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她不再是從前的自己
作者:她笑吟吟      更新:2021-01-17 11:35      字數:2384
  正當這個時候,雲小卷從廚房裏端了一碗紅糖冰粉來到盈西穀麵前。

  “老公,外麵熱,你把這碗冰粉喝了,解暑,對了,你要去外麵,早去早回,我在家等你。”雲小卷柔聲地說道。

  盈西穀急於離開這裏,他急忙含含糊糊地回答道:“老婆,我知道了。”

  他接過冰粉,三五兩口就吃了,然後離開了院子,嵌紐花有些不快:“小卷,現在天快黑了,你怎麽能讓西穀出門呢?”

  “媽,西穀剛剛從外麵回來,去外麵找些朋友聊天也無妨。”雲小卷希望能給盈西穀寬鬆的生活環境。

  “你呀你,小卷,我不知道說你什麽好?我不想管你和西穀的婚事了。”嵌紐花說完話,便悶悶地離開了這裏。

  雲小卷有些鬱悶,自己這樣做錯了嗎?一個成熟的好男人應該不用老婆管吧。

  夜深了,雲小卷早已沐浴好,她還特意灑了一點香水,整個房間充滿了香水的清香。

  她不停地向房門外張望,希望能夠捕捉到盈西穀的點點氣息,此時空氣凝滯,仿佛阻隔了盈西穀的影子進來。

  她感覺到自己身處在一個放大鏡的中心,她把周圍的各種聲音在耳朵裏放大,她把房間裏外的景色,黑暗的明亮的都放大了,她一層層地過濾著這世間萬物,最終她沒有找到盈西穀。

  雲小卷歎了一口氣,房外的蛙鳴此起彼伏,仿佛在參加一場沒有結果的比賽。

  盈西穀,你在哪裏?你可知道你心愛的妻子在想你,雲小卷的心在顫抖,在滴血,這就是自己期盼的重逢麽?

  盈西穀溜出院門之後,直接走進了棋牌室,他和同村的牌友玩起了棋牌,本來他曾經對棋牌深惡痛絕。

  畢竟他曾經玩牌過火,害得他一無所有,是雲小卷在身後默默地支持他,他才從泥濘裏一步一步地爬了起來,可是,越是在這黑漆漆的夜裏,他越怕麵對雲小卷。

  他愛她卻又不敢麵對她,這是多麽悲哀的一件事,而且這種心裏的困惑還隻有他自己知道,也不敢跟人說。

  在一處廢棄的茅草屋裏,盈西穀正和牌友一起玩牌,盈西穀啃了一個鹵鵝肉,又喝了一口冰啤酒,他兩眼發紅,此時有些醉了:“這啤酒太冰爽了,好喝,這鵝肉也挺香的,你們趕緊出牌,別慢騰騰的。”

  “盈西穀,現在很晚了,不如咱們明晚再玩,我想回家了。”一個牌友小心地說道。

  今天他贏了不少錢,應該見好就收,況且老婆兒子正在家裏等他呢。

  “今天很晚嗎?我不覺得啊,不如這樣,咱們玩通宵吧。”盈西穀抽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地吐了一個又一個的眼圈,不久,他的麵前升騰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煙霧,

  “家裏人會罵我,特別是我,我剛剛跟老婆才吵了架,現在玩通宵的牌,我怕以後就再也進不了家門。”另外一個牌友說道。

  “是嗎?要玩就得盡興,大家不要走,就這麽定了。”盈西穀大聲地說道。

  眾牌友聽了盈西穀的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他們笑著對盈西穀說道:“盈西穀,你和你老婆吵架了麽?你今天剛回家,不合適吧。”

  “我和老婆夫妻恩愛,哪裏會吵架,不過,今晚我很想玩牌,別說廢話了,趕緊出牌吧。”盈西穀向眾人吼道。

  “我怕以後你家老婆怪罪於你。”眾人又說道。

  “無妨,對了,我再給大家點一點下酒菜。”盈西穀說完話,便給夜宵店打了電話。

  “好吧,看在咱們是朋友的份上,我們答應留下來陪你。”一個牌友說道。

  雲小卷迷迷糊糊地醒來,她見身側空無一人,蛙鳴似乎小了一點,炙熱的空氣漸漸變得冰涼,這是夏日中最涼爽的時段。

  此時,她覺得現在是最難熬的時間,盈西穀已經很久沒有夜不歸宿了,他現在在哪裏?

  雲小卷一想到這,下了床,換上一條裙子,然後拿著手機和電筒走出了房間,她現在隻想找到盈西穀,然後把盈西穀領回家。

  她輕手輕腳地走出院門,當她關上院門的時候,傳來院門與門框之間傳來了刺耳的咯吱聲,她屏住呼吸,希望不要吵醒屋裏的所有人。

  此時皓月當空,星光燦爛,整個村落一片寂靜,除了各種小蟲的夜鳴,樹木與房屋在溫柔如水的月光下,變得影影綽綽,隱藏在月光之後的黑暗,散發出令人恐怖的氣息。

  雲小卷遲疑了一下,麵對未知的恐懼,她有點邁不開腳步。

  但是,她找不到盈西穀,她的心會變得十分不安,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全新的力量,盈西穀的身影在向她招呼,為了她,她不惜墜入深淵。

  於是她慢慢地走在空曠的小路上,夜風吹動了小路邊的樹木,樹枝搖曳的響聲在她身後追隨,仿佛有人跟在她的身後。

  她猛然地回頭,用電筒照亮身後,她卻什麽也沒有看見,看到了的隻是月色中的樹木,部分的山丘,以及部分田野。

  雲小卷此時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上了,但是她找不到盈西穀是不死心的,她繼續往前走……。

  當她找遍了整個村落,仍不見盈西穀的影子,她無聲地流淚了,開始胡思亂想,難不成盈西穀夜宿在某個女人的家裏麽?

  不,盈西穀絕不會這樣,自己要是這樣想的話,豈不是不信任盈西穀嗎?

  她寧願相信她和盈西穀之間的純潔愛情,也不該猜疑盈西穀。

  也許,盈西穀正在某處與村民們吹牛聊天,男人的世界不是這個樣子麽?

  忽然,雲小卷腳下踏空,她整個身子往下沉,她的臉被一塊巨石碰到了,鼻梁部分的細微的斷裂聲響在了她的心底。

  她的心一點點地下沉,就像沉入冰冷的海底一般,她的腦袋裏忽然閃現出一種可怕的念頭,那就是現在的自己跟從前不一樣了。

  從前的她美麗無暇,如今她的鼻梁斷裂已經讓她的容顏有了不可磨滅的瑕疵。

  雲小卷躺在泥地上,從衣裙上撕了一塊布,然後她把這塊布壓在了鼻梁之上,很快,鼻梁上的血止住了,她無力地靠在了石頭上,兩眼茫然地看著夜空。

  夜空仍舊那麽美,滿天繁星,月色中的夜空呈墨藍色,一顆細微的流星從天邊擦過。

  她還沒有來得及許願,這顆細微的流星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她歎了一口氣,坐在地上喘息了很久,直到她感覺到身子冰涼,她才慢慢地順著手電筒的亮光,走向了通往小鎮的路。

  她多麽希望回到從前,可是一切都變了,她的容顏從巔峰跌到了地麵,不,是跌到了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