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得失一念間
作者:華夫子      更新:2020-10-28 18:46      字數:6323
  龍騰虎躍抬著耿三奇,侯立國扶著趙二,一個個直奔劉家大院。一時間,劉家大院燈火通明。四小姐急匆匆進入大門,剛好於

  賬房先生董旻飛碰麵。他一把拖住董旻飛“董叔,沒事了!隻是耿三奇他沒了!趙二也中了槍,其他人等安然無恙。土

  匪那邊死傷不清,讓他們繳械回烏金蕩了。”說著,四小姐掉頭轉身問董旻飛“董叔,那些娘們呢?”

  董旻飛這才收起槍,聽四小姐說耿三奇沒了,董旻飛大吃一驚“什麽?”緊接著轉話回答四小姐“唉,一群苦命女人。被

  張亞芳糟蹋得不知道東南西北,整天醉生夢死圍著他,還相互之間,爭風吃醋。”說完,他搖搖頭“都被我臨時安排在後屋入

  睡了,這一會,恐怕進入夢香。”董旻飛回答完四小姐的話,急忙來到大院內。蘇北人有個習俗死定的人,是不能進入主人臥

  室的主屋。特別像耿三奇這樣的家丁,雖然為劉家莊做事,但原則上來講,他們不屬於劉家大院的人。死後,當然屬於孤魂野鬼

  這一類。

  他揭開蒙著耿三奇臉上的白布,仔細看一下耿三奇。再落下家丁手裏的燈籠,檢查一下耿三奇的死因。確原來是耿三奇左眉

  心被子彈打穿。子彈從左眉心進入,從後腦勺飛出。對方用的是穿插步槍子彈,後坐力大。不用說穿透一個人身體,哪怕穿透兩

  三個人,也不成問題。看來,烏金蕩土匪的槍支質量,還是標準的進口西洋貨。流落在蘇北地區民間的步槍,具有如此大的後坐

  力,基本上都是從外灘走私過來。

  “啊喲,烏金蕩土匪夜間居然有如此神通?步槍子彈,直接命中耿三奇眉心,證明對方絕對是個神槍手。”說完,繼續往下檢

  查。孫猴子聽了“噗呲”一口笑出來,龍見狀急忙瞪了孫猴子一眼。孫猴子心領神會,他趕快用手捂嘴,摒棄呼吸。盡管他捂嘴

  及時,結果還是被老董聽見“怎麽啦!你是認為我判斷的有出入嗎?”說著,老董不服氣的站起身,麵對著孫猴子。希望他對

  自己剛才的忍不住笑出聲,做個解釋。

  龍看得出賬房先生的心裏氣憤,她擋在孫猴子前麵,對他解釋說“董叔,那不是因為土匪線頭準。黑燈瞎火的,哪裏還有什

  麽準線。土匪不知道在哪裏學的一套,隻要我們一開槍,嘩啦一下子,所有人都朝槍聲響起的地方開火。子彈彈道晚上特別明顯

  ,耿三奇還是打一槍就躲。結果,還是因為對方反映過快。又是集體排槍射擊,自然難逃厄運。你來看,耿三奇身上,打得就像

  蜂窩煤。”說著,龍壓低家丁手裏的燈籠,將其拉到耿三奇胸口部位。

  老董這才發現耿三奇雖然左眉心隻中一槍,胸口部位幾乎是血肉模糊。布滿彈孔的上半身,有的子彈幾乎是挨著穿過。可想

  而知,當時有多少支槍對著他射擊。說得更確切一點,即是土匪扇形的火力網,正中耿三奇的上半身。隻要有一槍中,其餘的子

  彈鋪天蓋地。在這樣的火力範圍內,沒有人人活著走出去。

  董旻飛看著,慘不忍睹。他趕緊給耿三奇的屍體蓋上白布頭蓋,一聲歎息道“唉,三奇是個好孩子。隻是沒想到會把性命丟

