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再遇書生
作者:雪花酥      更新:2020-10-25 01:58      字數:2274
  斂芳台上,依舊是觥籌交錯,歌舞升平。

  看著那漂亮的舞姬,龐統第一次覺得索然無味,焦急的似是在等待著什麽。就在此時,龐統身邊的暗衛葉寒悄無聲息的出現,附在龐統耳邊低語道:“人已經放到了清秋苑!”

  龐統舔了舔嘴唇,道:“你辦的好!”

  不過,想到之前幾次吃的虧,龐統眼中閃過了一絲遲疑的神色,道:“你可是能確信她不會再反抗?”

  “此番屬下將她打暈之後,捆的嚴嚴實實,除非有人幫她解開繩索。”

  龐統聽葉寒這般說方才徹底放下心來,不耐煩的應酬著在他身邊恭維他的人,心思已然早就已經飛到了清秋苑。但是此時將龐統纏住的人也不是普通人,而是呼延家的人,呼延氏那個母老虎的弟弟。

  “小弟最近看上了天香樓那個小妖精,就是手頭上有點緊,不知道國舅爺您能不能行個方便。”呼延冕諂媚的看著龐統道。

  龐統哪裏不知道呼延冕是要銀子的,往日裏龐統是鐵公雞一毛不拔,哪怕是呼延冕也不例外。但是今日急著見小美人,不耐煩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銀票給他。

  呼延冕見要錢要的這般痛快,將銀票收了之後,更是得寸進尺道:“姐夫……您有所不知啊,臨近年關,家中辦年節禮處處都需要銀子,可是家中情況您也知道……”

  素來隻有龐統坑別人銀子的份,何時被別人如此坑過。但是呼延冕是不亞於龐統的紈絝,甩不掉的狗皮膏藥,龐統鐵青著臉,一連掏出了好幾張銀票,大出血了一番,才被呼延冕放過……

  虞玦是被冷茶潑醒的。

  雖是白天,但是房間內黑漆漆的一片,虞玦什麽都看不見,她的手腳還是被緊緊的束縛住的。想到昏迷前的那一幕,虞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擄走她的人是誰?難道是龐統的人!

  在斂芳台的時候,虞顏顏故意拿甜羹潑她,就是為了引起龐統的注意。虞玦心中防備,沒想到還是著道了!

  就在此時,黑暗中的那個人點亮了燭台……虞玦一時間還不適應如此刺眼的光亮,等看清楚對方的模樣的時候,虞玦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道:“是你!”

  那人也未曾想到床上的人會是虞玦,眉心微皺,沉聲問道:“你是崔語凝?”

  卻見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與虞玦有過一麵之緣的陳時遷!

  “我不是崔語凝,我叫虞玦。”虞玦聲音平靜的說道,“是你將我打暈帶到這裏的?”

  陳時遷看著虞玦,眼中閃過了一絲困惑之意。聽虞玦這般問,方才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我進來,你便在此處了。”

  虞玦見他如此模樣,便知他並未說謊……再者說,在那後花園中,打暈她的人身法靈巧,武功極高。除了龐統身邊那位江湖高手葉寒,虞玦想不出還有何人心思如此惡毒,擄走她了。

  “這裏什麽地方?”虞玦眉心微皺,問陳時遷道。

  陳時遷見虞玦如此平靜,覺得十分意外,聞言,便道:“清秋苑。”

  電光石火之間,虞玦便明白了其中關鍵。

  如同她所推測的一般,陳時遷出現在豫王府絕對不是巧合。崔語柔騙走崔語凝,準備打暈崔語凝送到王府中最為僻靜的清秋苑……畢竟,崔語柔母女時常出入豫王府,對豫王府的環境十分了解。

  在清秋苑中,讓陳時遷毀了崔語凝的清白,崔語柔母女再張揚一番帶人“捉奸在床”。那崔語凝在上京可就無容身之地,甚至依照崔語凝剛烈的性格,當場自盡都有可能。

  這一對母女,當真惡毒!

  但是,未曾想到陰差陽錯之下,龐統派人擄走她,竟也選擇了僻靜的清秋苑為逞凶之地。龐統沒來,卻遇到了陳時遷。

  “我並非是崔家小姐,你放了我。”相比較龐統,虞玦先遇到的是陳時遷,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但是此人秉性如何虞玦一概不知,他能做出被崔語柔母女收買,毀人清白之事,虞玦可不會天真的認為他會是一位知恩圖報的磊落君子。

  陳時遷沒說話,眼中閃過了一絲遲疑的神色。正是這一絲遲疑,讓虞玦抓住了一線生機。

  虞玦緩緩說道:“我確實姓虞,並非崔家小姐,而且我知道……你叫做陳時遷,乃是清雲學館的學生!”

  陳時遷眉心微皺,看著虞玦道:“你如何得知的。”

  虞玦輕笑一聲,目光落在他掛在腰間的荷包上,道:“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姓,我還知道,你這個視若珍寶的荷包,究竟為何人所贈!”

  陳時遷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荷包,可以看的出來,他十分珍惜,虞玦眼中笑意更濃,淡淡說出三個字:“徐錦月!”

  “泠音閣中,盛名在外的徐娘子。我還知道,你們都是廣陵人氏,她昔年曾在豫音苑學藝!”

  陳時遷沉聲問道:“你認識錦月?”

  “我與徐娘子一見如故,引以為知己。”

  陳時遷將信將疑的看著虞玦。

  陳時遷身形瘦弱修長,膚色略顯蒼白,看起來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已。但是他那雙眼,卻十分的陰鬱,盯著人看的時候,給人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昔日燕宸曦曾教導過虞玦觀人之術,如陳時遷這種人,一看便知城府極深,不好惹。

  虞玦在他陰鷙的目光下,麵不改色道:“徐娘子最為珍惜的那張琵琶,乃是其恩師所贈,名為寒溪映雪。”

  當聽到“寒溪映雪”四個字的時候,虞玦看到陳時遷的臉頰微微抽動。一雙陰鬱的眼看著虞玦,不知在想什麽。

  此時虞玦雖然神情平靜,但是一顆心卻早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她在賭!

  最後,陳時遷拿出了匕首,割開了束縛虞玦的繩索,虞玦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你走吧。”陳時遷冷冷的對虞玦說道。

  虞玦起身,鬆了鬆被捆綁的發麻的手,並沒有動,問陳時遷道:“方才你為何問我是否是崔語凝?”

  陳時遷沒說話,虞玦緩緩的說道:“是有人,買通了你,在此處毀了崔語凝的清白。”

  話音落下,陳時遷的臉色微變,盯著虞玦,冷冷的說道:“此事與你何幹!你若是不想死,就不要多管閑事!”

  說著,陳時遷拂袖就要離開,卻被虞玦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