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齊夜翎想了想，反正還未確定，還是先不告知她為好。

  “這個事情以後再說。”齊月語道，“齊夜翎，我得離開一段時間。”

  “你好好的，把安樂莊看好。”

  “離開？”

  齊夜翎神經一緊，問道:“去哪兒？”

  “去臨西國。”齊月語道。

  “做什麽？”

  做什麽？這一世她還沒有什麽師父，她總不能告訴他要去找師父吧？

  “找人。但還不確定能不能找到。”齊月語道。

  “我陪你去。”

  齊夜翎開口，“也好保護你。”

  “我自己也能保護好我自己。”齊月語道。

  “皇姐，你又想把我推開？”

  齊夜翎眼眸黯淡下去，讓齊月語心莫名一揪。

  “沒有沒有。”

  齊月語趕緊道，最後隻能放棄，“行吧，你要跟去便跟去吧。”

  反正多一個弟弟可以使喚，何樂而不為呢？齊月語便沒有再拒絕。

  齊夜翎聽見齊月語答應，才恢複神色，問道:“何時出發，我讓路鳴去準備。”

  “越早越好，這邊就讓剪影和路鳴負責，我們偷偷去，不能帶他們。”齊月語道。

  “嗯。”

  齊夜翎麵上答應，但遭遇過兩次刺客的刺殺，他不敢再拿齊月語的生命冒險，還是讓路圖暗中保護。

  反正他們不受寵，就算偷偷溜走，齊世廣也不會注意他們的去向，讓剪影與路鳴待在安樂莊，也可掩人耳目。

  兩人商量過後，便簡單收拾了下行囊，第二日便悄悄溜出了京城，騎著馬一路向西而去。

  兩人一路上也算順利，騎馬趕了十幾日的路，終於來到了臨西過境內。

  這是臨西國與南朝交壤的別界，叫若水鎮。

  因為這地方缺水，且民風彪悍，便取了一個不太搭邊的名字。

  若水鎮雖然靠近大綏，雖處於國界兩邊靠近大綏，但是卻與大綏的民風相差卻極大。

  臨西少水，晝夜溫差大，所以農業並不發達，靠著采礦業和畜牧業發展經濟。

  齊月語與齊夜翎一人騎著馬踩在若水鎮外的草地上，隨後身邊也傳來一陣一陣馬蹄聲。

  “喲謔喲謔！”

  兩人轉過身一看，發現後麵的人都是穿著臨西的服飾，其中一少年騎馬在最前麵，手裏邊揮舞著繩子，邊朝齊月語的方向騎馬而來。

  旁邊有羊群，隨著馬兒的追趕而亂成一團，發出咩咩的叫聲。

  齊月語回過頭對齊夜翎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人這麽趕羊群。”

  齊夜翎也是頭一次見，但是並沒有太在意。

  她話音剛落，便覺得動作被束縛住，腰上被纏了一根繩子。

  這不是那個少年手中套馬的繩子嘛？

  她還未來得及細想，便被一股力量一扯，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齊夜翎也才反應過來，但是手中劍出的一刻已經晚了。

  齊月語悶哼一聲，整個人摔在那個少年的馬背上，身體橫著搭在少年身前。

  “喔謔喔謔！”

  身後其他少年傳出興奮的歡呼聲。

  “放開她！”

  齊夜翎一劍刺過去，被少年成功一躲。

  看見齊夜翎眼底的戾氣，那少年有些慌神，道:“你不服氣也沒辦法，這人是我套到的，按臨西的規矩，就是我的新娘！”

  但是齊夜翎聽了他的話更加氣憤。

  齊月語這才明白過來狀況，原來是被人當新娘套了去，似乎臨西確實有這麽個風俗。

  因為臨西男女比例嚴重失衡，男多女少，一戶人家的男子很難娶到老婆，便有了這一風俗，在每月規定的節日裏可以用套馬的方式選擇喜歡的姑娘，若是被男子套到的姑娘便要按照規矩嫁給男子。

  明白過來怎麽回事，齊月語趕緊拔出腰間的匕首，割斷了繩子。

  整個人也掙脫開了，快速得落回地上。

  但是看過去，齊夜翎一劍又刺到少年麵前。

  “住手！”

  齊月語叫道，齊夜翎手一偏，劃破了少年的手臂。

  而後回來站在齊月語身旁。

  那些少年沒想到見了血，都有些氣憤道:“不就是搶個人嗎？至於這麽要死要活嗎？”

  隨後發現剛剛套住的女子已經自己掙脫開束縛，便對那少年道:“小西，看來這女孩子不想做你新娘子，自己跑了！”

  那少年被如此一說，紅了臉。

  齊月語忙道:“不好意思，我們不是臨西人，不懂你們的規矩，這才傷了人。”

  那被叫做小西的少年一聽這話，便忙道:“沒事，技不如人，你逃了去，剛剛的也不做數。”

  “你們是？”

  撻西又好奇地看向兩人，這兩人一看關係就不簡單。

  “夫妻。”

  這時齊夜翎開口了，齊月語一臉驚異地看向齊夜翎。

  但是他已經說出口了，齊月語也不好再否認，不然容易引起懷疑。

  “小西，你好不容易看上一姑娘，還是有夫之婦。你是注定要打一輩子光棍了。”其他少年聽了這話調笑道。

  小西紅了臉，瞪向那人:“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隨後看向二人，客氣道:“不知二位來臨西有什麽事？我看天色也不早了，若是不嫌棄便在我家住宿一晚，明日再趕路吧！”

  “喂，有夫之婦，咳咳有夫之婦啊。”那些少年還在開玩笑。

  少年氣得拿繩子打了那人一下，那人便趕緊閉了嘴。

  “不好意思，我朋友愛開玩笑，鬧著玩兒呢。”

  小西不好意思得看著齊月語解釋道。

  齊月語明白這邊民風開化，也不計較，便道:“沒關係。”

  但是齊夜翎卻很不開心小西對齊月語的殷勤，開口拒絕道:“不必了，我們住客棧就行。”

  “那好吧。”

  小西神色暗了下去，便道:“那二位路上小心。”

  “多謝。”

  齊月語騎了馬，與齊夜翎一同往若水鎮裏去。

  耳力極好的兩人，還能聽見身後人的打鬧聲，齊月語也覺得有意思，便道:“臨西過民風還挺有意思的。”

  “嗯。”

  齊夜翎淡淡得一聲，顯得興致不高。

  “你多學學人家，你跟他也差不多大，你看人間多活潑，那才是少年的樣子啊！你怎麽總是這麽悶悶的，顯得很老成。”

  齊月語開口道，語氣裏充滿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