  在不起眼烏金蕩土匪手裏,所以,他才死不瞑目啊!”老董順手將耿三奇雙眼抹上“兄弟,我和老爺一定厚葬你。安心走吧,

  劉家莊人不會忘記你。時事八節,我老董保證給你燒紙錢,少不了你。”說完,老董吃力的站起來,一揮手,將耿三奇的屍體抬

  到偏屋。

  安排家丁守護著,他一把拖著侯立國說“大天亮,你到我這裏拿銀子,帶著小二張倌華,去張館軍家棺材鋪。給三奇兄弟定

  口最好的棺材,送到劉家大院。我們要厚葬三奇兄弟,以慰他在天之靈。”侯立國低頭不語,隻是點頭表示照辦。因為,這一會

  ,他已經泣不成聲。賬房先生豈能不知,他們這些人,在劉家莊出生入死,情同手足。誰走了,心裏都不好受。

  帶他安排好這一切,才想起回到堂屋,去向劉老爺匯報此事。老董,腳下生風,急匆匆來到堂屋。卻隻見劉老爺一個人端坐在

  大堂的太師椅上,手裏捧著水煙袋,一口一口的,吧嗒吧嗒猛抽。老董一步跨進屋,劉老爺急忙問道“怎麽樣,是土匪打劫、

  還是強盜入戶?”劉誌超放下大煙袋,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董旻飛。他一邊望著董旻飛問話,一邊急忙要起身迎接。

  董旻飛一步走上前去,急忙按住劉誌超說“老爺,我不是讓你安心休息了嗎?誰知道你一直等在這裏啊!”董旻飛有些心疼老

  爺。人生七十古來稀,怎麽說,劉老爺今年也七十五歲高齡。現在已經是淩晨五更,公雞已經打頭鳴。從劉招娣出腳那刻算起,

  劉老爺就在這堂屋中間的太師椅上,坐會站會等會。直至現在,不用說是位古稀老人。即使是青年人熬夜熬到現在,同樣也會吃

  不消。

  “唉,老董啊!都這麽多年來,那一次有動靜,我一個人能安安心心睡得著的呀?不等家丁回來,於心不安啦!”劉老爺重新

  坐下,老董給他收起水煙袋。急忙換成紫砂壺,希望劉老爺經常喝茶,少抽點煙。畢竟,香煙這個東西,對人健康有害。一陣忙

  活之後,董旻飛坐在老爺對麵,給自己也倒上一杯碧螺春。然後,慢條斯理的告訴劉老爺說“今晚,四小姐她們對付的是烏金

  蕩土匪。耿三奇不幸身亡,趙二看著傷得不怎麽樣。子彈隻是穿過他的左肩胛,骨頭應該被打成孔。傷筋動骨,需要休息百日。

  趙二還算命大。我已經安排口棺材,明天厚葬耿三奇,也算劉家莊對他決不虧待。今晚一戰,劉家莊損失不大也不小。倒是近幾

  年來,出現人命的最重要一次。以往,四小姐掌管劉家莊護院,從來未失過手。這一次,由於夜晚作戰。四小姐她們夜戰經驗不

  足,因此,讓土匪占了上風。”老懂說完,紮一口茶,望著劉老爺。

  “唉!三奇這孩子,我你看著他長大。亥年,爹媽因為發大水被淹死衝走。之後,被我等收養至今,算是為劉家莊盡忠盡力。

  沒有辜負我等對他的栽培,隻是這孩子命太苦。讓我們這些白發人送黑發人,心裏過意不去啊!老董啊,假如真的有那麽一天,

  一個人的生命,可以用另外一個人來換。此時此刻,我劉誌超寧願換回三奇這孩子,讓老夫命赴黃泉,絕無二話。”劉誌超說得

  斬釘截鐵。

  老董急忙攔阻“老爺,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也輪不到你老啊!我老董怎麽說也是個下人,請命赴死的事,那不都是下人的

