鎮運之寶，一般人不敢用，我卻是敢！上仙你等上一等！”許君虎一邊飛一邊囑咐林衝。

  好吧。林衝答應下來。

  命令紫庭昆侖雷批次啟動，飛往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