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榮如晝，長空、雲楓、萬鵬以及兩個分給長海府上長家族子長達、長存一齊在街上閑轉著，今天是過年的第一天，鹹京上下一片歡騰，按照雲秦帝國的律法，每年一月初一為新年第一天，各家各戶走出家門參加迎年大會，白天的時候同到神殿祭神，在神殿吃神恩飯，吃完了之後每家領一塊神賜獸肉，回家祭祖，到了晚上出來賞燈，過了今天之後就要停葷素了，一直到一月三十日農田下種的日子才能重新食葷腥。

  長空幾個在街上胡亂的轉著，這一晚各家的女兒也出來遊玩，而且不著麵紗，可意隨意調笑，但是禁止私會，若在這一晚私會，抓住了之後，不管男女亂棍打死，萬鵬是個風流小子，一邊走一邊和街邊幾個看燈的女孩兒說著笑話，長空卻是指揮著長達、長存兩個留意街上的小販，今天是雲秦商戶最興旺的日子，隨便一個人家都可以在街上擺攤叫賣，長空讓長達、長存兩個買了好些生、熟獸肉，偷偷的向雲楓道：“雲秦這個習慣實在讓人受不了，一個不吃肉我都能餓細了，但是那一個月裏一不能打獵，二沒處買肉隻能今天多買點存著了。”

  雲楓笑道：“我隻道你回去了要宴請我們，才買了這麽些的肉食，原來是留著哄弄人的，我不信你們家那麽虔誠，不會私藏一些嗎？反正我們家那年也沒真正遵守過律令。”

  長空苦笑一聲，道：“要是別人那到也罷了，可是我爹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嗎？他那裏肯讓人私藏啊，把而是在過年的前一天把家裏藏的肉都給清了出來，往年我在家的時候每到這個時候可都是餓得不輕。”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也沒有什麽顧忌，旁邊一個看上去麵色焦黃，好像是染了重病的書生聽見了，走過來說道：“國家這麽故也是為了提倡農耕，咱們雲秦的人口增長過速，以前就鬧過幾次饑荒，這完全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長空和雲楓兩個人看一眼，同時一笑，在雲秦由於皇室的提倡，所以他們比別國多了一項職業，就是書生，但是在許多人的眼中，書生還隻是百無一用的廢物，在長空和雲楓這樣的世家子弟的眼中，書生還不如一個仆役更讓人看重。

  長空笑著一拱手，向書生道：“沒請問閣下名號？”書生以拳抵口，咳了兩聲，道：“小生勝華駟州人，剛剛到鹹京不久，還請二位多多關照。”

  雲楓淡淡的道：“你想讓我們多多關照，我們就關照你一句，你這樣的身份，最好不要隨便接別人的話，不然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書生臉上一紅，道：“小可失禮了。”長空見了他的尷尬，心中不忍道：“你不要生氣，這鹹京的人對書生沒有幾個

  看得起的，我這個兄弟確是為了你好。”

  書生連連點頭答應，就在這個時候，遙遙和長實和一個紫衣少女跑了過來，長實一見雲楓在此，臉上一紅，拉了遙遙就要躲開，遙遙那裏肯啊，嘴裏叫著主人，一頭衝過來，正好拉撞在了書生的身上，書生驚呼一聲向後就倒，長空身子向前一步，側身擋住了書生的左肩，書生這才站穩，他退了一步，惶恐的向長空一禮道：“多謝仁兄。”

  遙遙不高興的道：“你是幹什麽的？為什麽纏著我的主人？”紫衣少女這時候了也湊了過來，眉頭輕鎖，圍著書生轉圈，書生急忙用袖子遮了臉，雲楓眉頭稍皺，向著紫衣少女道：“參見公主。”這個女孩兒就是贏任好惟一的女兒贏歡。

  贏歡擺了擺手，向書生道：“你把袖子拿下來我看看？”書生聽了掩麵就走，正好和萬鵬撞上，萬鵬惱火的一抓他，叫道：“你走路不帶眼睛嗎？”說話間把他的衣袖給扯了下來，贏歡看清了書生的臉之後，拍手笑道：“好你個贏章，這是搞什麽名堂啊。”

  書生苦笑一聲，重新向眾人見禮道：“小王贏章，今天奉命出來私訪百姓對書生的看法，碰上幾位不好見麵，適才失禮了。”

  長空、雲楓、萬鵬、長實急忙還禮道：“是我等失禮，還請郊王莫怪。”遙遙奇怪的說道：“你是王爺？王爺就是個病鬼嗎？”

  贏歡笑得更加開懷，贏章訕訕的道：“不如這樣，北市的‘紅魚攤子’沒關，我們請幾位去吃紅魚吧。”長空等人都笑道：“敢不從命。”遙遙聽到有得吃，也拍手叫道：“王爺最好了！”幾個擁著贏章向著北市行去。

  進了北市，長空一眼看到了滿朋站在鋪子前麵張望著，一見長空過來，臉上帶笑，向他招手，按照規矩這一天鍛造師是不工作的，長空眉鋒一挑，知道滿月必然找他有事，於是向著贏章一拱手道：“郊王，小可有些人俗事必須馬上去處理，今天就不能和幾位同行了，告罪了。”

