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土匪何來
作者:華夫子      更新:2020-11-20 20:59      字數:6488
  要說烏金蕩老土匪來之何處,刨根問底,得從大清年間說起

  原來的烏金蕩土匪,擁有大小船隻有十五艏。無邊無際的天然淡水,加上一處處沼澤和蘆葦灘,構成浩瀚、廣博又孤獨無援的

  烏金蕩水鄉。在這裏,水稻、小麥、玉米、大豆等等糧食植物一類無法生長。不過,烏金蕩還有它的獨特之處。水裏的鮮魚活蝦

  ,好像你家裏飼養一般,一網撒去,捕撈上來的活蹦鮮跳的各式各樣魚兒,美得你笑逐顏開。

  在這裏,野鴨成群、大雁成隊、白鸛滿天飛;野雞野兔,蘆葦蕩裏一對一堆,也是其它地方根本找不到的野味。荒年遇水災,

  農人顆粒無收,餓殍遍野。烏金蕩,卻以鮮魚水蝦為食,野兔野雞野鴨當飯,養活船上拖家帶娟幾百口。那麽,這些人到底來知

  何處,難道,是烏金蕩天生不成?

  當然不是。大清國乾隆帝年間。乾隆大帝為查自己身世,追根溯源,一路南下。途徑許州知府,又渴又餓兩眼發花,兩腿也跟

  著發軟。不遠處,忽聞大嫂大聲叫賣:“混沌呐、賣混沌。”乾隆大帝兩耳豎起,垂涎欲滴的他仿佛碰到救星,立刻命令手下陪

  同三德子:“快,快,我等趕快去找哪混沌店,先填飽肚子再說。”說著,在隨從的簇擁下,遁聲而來。

  “店家,快給我們每人兩碗混沌,要肉多湯足,切勿怠慢!”隨身大太監三德子,湊過去,對店家耳語幾句。之間店家冷笑一

  聲“嘿嘿,好滴!”一陣忙碌,店小二端來熱氣騰騰的兩碗混沌,放在乾隆爺麵前說:“混沌剛出鍋,有點燙,客官請慢用。”

  啊喲,沒等店家把話說完,乾隆爺已經來不及了。他急忙端過混沌,餓虎撲食一般。看得店家搖搖頭:“唉,不知道從哪裏逃荒

  過來的難民,餓死鬼一樣的狼吞虎咽。”大嫂自言自語的說著。

  不一會,兩碗混沌下肚,乾隆皇帝似呼沒有吃飽。他想繼續再吃一碗,被身邊三德子製止:“爺,路上餓了兩天。胃子收束厲

  害。突然進入太飽,容易引起胃病複發,還是請爺節製一下,切勿任性。”乾隆爺聽了三德子一番話,表情上顯示出一副不快活

  樣子,但他內心裏,還是接受三德子這個奴才的悉心關照。

  於是,他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揮手示意手下付上銀兩走人。一碗混沌值五銭,兩碗加起來共一倆,時值混沌正常價格。三德子

  湊齊銀兩,交到店家大嫂手裏:“店家,請收下我們這些人的混沌錢。我等一行六人,每人兩碗混沌,一碗五錢,兩碗一倆。合

  計六兩銀子,你清點一下。”三德子從懷裏掏出銀子,遞給店家。誰知道店家大嫂接過銀子,在手裏掂量一下,然後冷笑道。

  “幾位客官,莫非把我這小店也看成和你們一樣,是逃荒逃難來的?我這店家混沌,賣給南來北往客人,一律五兩銀子一碗。

  諸位客官合計吃了我十二碗混沌,價值六十倆銀子,差一個子,爾等休想離開此地半步。尚若不信,你們就試一試得了。”店家

  如此蠻橫無理,氣得三德子想出手修理她一番。唯恐,是一名大嫂,一行人不想與之計較。

  話再說回來,乾隆爺為了家世,微服私訪。事情鬧大,怕乾隆爺有生命危險。三德子心裏不服,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極不情

  願的將手伸進懷裏。乾隆爺見狀,一把抓住三德子的手。示意他不要著急,待自己上去和店家理論一番再給也不遲。因為,乾隆

  爺已經看出來,憑什麽店家大嫂非得多收他們這些人銀子,問題就出在他們這些人講一口北方口音的話。無良商家,專挑外地客

  人宰的現象,由此而產生。加之,一行六人,一身仆人打扮。大嫂,賊眉鼠眼,進門三相。咋看,咋像落難之人走他鄉。不欺負

  他們又能欺負誰呢?