  事嘛!”兩個人在這裏掙著赴死,說的跟真的似的。劉誌超看了老董一眼,他端起茶壺。紮一口清茶,對老董說

  “唉老董啊,以後可別這麽說。我劉家莊對待下人,也是一碗水端平。從家丁到丫鬟,我都視他們為劉家人。大家吃的

  是一碗飯,喝的是一鍋粥。盡管,不在一張桌子上用膳,也沒有尊卑貴賤之分啦!你跟隨我劉誌超幾十年如一日。劉家莊為人,

  從不恃強淩弱。對待狠人,劉家莊人決一死戰,毫不含糊;對待老百姓,劉家莊有求必應。但也不可能令所有人都滿意。區別,

  僅僅是在或多或少方麵。從我老爹做員外算起,到我劉誌超掌管劉家莊大院。上至八十三,下至手來攙。劉家莊,沒有對不起鄉

  裏鄉親的地方。在這方麵,我劉家莊瞞不過你老董啊!”劉誌超似呼有點感慨。

  老董看得出劉老爺唉聲歎氣,為的是失去耿三奇,心裏難受。畢竟是活蹦鮮跳的生命,就這麽說沒就沒了。他不想和老爺提及

  往事,那樣,一旦打開話閘,今天一夜,劉老爺算熬到天亮。不可以這樣,令老爺傷感。考慮老爺身體欠佳。所以,他順著劉老

  爺的話說“是啊!劉家莊人得民心,船隊才越來越壯大,生意越做越紅火。之所以生意場上,力壓群雄。一個,得力於劉家莊

  貨物,物美價廉。

  二個,日久見人心,劉家莊做生意,博得來自於十裏八鄉商家的信賴。今晚之事,是十惡不赦的土匪所為。並不是我劉家莊做

  人不到位,您老也甭多想了。我知道,三奇離世,您老心裏難過。隻是人死難以複生,還是節哀順變吧!老爺,我送你回房休息

  。”沒等劉誌超點頭同意,董旻飛急忙起身來到劉老爺身旁。架著他回到三太太孫秀芳房裏,然後,悄然離去

  四小姐回到自己房裏,龍騰虎躍知道四小姐在自質。多年來,在她手下,從來未死過人。這一次的失手,純淨是因為自己對夜

  戰的指揮能力上不足,才上了土匪的當。當然,聽到槍響,誰也沒有估摸那是土匪被鬼迷路,而放槍壯膽招惹殺身之禍。烏金蕩

  土匪也沒想到,放槍震撼天地,僅僅是為了給自家人壯壯膽,嚇走鬼神。他們也未曾考慮,槍聲會吸引劉家莊護院隊,過來對他

  們實行圍剿。總之,耿三奇死得不明不白,實在是冤枉,死得也不值得!

  “四小姐,天最多不過兩個時辰就要亮了。明天,處理耿三奇喪事。賬房先生說了,一定給耿三奇舉行隆重葬禮。如此一來,

  我等明天肯定東奔西跑。忙著奔喪,送訃告。所以,心裏的事,先放一放。早點休息,打起精神。厚葬三奇兄弟,以慰亡靈才是

  對他最好安置,想開點吧!其實,我們和你一樣,舍不得三奇哥的離去。願他在天之靈保佑劉家莊,歲歲平安,年年五穀豐登。

  ”龍安慰四小姐一番。

  “沒事!跟自己過不去,沒有意思。看來,以後我們還得對夜戰進行培訓。使得劉家莊家丁無論白天黑夜,都能拉得出打得響

  。再不能出現,像今晚損兵折將的事情來。不但在馬上,在船上,在陸地,在水裏。我們都要加強訓練,做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可能,是因為這一次太麻皮大意,輕敵思想,導致三奇逝去。龍騰虎躍,等下葬三奇,就作手訓練,刻不容緩。既然和烏金蕩

  土匪撕破臉,交上惡。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等得做好守護劉家莊的準備。”劉招娣看來並沒有像龍騰虎躍擔心的那樣,過