  贏章咳了兩聲笑道：“我們就去吃個東西，馬上就到了，長三公子何必掃興。”長空苦笑道：“實在是有事，下一回我來宴請郊王。

  遙遙聽說長空不去，不情願的退了出來，說道：“主人，那我跟著你好了。”長空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你去吃吧，我去的地方不好帶你。長實，你照顧遙遙，事後帶她回家。”長實現在對長空的是言聽計從，過來扯了遙遙說道：“好遙遙，你就陪陪我吧。”說著不由分說的把她拉開。

  長空轉身向著鍛造鋪子走去，贏章麵帶微笑的目目送他離開，但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寒意，幾不可聞的哼了聲，喃喃道：“不識抬舉的東西！”

  雲楓正好聽見，眉頭一皺，對贏章暗暗生了戒心。

  滿月笑著向長空道：“我說你今天一定來，大師還不信。”她因為教了長空，現在已經是留有餘的記名弟子了，鋪子裏一些小的事情以及前台所有鐵匠事務都由她來主管。

  長空笑道：“我昨天來見留大師你說他有事，連年禮都不肯出來收，今天怎麽想起來讓你來叫我了？”

  滿月笑道：“你進來不就知道了。”說完回手挑簾引了長空走進鍛造鋪子的內室。

  鍛造鋪子的內室香煙繚繞，一張供桌之上擺著七樣供品，五肉兩果，正中懸掛著一幅絹畫，上麵是一柄巨大的錘子，留有餘負手而立，聽見長空和滿月進來，輕聲道：“滿月出去。”滿月不敢出聲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長空神色一正，走到供桌前，先是一禮，然後撚香敬上，拜了三拜，這才回身向著留有餘一禮，道：“不知大師喚小子何事？”

  留有餘手掌一伸，一隻圓圓的精鐵球出現在他的手中，留有餘沉聲道：“這是你給我的？你跟我說實話，你身上是不是有我們霸王閣的神力屬性，有的話你是怎麽來的？別告訴我是天生的，你已經有兩種屬性了，沒有可能再擁有第三種，而且……”說到留有餘猛的一轉身，神色有些激動的看著長空，道：“而且那力量明明就是閣主項家一族的本源之力，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長空心中暗叫不好，拱手而立，不知說些什麽，留有餘的眼光越來越冷，沉聲道：“我隻以為你能以火焰之力，做到鐵匠的入門，沒想到你的力量竟然是這麽好，你就不能和我說句實話嗎？”

  長空還是不說話，留有餘再也忍不得了，向前一步，大聲道：“你是不是盜了我家小姐的元陰！”

  長空聽了急忙擺手道：“大師千萬不可胡說，你家小姐那是我敢碰的。”留有餘不管他的調笑之語，叫道：“那你的力量是怎麽來的？講！”

  長空無奈，隻得苦笑一聲，道：“大師聽沒聽說過魂魄入體這一說？”留有餘神情懷然的看著長空，長空長歎一聲，道：“當初項延大師被人害死之後，便入了我的身了，想要……”說到這他尷尬的一笑，又道：“可是我身上正好帶著一件小洛隊長給我的那口圓月魚頭刀，刀上有一股煞氣，立時催壞了項延大師的魂魄，讓他無法拿走我的身體，項延大師已將臨……臨死，就把他的力量溶合給我了。”

  留有餘恍然的看著長空，道：“怪不得你不說，原來你是怕我認為師父是被你害死的。”

  長空做出一幅懼怕的樣子，留有餘長歎一聲，搖了搖頭，道：“師父既然把力量溶合給了你，就是證明他沒有怪你的

  意思了，那我還怪你做什麽。”說完頹然的坐下了。

  長空暗道：“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急忙湊過來道：“小子得了這份力量之後，就想著要學一點鍛造的法門，這才找上了您的。”其實他這個念頭完全是當日出售方怒留下的那些破爛骨兵之後，臨時起得意。

  留有餘有些疑惑的道：“師父既然和你溶合了，那應該把鍛造的法門都傳給你了才是啊，你還學什麽啊？”

  長空為難的道：“項延大師的靈魂……他不是被毀壞了……記憶不全了。”

  留有餘這才明了點頭道：“是這個道理，那你既然有這一身項家本源之力，的確應該學習鍛造之術，不然就浪費了，師父可是神師啊，你得了他的溶合自然不能給他丟臉，這樣吧，我代師收徒，以後你就是我的師弟了，來，你先給祖先行禮吧。”

  長空心中大樂，急忙過來按照留有餘的指點，開始上香叩拜，先拜了神錘，然後在留有餘的背誦下依次拜了項家諸祖，霸王閣列宗，最後拜本師，留有餘代為受禮，最後拜授業師兄，一圈下來，長空腰差點沒斷了。

  直折騰到下半夜，留有餘才放了長空出來，長空撫著腰出走在仍然人聲鼎沸的街上，一臉的苦相，剛走出這條胡同，突然有人在他的身後輕聲道：“小洛隊長！”

  長空渾身一緊，緩緩回頭，他不知道是誰認出了他，卻知道一但被人清楚他就是小洛，那他就再無寧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