  乾隆大帝來到店家大嫂麵前,恭恭敬敬鞠躬問道:“請問大嫂,爾等都是我大清子民,你因為何故本地人收少,而外地人收多

  。做生意買賣,信奉的是個公道。店家如此做法,公道何在?”乾隆爺慢條斯理,意圖教育店家一番。誰知道,他話一出口。周

  圍店家捧腹大笑:“大清國,何曾講過公道。”一位看上去有點斯斯文文,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卻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中年

  男子,喃喃說道。

  店家大嫂,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瞅了乾隆帝一眼說道:“吆,這位爺:如果你嫌店家混沌賣得貴,可以去找便宜的賣家啊!堂

  堂許州府,又不是我一家賣混沌,你老又何故執著在我們家享用呢?尚若這混沌不是您吃下肚,我們家混沌難道還長腿跑到你嘴

  裏不成。嫌貴,有意見是吧?可以啊!你還我們家混沌再走人也不遲。放心,這位爺,大嫂絕對不為難過路人。這樣,你總是認

  為公平了吧!”說完,大嫂雙手互相交疊著鬆鬆筋骨。在聽得咯嘣咯嘣響的缺關節動作之後,大嫂出人意料的順手抄起一條板凳

  在手,那姿勢,讓人看上去她不是在打架,而是像拚命。

  乾隆帝一看,這世道上還有這麽一個不講道理的夫人。三德子見狀急忙掏出銀子:“哎哎哎,店家休得無禮。我們家爺別的什

  麽都沒有,大清國所有金銀珠寶,都歸他管。說出來,不怕嚇死你。”說完,“啪”一下,甩給大嫂銀子,不想與之一般見識。

  憤然付銀,攙著乾隆爺速速離開。

  路過隔壁烤鴨店,見店家櫃台前放著文房四寶,乾隆爺一時興起。他打捐走進烤鴨店,未曾想店家迅速起身讓坐。笑臉相迎道

  :“客官雖然是路過老夫烤鴨店,進得門來便是店家客主,快請坐,請坐。”緊接著,店家急忙叫喚店裏丫鬟:“快,快給路人

  上茶。進店都是客,坐坐是捧場,諸位不必客氣。”

  乾隆爺急忙行禮:“老先生客氣,本人想借先生文房四寶一用,不知道可否?”店家看著乾隆爺行頭,知道此人不凡。一定是

  知書達理,舞文弄墨之人。便點點頭:“客官隨便,讀書人何來借用文房四寶一說。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請便,請

  便。”說完,不但給乾隆爺鋪紙,還給乾隆爺磨墨。

  於是,乾隆爺觸景生情。同是店家,混沌店於烤鴨店,待人接物相差十萬八千裏。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奮筆潑豪寫下一副對

  聯:窮山惡水,刁民潑婦;才子佳人,舉案齊眉。橫批是:天壤之別!寫完,乾隆爺從三德子隨身攜帶的懷裏取出印章。乾隆爺

  放在嘴上哈一口氣,使勁將其按在紙上,以示落款。然後,放下筆,匆匆離去

  店家見來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好生奇怪。隻是看著乾隆爺留下對聯,百思不得其解。細看乾隆爺書法,啊喲!這還了得:

  如此筆鋒,入木三分。一筆一劃,剛勁挺拔。揮筆起落,峰回路轉,遊刃有餘。唉!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此人,絕非等閑之

