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我沒有……夢夢，我怎麽會瞞著你做事呢。聽了沈夢的話，王姨一下子反應過來，又忙不迭地進行掩飾，你不要多想好不好？我和老爺夫人沒有什麽事。

  沒有什麽事？沈夢挑起眉梢。抓緊了王姨的手腕，那好。那你就跟我回家。

  真沒有什麽事，王姨會那麽不願意跟自己回家？

  她又不是三歲孩子，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看不明白？

  王姨的神情更加慌亂，在那一片慌亂過後是一抹無奈。她看著沈夢，語氣甚至帶上了哀求。

  夢夢，你別問了好不好？雖然是王姨求你了，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就當我已經離開了，就當我……

  就當我死了。

  她險些就把這句話說出口了，這話是衝動出口的，但也不是無緣無故地衝動。

  是無奈的衝動。

  沈夢的臉色登時變了。

  你說什麽？她的臉拉下來，臉上黑沉沉的一片十分嚇人，王姨，你就是不肯跟我說實話對不對？

  我……王姨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冒出來。

  不等她把話說出口。麵前的女孩子突然動了。

  沈夢的手飛快地抓向旁邊的案板，指尖握住了那隻剁骨頭的菜刀，而後手腕翻轉，將刀刃比在自己的脖子上，安靜地看著王姨。

  刀麵映出脖頸的雪白，掠過一道寒光。薄薄的刀刃抵在少女細嫩的皮膚上，再稍稍用力就能壓出一條血痕。

  夢夢，你要做什麽？王姨的聲音顫抖，震驚地看著沈夢，快放下刀子，別做傻事！

  她知道這丫頭性子有點急。卻沒做想過這孩子衝動之下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用刀架在脖子上。

  王姨看著這幅場景，嚇得手腳發軟，伸手就去搶沈夢手裏的刀。乖，快，快把刀子給我……

  你別動！沈夢一隻手攔在王姨前麵，另外一隻手則把刀子往自己脖子上又逼近了一些。

  她的目光灼灼，語調冰冷沉靜，你要是敢往前。我這就割了自己脖子！

  她說話時間，手指微微用力。刀刃果然陷進了脖頸，劃出了一道血痕。有細密的血粒從脖子裏麵湧出來，讓人觸目驚心。

  啊！王姨再也克製不住自己，失聲尖叫起來，夢夢，夢夢你這是做什麽？你別胡鬧，快，快把刀放下，我的孩子啊……

  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沈夢卻半點也不慌。握著刀的手一點也不抖，她依然目光沉靜地看著王姨，沉聲叫道，你為什麽要躲起來？

  她就是要用這種方式逼王姨說實話。

  因為她心中清楚。王姨真的疼愛她，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疼愛，就衝這份感情，王姨就一定見不得自己自殘。

  我說，我說！王姨再也沒有辦法繼續隱瞞，她的聲調顫抖，眼睛裏閃動著淚光，可是你能不能先把刀子放下來？夢夢，你脖子流血了……

  她比任何人都要心疼這個孩子，眼看著沈夢脖子上流出一條血線，王姨心頭就像被刀子紮了一般疼。

  這傷口，為什麽不是割在自己脖子上？

  你說不說？沈夢臉色一寒，刀刃往自己脖子上又逼近了一些。

  別別！我說！王姨又是一聲尖叫，眼淚從她的眼眶裏湧出來，帶著深深的慌亂和恐懼。

  你別再動了，我說，我什麽都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