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你原諒母親了？”柳兒激動道。

  雲清無奈地看向她，“柳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叫我義父？”

  雲若月忙拉住柳兒的手，道：“柳兒，快叫父親。”

  “是啊，快叫你父親，你義父就是你的父親。”黃氏激動道。

  柳兒怯生生地看了雲清一眼，小聲道：“父……父親。”

  雲清聽了後，淡淡道：“嗯。你放心，本相會立即派人，把你寫入雲家族譜。從今以後，你就恢複身份，做堂堂正正的相府大小姐吧！”

  黃氏欣慰道：“太好了，柳兒，你終於恢複身份，終於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雲若月也十分高興，“是啊！柳兒，從此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喊爹娘，不用再像以前一樣了！”

  黃氏哽咽著點頭，“嗯，以後我的月兒，就是尊貴的雪月國公主；而我的柳兒，也是相府大小姐。這樣我就放心了，真的放心了！”

  這時，雲清看向雲若月，眼中閃過一絲不舍，“若月，我沒想到你竟是雪月國的公主。我知道我這個做父親的，以前對你們並不關心，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是，我也希望我們之間的父女情分永遠不要斷。”

  哪怕他和月兒並不親近，但是到這個時候，他還是很不舍的。

  雲若月難得在雲清眼裏看到這樣的慈祥，她朝他拂禮道：“父親，你放心，再怎麽樣，你們都是我的父母，我們之間的情分永遠不會斷。無論以後我在哪裏，我都不會忘了你們。”

  “這就好。”雲清道。

  “大夫人，孫媽媽醒了，她說她想見你和王妃。”這時，外麵傳來下人的聲音。

  黃氏看了雲清一眼，忙道：“老爺，那我們去見見孫媽媽？”

  雲清道：“好，你們去吧，本相也要靜一靜。”

  說著，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走進自己書房。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太突然，他到現在都無法消化，所以決定一個人去書房靜一靜。

  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女兒，竟然變成了別人的孩子，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

  很快，雲若月就和黃氏來到東風院，見到了孫媽媽。

  此時，那屋子裏彌漫著一大股血腥味。

  孫媽媽趴在床上，背上包著浸了血的紗布，看著是十分的可憐。

  黃氏見狀，忙快步走過去，道：“孫媽媽，你怎麽了？你傷得重不重？”

  見自己背叛了黃氏，黃氏還這麽關心自己，孫媽媽是一臉的難受。

  她自責道：“對不起，夫人，王妃，是我的錯，是我出賣了你們。你們不應該管我的，我這種人，死不足惜，應該讓我直接死了算了，你們還救我幹什麽……”

  雲若月忙道：“孫媽媽，你不要這麽說。你跟在我們身邊這麽多年，憑我對你的了解，你一定不會背叛我們的。是不是劉氏威脅你，你才這樣做的？”

  “是啊，孫媽媽，我也相信你不會背叛我。你有什麽難言之隱，就和我們說吧！”黃氏道。

  “我……我……”孫媽媽眼眶深紅，卻不知道該不該說。

  雲若月見她不敢說，便循循善誘，“孫媽媽，你既然要見我們，那一定是不想再隱瞞我們。你說吧，你有什麽困難，你告訴我們，我們幫你一起解決。”

  “王妃，我這麽對你們，你們卻對我這麽好……我真是畜生不如啊……”

  說到這裏，孫媽媽抹了把淚，痛苦地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家隔壁有一個叫張權的惡霸鄰居，他吃喝嫖賭、無惡不作，一直想騷擾我，隻是我一直很警惕，才沒讓他得逞。上次我回去看齊泰的時候，張權借著醉酒，便從牆外翻進我家的院子裏，想要欺負我。他的力氣太大，當時我無法反抗，就在我以為我會被他欺負之時，齊泰突然從屋裏走出來，用磚頭敲了他一下。”

  “然後，然後張權就倒在了地上。我上去看他的時候，發現他頭破血流，人已經死了！”

  “他死了？”雲若月驚訝道。

  孫媽媽趕緊點頭，“是的，他被齊泰用磚頭敲死了！但是此人一直很壞，是附近有名的惡霸，我覺得他死不足惜。”

  “我當時怕齊泰被官府的人抓走，就和齊泰一起，把張權埋在了我家的後院裏。”

  黃氏驚心道：“怪不得那幾天你總是心神不寧，原來是發生了這件事，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夫人，我怕齊泰被抓，所以沒敢告訴您。”孫媽媽道，“我以為這件事隻有我和齊泰知道，沒想到竟被二夫人的眼線給看到了！”

  “這麽說來，劉氏一直在派人監視你？”雲若月道。

  孫媽媽點頭，“是的，她當初偷聽到夫人和柳兒小姐談論身世時，就想站出來揭穿夫人，無奈她一直沒有證據。”

  “她沒有證據，所以她就盯上了你，因為你是我娘身邊最親近的人。隻要能抓到你的把柄，她就可以逼你們指證我們？”雲若月道。

  “嗯。”孫媽媽點頭，“當時二夫人就以張權的死來威脅我，要我說出當年的真相。我，我當時很害怕她揭發我們，就把當年的事全招了！招了之後，她又叫我去找董媽，還叫我去璃王府偷繈褓。等找齊人證之後，她又叫我們和她一起進宮，去揭發你們。”

  說到這裏，孫媽媽哭道，“對不起夫人，還有王妃，是我不好，是我背叛了你們，我罪該萬死。”

  “孫媽媽，你別這麽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苦衷。沒想到你真是被劉氏威脅的，這劉氏實在是太可恨了！”雲若月冷冷地握緊了拳頭。

  “這劉氏竟然那麽歹毒，虧我剛才還同情她被打了板子，看來這樣的人，真不值得同情。”黃氏怒道。

  孫媽媽道：“是啊，如今看來，當初真是慶幸老爺把小少爺給大夫人您撫養。要是小少爺跟著二夫人，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二夫人就是因為小少爺的事，才恨上夫人您的。她以為夫人您是因為有王妃這個靠山，才奪走了她的雲海，所以就要揭穿這件事，把王妃拉下來，好奪回雲海的撫養權。殊不知她陰差陽錯，竟然幫王妃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黃氏道，“是的，她如此行徑，沒想到反而卻幫月兒找到了家人。至於撫養雲海這件事，如果不是受老爺所托，我也不會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