  輩,速速令家奴將其收藏。

  乾隆爺剛剛走出烤鴨店不遠,他對著三德子興致勃勃的說道:“三德子,看來,我大清國,也並非一無是處。知書達理,藏龍

  臥虎,在這芸芸眾生中,時常遇見。”三德子一聽,急忙點點頭。

  “萬歲爺,大清國朗朗乾坤,豈是幾許小人刁民擋道。他們不過是我大清子民中,身上的毒瘡朧孢。擠掉了,也就世道太平。

  ”三德子的馬屁精,當然使得乾隆爺心情愉悅。一行人,說說笑笑,一路向南

  乾隆爺撒袖一走,烤鴨店這店家也並非省油的燈。他於許州知府,乃是同窗好友。不日,烤鴨店老板,帶著乾隆帝落款題詞,

  展於同窗麵前顯擺。“仁兄請看,這就是那一天一個窮困潦倒的書生,在我店家隔壁混沌店受辱後借我一支筆,寫下門對一副。

  依我之見,此人胸懷城府,定有擊一鼓,大地回春之勢。”言罷,他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展開,如獲至寶!

  同窗,戴著眼鏡,阬頭察看落款。原來,是乾隆大帝,特有的金字篆刻落款章印,嚇得他“噗通”一聲下跪:“吾皇萬歲,萬

  萬歲!卑臣罪該萬死,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知府同窗,如此一來,烤鴨店老板被他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賢弟啊

  ,一個落難之人的乞哀告憐落筆,你又何故,失魂落魄嚇成這般?難道,他真滴是當今皇上?”他搖搖頭,還是不敢相信。

  許州知府拉著他道:“嗨,愚弟有所不知,此落款,乃我大清國乾隆大帝私人印章。上麵門對,乃為吾皇親筆。你是身在福中

  不知福,有眼不識泰北鬥啊。唉,仕途遇貴失良機,一個孝敬吾皇的大好時機,就這麽被你錯過了。嗚呼!淒哉、悲哉!快告訴

  我,他們去了哪裏?”同窗,為他扼腕歎息的同時,不忘打聽乾隆爺南下方向。

  烤鴨店老板,聞之捶足遁胸:“哼!老朽好糊塗啊!親眼目睹皇帝於愚婦理論。而未能上前勸阻,實在愚昧至極。”悔恨交加

  的他,後悔莫及的拿起乾隆帝親筆,央央不快而回。

  回到店家,烤鴨店老板馬不停蹄。急忙將自己聽來的消息,告知混沌店大嫂:“你可知,在你家吃兩碗混沌那窮書生是誰嗎?

  ”他望著大嫂,心裏替她擔心起來。

  “嘿吆,隻要不差我銀子,我管他是誰呢!天王老子吃東西,他也得給錢是不是。又不是你們家親朋好友,你擔心他們個啥呀

  ,頂多是個窮書生,還能是皇上不成。會寫幾個字,你就當他了不得啦!這種人,我見得多著呢!”說完,沒好氣的瞪了烤鴨店

  老板一眼。

  烤鴨店老板,對她嗤之以鼻:“嗯,不錯,算你還識點貨色。那人的確是個讀書人,不過,他不是你口中的什麽窮書生,而是

  當今的皇上:乾隆大帝。”說完,他用一種鄙視的目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緊接著,他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大嫂。隻見她“

  啊!”一聲立刻倒地

  傍晚,人們看到大嫂一家人,躲在混沌店,竊竊私語,不敢出來做生意。烤鴨店老板,沾沾自喜。慶幸自己,幸虧沒有上去幫

  她腔。

  爾後,他對著大嫂的混沌店,啐了一口吐沫“呸!你就等著倒黴吧!頭發長見識短的東西。把你全家都害苦,差點連累我們街

  坊鄰居。我勸你們趕快收拾收拾,舉家逃命去吧!”眾人得知大嫂得罪的是皇上,一個個見她如見瘟疫。大嫂她也深知,再在許

  州待下去,全家人必定性命難保。於是乎,趁夜晚沒人注意,連夜坐上大馬車,舉家全遷南下。

  人倒黴,喝涼水也塞牙啊!大嫂男人蔣何曦,滿臉絡腮胡子肋暴眼。渾身上下龍刺青,嚇得路人靠邊行。所到之處人心慌,此

  人三觀不正定遭殃。俗話說,進門有三相。他們家來一個村落腳,人們紛紛避讓。沒有人和他們家打交道。蔣何曦心裏想:奇了

  怪,難道,這夥人也知道我們家得罪皇上了?