  不去失去耿三奇的這道坎。因為,耿三奇和劉招娣,幾乎是情同兄妹。

  “四小姐,那你就歇歇吧,我們幾個也要回去打個盹。要不然天亮起不來,也叫不醒。”龍招招手,四個人離開四小姐房間。

  徑直走回她們的宿舍。整個劉家大院,這一會除了給耿三奇守靈的四位家丁尚在。其餘人,都收拾入睡。大院內,除了被風刮得

  搖搖晃晃的大紅燈籠以外。到處都能聽到秋蟲的鳴叫,螢火蟲的一眨一眨的飛過

  而此時此刻的小吉搞,帶著一幫隊伍,丟盔棄甲。槍沒了不說,馬也丟了,煞是可惜。出腳靠船,上岸靠馬。小吉搞等土匪,

  幾乎腳底板不靠土。被孫猴子連催帶敢,好不容易跑到清溝要塞。“啊喲,奶奶個雞大腿的,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劉家莊人也夠

  陰毒的,居然給我們馬也牽走。看來,今兒個走到天亮也趕不回烏金蕩。挨老大吊一頓,肯定逃不了啦!”小吉搞唉聲歎氣。

  “哎,誰說不是呢!今兒個,算是搗黴搗到家了。一天做三件事,沒有一件是如願以償的。早晨清溝要塞攔路收保護費,遇到

  劉家莊四小姐,“叭叭叭”三槍,撂倒三個。中午,雁蕩山隘口打伏擊。硬是讓劉家莊人,活生生闖過阻擊地段,而望塵莫及。

  這不,大晚上酒足飯飽,幹掉張亞芳。

  本以為滿載而歸,卻在二郎山遭劉家莊人接二拵。賠了夫人又折兵。我說二哥,難怪今天撞著鬼。”二胡桃心裏也是抱抱怨怨

  ,很想罵小吉搞這個晦氣鬼。把自己出的那麽好的主意,居然也因二東成迷路給搞砸了。要不然,憑張亞芳他們家的那些珠寶財

  物,好歹也能帶到烏金蕩過一陣子。現在倒好,都怪小吉搞心血來潮。對天一陣排槍,結果招來殺身之禍。再賺錢的買賣,隻要

  在小吉搞身上,也得血本無歸。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小吉搞一聽二胡桃說賠了夫人又折兵,一下子想起肖倩雯。他急忙問二胡桃“唉,二胡桃,我等走到這

  裏,那些娘們怎麽一個也不見,難道,她們也被劉家莊人接走了?”小吉搞這一問,土匪們一個個想起女人們來。

  “對呀!女人們都跑那去了?”土匪們亂哄哄的。

  “那還用問嗎,肯定被劉家莊人帶走了唄!”二東成可急壞了“二哥,你答應給俺娶個媳婦。可這一會,一個女人也見不著

  ,拿什麽給俺洞房花燭啊!”二東成噘著嘴,瞟了小吉搞一眼,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想走了“太累了,二哥,俺想歇一會。”

  實質上,二東成在跟小吉搞因為丟了女人而鬧情緒。

  所有土匪,知道從張亞芳家抓回來的女人都跑了。一個個陰陽怪氣,無精打采。二東成帶頭坐下歇歇腳,所有小土匪哎喲,哎

  喲直叫累。便學著二東成樣子,一窩蜂坐到地上。誰也顧不得小吉搞同意不同意,反正,今兒個連個女人都搞不定,回烏金蕩也

  沒啥奔頭,加之小吉搞本人也走累了。從條龍莊走到清溝要塞,怎麽說也得有個三二十裏地。走過雁蕩山,來到流均鎮。再繞到

  錢行莊,前往西射陽的孫大腳驛站。再快,也得走到明天中午。因為,走過以上幾個地方,少說得有五十裏地。

  小吉搞隻有順水推舟,因為他知道,不管你是誰,千萬不要犯眾怒。雖然都是土匪,但土匪也有用人之道。夫子曰以力服人

  者非心服也;以德服人者,終生誠而服之。小吉搞在這方麵絕對不是空子,他或多或少得到馬東軍的真傳。所謂一將三扶,獨木

  不成林。小吉搞運用自如,立竿見影。他看到二東成今兒個有點發毛,知道女人都不見了,心裏不爽。他小吉搞又何嚐不是這樣

  。奶奶的,早知道還不如就在張亞芳他們家不走了。先給肖倩雯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免得現在雞飛蛋打一場空。

