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回喊穀
作者:太史令的鼠標      更新:2020-10-26 09:00      字數:2225
  有太多的謎題擺在永樂號三位隊員麵前,像一層一層的洋蔥,想要找到心中最終的答案,非得一層一層慢慢剝開,還要忍受辣眼的待遇。

  吳霜雪繼續對諶盧講述發現他的經過:“我們救出你們之後,我又按照醜八怪的指示返回登陸艙,從裏邊取出一個紅色的金屬盒子,應該是激揚號的黑匣子,不久之後醜八怪曾與黑匣子連接了一次,講的是基地標準語。”

  諶盧點點頭:“你說的那個醜八怪到底是什麽來頭?”

  “肯定是人工智能!”令上工把手指往鼻梁上一伸,然而鏡框早就沒有了,習慣還是難改,“從我們對他的觀察,還有他修複人體的能力,我猜他與激揚號牽涉很大,不然怎麽解釋他能帶著我們找到你們呢!”

  諶盧道:“後來他又和紅盒子連接過麽?”

  令上工道:“沒有,為救你們醜八怪消耗了不少能量,他的主電池應該沒電了,現在已進入了休眠狀態,現在叫不醒他。”

  吳霜雪道:“隻有等到了他的老窩給他換上新電池後再說了!”

  諶盧換了個問題:“那兩個紫星小朋友怎麽樣了?”

  令上工答道:“已經給他們敷過藥了,男的還好,女的情況還不穩定!”

  這時船家在艙外打了個招呼,吳霜雪請他進來,船家說道:“幾位客官,準備什麽時候開船啊?”

  令上工完全聽不懂,瞅瞅吳霜雪,吳霜雪也沒聽明白,要船家再說一遍,諶盧搶著說道:“他問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開船?”

  吳霜雪令上工甩過驚訝的眼神盯著諶盧:“你能聽懂紫星語?”

  諶盧微微點點頭:“在激揚號裏被非影強行將紫星語植入大腦的!”

  令上工張大了嘴:“‘腦神經元刻錄’,這在基地是嚴格控製使用權限的!”

  吳霜雪沒他那麽學究:“太好了,終於不用擔心溝通問題了!叫他立刻開船,早到早放心!”

  烏篷船溯江上行,順著東南風揚帆。從鍾玄到喊穀的陸路較近,繆成之前帶領妖醫三人隻走了三天。水路則要拐個大彎,又是逆水,比走陸路多了七日的行程,不過坐船可比騎馬坐車舒服多了。

  航行期間,令上工每日為三個病號上兩次藥,諶盧除了不能動彈外,精神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傷痛也減輕了許多。常餘和王因然仍然處於昏迷,略有不同的是,常餘的體相比較穩定,王因然則高燒不退,心脈虛弱。

  這一日下午船家靠了岸,說前方是簾瀑布,船再也開不上去了。吳霜雪出船艙觀察,隻見一公裏外迷漫著一大片水霧,隱隱可以聽見隆隆的水聲,水道前方灘淺流急,船再走恐怕要擱淺,看看日頭已經偏西,她便請漁家上岸幫忙找處人家,今夜眾人先胡亂歇息一晚,明天再想辦法進穀。

  船家上岸找來三個農夫,五個男人拖拖抬抬把四名傷員轉移到兩輛牛車上,再把隨身物件帶好,和船家告別,坐上牛車,吱吱紐紐進了一處小村莊。

  農家簡陋,但還算幹爽,眾人在草垛上歇息了一晚,第二天清晨,農家再將傷員抬上牛車,一路沿著河水向瀑布的方向趕去。

  轉出一座林子,轟鳴的水聲撲麵而來,震動鼓膜,前方一簾寬闊的瀑布掛著絲絲銀線落下二十多米高的懸崖,激起了漫天水霧。

  瀑布一旁有一條蜿蜒的坡道,牛車吱吱嘎嘎轉過一處山口,一麵鏡子一樣的大湖衝入眼簾,倒影著兩岸的青山,吳霜雪令上工感歎:繞了一大圈,又回到這裏了。

  牛車沿著湖邊小路再往前走,進了一座大村,農家找到一個中年男子,這人便是當日給繆成帶路的鯨口村村長。

  那日潑教到妖醫家裏搶人,見動起手來,村長立刻貓在了大樹後邊,後來眾人打鬥到了上層,他立刻跑回了村裏,叫起三四十個精壯青年,拎著鋤頭斧子殺了回來,然而上下層找了幾遍,一個人影也沒有,他當即遣散鄉眾,藏回家裏樂屁屁地數繆成送給妖醫的三百兩銀票,臉上美得多了幾層褶子。

  這才幾日,村長明顯胖了一圈,他一眼就瞅到了吳霜雪令上工兩個“流星人”,接著便看到了癱在牛車上的阿牛。拿人的手短,私吞了妖醫的“診療費”總是心虛的,他化心虛為熱情,將眾人大方接了過來,招待了一頓豐盛的農家酒肉。

  村長見妖醫昏迷不醒,一顆賊心稍稍安定下來,他試著問“流星人”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為何突然失蹤,連一點音信都沒有。

  諶盧替兩邊翻譯,說是眾人當天被歹人劫走了,曆經波折,受了傷,脫險後回穀來療養,叫村長速將眾人送到妖醫的居所。

  山野村夫還是實在,村長貪了便宜,使起力來更是殷勤,立刻在自家裏套上車,找了村裏幾個精壯漢子,一同將眾人送到妖醫住的大院前。

  妖醫大院的機關早已被觸發,眾人直接上到三樓,為了不多事,令上工叫諶盧遣走村民。

  眾人走後,吳霜雪從大櫃子裏找出鐵片電池,掀開妖醫胸口的皮肉,摳開肋骨,隻見機器心髒極慢速地運行,她立刻換舊為新,機器心髒漸漸活躍,待撫平胸口皮肉,妖醫騰地坐了起來。

  妖醫手舞足蹈大呼小叫,吳令當然聽不懂,問諶盧他說些什麽,諶盧翻翻白眼,說他在爆粗口。

  發泄了個痛快,妖醫立刻把吳令轟出大院,再將諶盧三名傷員抱到二樓髒兮兮的病床上。轉身回來,把手放在諶盧心口,隻覺有一股忽而溫熱忽而清涼的水流自胸口湧遍全身,說不出得舒坦,不一會,四肢百骸透出濃濃懶意,諶盧再也撐不住眼皮,沒用半分鍾,他便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半夜,窗外月影半灑落地,銀光下自己躺在一間寬敞的屋子裏,床邊有張方桌,吳霜雪和令上工正伏案而睡。

  諶盧輕聲呼喚,吳霜雪睡得淺,睜開惺忪睡眼坐到床沿,壓低聲音問道:“怎麽樣,感覺好些了麽?”

  “好很多了,我們這是在哪兒?”

  “那個醜八怪的客房裏。”

  “紫星青年呢?”

  “放心,已經脫離危險了,估計明天一早你就能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