  人有自知之明,待不下去,再繼續走。蔣何曦帶著全家繼續趕路,好歹,在許州所賺銀兩,還是足夠路途開銷。走續遷往術陽

  ,前麵來到槐陰府。聽說乾隆大帝下江南,路過此地,下榻小旅店。蔣何曦一打聽,嚇得不敢駐足,立刻拔腿奔槐安。確原來,

  槐安城裏有鼓樓,乾隆尋根至此,在這裏需停留。他一聽,心裏犯嘀咕。無奈之舉恨老婆,婦道人家闖大禍,到現在也沒找到一

  處適合我蔣家躲藏地方?

  蔣何曦悔恨之餘,突發奇想:既然陸地到處碰壁,為何不買船離岸,去水上漂遊?亦或,水裏比岸上安全許多。在岸上,冷不

  丁碰到皇上、官府。得罪乾隆大帝,甘冒斧鉞之罪,滅你九族。好死不如賴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於是,一家人在槐安大

  運河,花上二百兩銀子買來一條大木船。

  來到烏金蕩,無人搭理,猶如世外桃源。想當初,一家人淒淒慘慘,拊膺而泣。確原來,人活著千變萬化,生活的方式,是多

  種多樣,俯拾皆是。嚐到甜頭的蔣何曦一家,一發不可收拾。利用打魚換來銀、糧,買槍打野鴨、野雞給全家人打牙祭。逐漸,

  蔣何曦發現有槍好辦事,地主老才都怕事。私欲膨脹,既然有人知道怕槍,索性蔣何曦誇槍攔路收繳行人銀兩。

  一家人,深知勢單力薄不成氣候。他又開始在路邊,撿拾鰥寡孤獨之人,給他們買船、給他們銀、糧,一天天將烏金蕩人,壯

  大成今天模樣

  蔣何曦老土匪,一生中隻有一個兒子,外號叫“四不像”。對父親蔣何曦所作所為,大兒子一直反對。於是,蔣何曦知道自己

  辛辛苦苦在烏金蕩創立起來的私人隊伍,他不甘心因為自己的死去而斷送。因為,他知道。自己兒子四不像是拒絕接受繼承父業

  ,幹土匪這樣的活計。所以,暗地裏,他勾結人口販子,幫忙尋找自己的接班人。

  一日,眷諳軒旅館的店小二,送來三個人,兩女一男。蔣何曦喜出望外,急忙重謝店小二。那麽,三個人是誰呢?

  槐安大街上,時值初夏,姐弟三人蓬頭垢麵。雖衣衫襤褸,邋裏邋遢。卻以三匹棗紅駿馬代步,特別顯眼。加上,大姐腰配龍

  泉寶劍;二弟腰間橫跨盒子;三妹身後背一刀,刀柄比她人高。一路上,眾目睽睽之下,強盜土匪不少。都想躍躍欲試,一看來

  人行頭配備,搖搖頭即刻歎為觀之。

  人小鬼魂大,切勿欺年少。正所謂初生牛犢不畏虎,生命珍貴,對她們來說無所畏懼。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出門在外招

  子(江湖黑話:使用手腕)要亮,切勿以大欺小。爭強好勝,小陰溝裏也能翻大船。看外表,這三人同行一大一小是女兒,中間

  挾個小少年。乍看上去,形如舉家狼狽而逃。觀其神,三人言談舉止,陡眼眨靈。騎在馬上那派頭,一看就知道老套,勝似闊少

  。走走停停,不見路人對他們仨實施誘導。東張西望,你從他們身上,看不出陌生,看不出害怕模樣。搖搖晃晃,悠然自得中,

  不難看出他們的胸有成竹。

  槐安城,姐弟三人一行,見人便問:請問爺爺叔叔,大哥大嫂,槐安城下,可有名叫馬德貴的人?路人一聽:媽呀!馬德貴是

  何許人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大人物,誰人敢不知,又誰人不敢曉!他的名字,如雷貫耳,又是爾等小毛孩張口就叫的麽。 剛

