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輪流坐莊
作者:太史令的鼠標      更新:2020-10-26 09:00      字數:2300
  葳菱道人的預測一點不假,五幫十二派淘金幫的五大長老任意一人都不是繆成的對手,然而五老合一配以陣法,實力大漲,已有了與周剛一拚之力,繆成的“四真道”功夫已對付不了。當“淩霄絕藝”施展開來,強弱形勢力轉,然而福兮禍之所伏,“四真道”的渾厚內力與“淩霄絕藝”的精巧變幻衝撞在了一起,一發將氣脈堵塞,五老這才將他打傷。

  若非那一口鮮血將體內四處亂撞的罡氣卸掉,繆成的心肺恐怕要受大傷,既便如此,他仍昏迷了好長時間,再睜眼,雙手已給倒剪在背後,同齊駿一起塞在一輛車中,不用問,肯定是要送去五幫十二派總舵見周剛去了。

  繆成嘴裏綁著布條,無法言語,雙手想運力掙斷綁繩,可稍一運氣,十二正經與奇經八脈無不形同火燒刀割,看來自己強用“淩霄絕藝”,終究應了師父擔憂之事,眼下內傷頗深,又無妖醫救治,沒有十天半個月恐怕不能修複,眼下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畢竟周剛同靖王有舊,看著王爺的麵子,周剛不至於把自己怎樣,至於齊駿,盡量爭取吧。

  車行五日,即將抵達樟蒲城,淘金幫五老提前進城參見周剛,臨走時囑咐那小頭目留神看好繆成齊駿,千萬別在家門口丟了人。小頭目連聲答應,保證腦袋在人就在。

  這晚夜宿車馬驛,驛站隻有五間房,裏麵滿滿當當塞著過往的行旅。淘金幫眾見沒了床鋪,幹脆在院子中鋪席而臥,將繆成齊駿拴在馬樁上,留下四人看守,其餘人跑進夥房喝酒賭錢去了。

  玩了半宿,驛站漸漸安靜,取而代之的是高低尖粗各色呼嚕。淘金幫換了一崗,其餘人都席地而臥。齊駿趕路乏了,倚在馬樁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繆成盤膝而坐,運氣修複內傷。這幾日抽空療傷,內傷已恢複了三成,但仍不敢運功動武。

  到了後半夜,淘金幫又換了一崗,這四人沒睡醒,兩個年長的明顯欺負兩個年輕的,叫兩個小年輕看好囚犯,倒地又睡了過去。

  兩個青年剛開始時把眼睛睜得溜圓,可漸漸受不住困,一個對另一個說:“兄弟,要不咱坐會吧?”

  不一會兒,一個對另一個說:“哥哥,不如背靠背吧?舒服!”

  兩人背靠背這麽一倚,沒一會便打起了呼嚕。

  二人睡著沒多久,繆成隱隱聞到一股粘膩的甜香,緊接著奇困無比,正要歪倒睡著,鼻孔裏突然鑽進一股惡臭,惡心地他幹嘔了兩聲。他知道是有人在施放迷香,很快身上綁繩一鬆,一個妖媚的聲音在耳邊甜膩膩響起。

  “繆大俠可想奴家了?”

  繆成扭頭見是雲非雪,一個媚眼實實在在給接著了,他窘地一皺眉:“你怎麽在這裏?”

  雲非雪媚笑道:“明知故問,奴家當然是來搭救兩個心上人啦!”

  繆成不理她胡鬧,倒轉身把背後雙手伸給她:“幫我解開!”

  雲非雪撒嬌道:“這個繩子還是留著它吧,剩得一解開你就欺負奴家,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繆成劍眉豎起:“莫再胡說八道,趕緊走。”

  齊駿已先被雲非雪救起,他向繆成撇了撇嘴,一臉無奈,看樣子也收到了雲非雪的不少“想念”。

  雲非雪在上風處放了迷煙,整個驛站的人都陷入沉睡。繆成趁機取回水虹攥在背後,被雲非雪一把搶了過去。

  “這個姐姐先替保管著!”

  三人出驛站向北進了一座林子,裏邊候著三匹馬,雲非雪還是不給繆齊兩人解開手上的綁繩。

  繆成拒不上馬:“若不給我解開,我便不和你走!”

  “哎呦呦,這麽大個英雄還能被小小麻繩難住?難不成是內息錯亂了?”

  那日雲非雪騎著黑驢被繆成打走,跑出去一段路,她實在勒不住驢子,趕忙跳下來向回追,可她兩條腿哪裏跑得過馬兒,早被遠遠地甩下了,然而她早已在齊駿身上放了自己的蹤跡香料,香料按時會慢慢地泄露出來,她摸出一隻尋香蜂引路,天亮後在一處市集買了馬匹,這才慢慢跟上。

  追上繆齊之時他二人已在車中被押了兩天,雲非雪向前跑出五裏路,在一處鎮甸等候,利用淘金幫午餐之時魅惑了一個小子,從他嘴中得知來龍去脈,這才等候良機搭救。她怕的是淘金幫五老,正尋不到良機下手,趕巧五老提前回城,她才趕在最後一夜救出繆齊。

  “不過還是小心點好,你那麽高的武功,奴家可是打不過的!”雲非雪嗲聲嗲氣,“你不想走也成,我自和齊駿快活去,你可別吃醋哦!”

  齊駿心想自己反正誰也打不過,跟雲非雪找惠彌軒大不了再行囚禁,但若跟著繆成走,到了高犁文跟前十有八九要身首異處,當下麻溜著點頭。他雖精髓一空,但打小騎馬的本領卻沒有丟下,也不用手幫忙,單腳反穿蹬,一聲呼哨,馬兒向前踏了兩步,他順勢漂漂亮亮地翻上馬背。

  繆成心裏讚了齊駿一句,若沒受內傷,自己用達真觀的輕功也能輕而易舉地上馬,可如今苦於內傷,心下雖怒急交加,但不好發作,隻得忍氣道:“我可以跟你走,不過你需要告訴我你要去哪裏。”

  雲非雪笑眯了眼:“當然是帶你快活去啦,咱煉貞坊俊俏姑娘一抓一大把,到了城裏隨你挑選,就怕你……嘿嘿嘿!”

  繆成對她厭惡至極,心想先跟著二人,待自己內傷痊愈,非好好整治她一番不可。

  三人上馬出林,徑直朝樟蒲城奔去。繆成也不多話,慢慢落在後邊,他努力熄掩“四真道”內力,雙手使出“淩霄絕藝”擒拿手中的縮骨術,左手慢慢從綁繩當中脫出。這一番用力雖不引動真氣,但微風尚且能在湖麵吹起漣漪,他怎能不難受,胸口劇痛了好半天方才平複。

  雙手既已脫困,繆成一縱馬奔到雲非雪身側,在馬上問雲非雪討要水袋。雲非雪扭頭看看繆成手腕上的綁繩還在,便翻身去馬鞍上解水袋。

  便在這一空當,繆成倏然伸指點住雲非雪肋下大穴。雲非雪隻覺著半邊身子酸麻,半分力氣也使不上,重心一丟,撲通一聲栽下馬背。

  繆成這一戳使了內力,眼前一陣發黑,幾欲暈倒,等緩過勁,摔在地上的雲非雪汙言穢語不住口地辱罵,而齊駿早已利用此良機飛也似地奔出老遠。繆成也不管雲非雪,隻策馬向齊駿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