  “弟兄們,我知道你們心裏不痛快。不就是為了張亞芳手裏的那些女人嘛,有什麽了不得的。都是被張亞芳睡過的二手貨,你

  們真的那麽在乎她們嗎?丟了就丟了。大家都在保命,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女人之類。日後有機會,咱去遠一點的地方,找一批黃

  花大閨女。我就不信,你們在乎破鞋,而不喜歡小姑娘。”小吉搞每一次在土匪們心情低潮時,總能給他們鼻尖上放塊

  糖。讓他們看得見,卻舔不著。不過,土匪們還是喜歡小吉搞用這種方式,給他們心靈上一些安慰。

  “二哥,你總是忽悠弟兄們。連黃臉婆都不願意跟咱去烏金蕩,小姑娘家家的更是死活不願意。依我看,還是把她們找回來。

  大大小小十多個,多不容易。丟了,多可惜啊!”二東成心裏一直對丟了女人,耿耿於懷。倒是二胡桃,不像小吉搞和二東成那

  樣。好像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一樣,煞是惋惜。

  “二東成,你給我閉嘴。你們看上的那些‘二鍋頭’,能比得上咱們家小茴香嗎?連二哥丟了肖倩雯,都滿不在乎。你們嘰嘰

  咕咕個啥?一大堆黃臉婆丟了,就把你們搞得神魂顛倒。碰到大姑娘,你們還能活不?男子漢大丈夫,妻兒老小,何足掛齒。能

  人誌士,大丈夫以控製天下為己任。兒女情長,怎麽能有大出息。”二胡桃不知道在哪裏學到這些話,高談闊論一番,還真的把

  眾人說得點頭哈腰。

  小吉搞聽了二胡桃一席話,感覺二胡桃剛才一番話,真滴是超長發揮。什麽時候,二胡桃也學會起以理服人來了,小吉搞還真

  的是不敢恭維。“嘿吆,二胡桃也學會胸懷天下了哈。烏金蕩就那麽巴掌大,看來,有點容不下你了。我等一幫土匪,雖然是男

  人,也不過幹些殺人越貨,強買強賣,收收保護費的的勾當。說得明白一點,就是從別人口袋裏掏錢。隻是,小偷自己動手從別

  人口袋掏錢。我等土匪,逼著他們自己從口袋掏出錢。當土匪的,就這麽長個天,還能有多大出息!”小吉搞今天不知道為什麽

  。離開張亞芳他們家,一直和二胡桃懟著。無論二胡桃說得對何錯,小吉搞總是不看好他。

  可把二胡桃氣暈了!奶奶的,老子怎麽說,你就怎麽懟。二東成怎麽說,今兒個你怎麽附和他。太陽打西邊出來不是?我二胡

  桃在烏金蕩,老大對我都客客氣氣。你小吉搞也不過是個老二,嘚瑟個啥!尚若,今兒個我把事情捅出去,老大不把你罵個狗血

  噴頭才算怪。想到這裏,二胡桃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對著坐在的土匪們大喝一聲“弟兄們,坐在這裏休息到天亮,還是到

  不了烏金蕩。該用腿說話的時候,動腦動嘴都無濟於事。倒不如咬緊牙關,天亮之前趕到西射陽。孫大腳他們家小丫鬟,多得去

  了。大不了花點銀子,弟兄們賣個快活。”說完,他一骨錄從地上躍起。帶頭走過老恒河大橋,進入雁蕩山,前往流均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