  想告訴他們,隻因,一瞅來人歲數。大也不過十七八,最小十三四。

  三個孩子,大張旗鼓找一個大官,有何貴幹啦?人們心裏一想:哎呀,不對!十有,三孩子帶家夥,找哪馬德貴尋仇來

  了。估計,家人與那馬德貴至少是世仇。是福是禍,啥人敢保?禍從口出,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萬一,碰到來人尋怨問

  仇,得罪馬德貴,三代六親受珠鏈,還是搖頭說不知道為妙?

  就這樣,姐弟三人,總是被人們用同一種方法推脫,可他們信以為真。恕年幼無知,他們仨忘了大人們一般都會以貌取人的教

  訓。人常說:門前站匹高頭馬,不是親來勝似親。門前檣根討飯棍,骨肉至親不上門。三人一副醃臢模樣,終究給人們帶來,對

  他們仨真實身份的誤判。

  假如他們仨,能各自洗澡理發,換身衣服打扮一番。也不至於,姐弟三人,從叔叔官府大門口擦肩而過。也不知道進去問一問

  。畢竟,他們仨身上,有的是銀子,金條等等。因為爹娘是傾其所有壓寶一樣,全部壓在他們仨身上了。叔叔到底在哪,姐弟三

  人心裏“砰砰”直打鼓。眼見天色漸晚,確巧來到一家旅店門口,名其曰:眷諳軒。大姐急性子“咚咚”敲門,門“吱呀”一聲

  開出一條縫。

  店小二探頭探腦,上下打量來人一番。一看來人,髒兮兮,一副衣不遮體模樣,急忙叫人驅趕。裏麵出來家奴倆人,連推帶搡

  :“走,走走,這裏住滿了,窮叫花子也想住旅店,做夢遊西湖你想得倒美。”大姐一聽可生氣:“別呀!我等一路走來,還沒

  見過,出雙倍銀子不讓住的店家哦。如果你不在乎銀子的話,那我們可就找下一家住了哦!”說完,手裏吧唧吧唧掂量著一抱銀

  子。

  店小二看著銀子,用手抓了抓腦後:“嗨,你們仨到底是幹嘛來著,穿的像個叫花子,出手又是這麽闊綽。如此跋扈張揚,就

  不怕碰到土匪整出端倪?”

  “那得看對方有沒有這個能耐,得問問我手裏這把劍答應不答應。”說完,她故意拍一拍腰間龍泉寶劍。“小哥,實不相瞞,

  我等是來找叔叔馬德貴的。你知道不,他是個大官,我爹媽告訴我們說,他是這裏最大的官。”說出這句話,是想壓一壓店小二

  的囂張氣焰。店小二一聽說馬德貴,心裏咯噔一下,臉色唰緊張起來:“啊!找馬德貴?請稍等我去去就來。”言罷,轉身飛奔

  入內:“東家,東家。”

  李妤鳳:“小二子,叫你個魂啦!”東家遁聲而來。她不是別人,正是馬德貴包養小妾。難怪,店小二一聽說找馬德貴,嚇得

  三魂不著二魄。眷諳軒,於鼓樓相對,左有“樂逍遙”煙館賭場;右有“宜春院”剃頭、洗澡、修腳坊。三家老板,皆為槐安城

  ,美妙絕倫小少婦。與其說,她們仨是老板,倒不如說,是馬德貴供養的三位小情人。

  因為,無論從地盤、市口到招兵買馬,生意場上,背後罩著的人,皆為馬德貴一人。憑他那官位,整個槐安城一跺腳,地動山

  搖是假,沒人敢與之抗衡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