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寵溺的捏了捏沈娜的臉蛋：“哪那麽容易吃黃，把他們幾個喂成大象也吃不黃啊，再說咱們家小賣店賣的這些東西，他們估計都看不上眼兒。”

  沈娜笑道：“那你是想錯了，他們呀一個個都嘴饞很的，到時候來了你就知道了。”

  “是嗎，咱們家的零食最貴的不過是塊塊錢一袋的親親果凍，剩下就是些小辣貨啊，糖塊啊沒有一點巧克力含量的巧克力，再不就是腸，哎，對，內個老婆上天貓京東上多買點東西回來，別大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他們回去說他們小姑父小姨夫摳門，什麽都不舍得給他們吃，就吃幾毛錢的東西。”王彪恍然道。

  沈海皺著眉笑道：“不用啊，這麽慣著他們啊，家裏有啥吃啥就好。“

  “麻煩那個幹什麽，還得去鎮裏取快遞，到時候想吃什麽直接開車去城裏超市帶他們去買不就得了，你們在網上買也不見得他們愛吃。”謝春蘭道。

  沈娜道：“媽說的對，回頭來了開車帶他們去超市買。”

  “能行嗎，十幾個孩子咱們家就一台車，到時候不帶誰過去是啊。”

  “那怕什麽，分批倒班帶唄。”沈娜笑道。

  王彪笑了：“好麽，這跟上班是的，咱們這算是開了個托兒所啊，這回頭得跟大舅哥他們說，得給交費用，不然咱們白給他們帶孩子了啊。”

  李桂芝笑罵道：“你竟特麽能扯犢子，你也不怕你大哥罵你。”

  謝春蘭在一旁讚成道：“得交費用，這孩子過來他們得省多少心啊，都不用惦記的，一天的得少花多少錢，不然就這些小王八蛋要是在北京，哪天不得花個幾百子。”

  沈海冷哼了一聲：“幾百？幾百能夠嗎，就鴻飛那小混蛋，聽大哥說，光他一個月給他的零花錢就得四五千，這還不算他爸媽那給的。”

  王彪和母親李桂芝聞言暗暗乍舌，光當爺爺的給孫子的零花錢一個月五千多，這有錢的人家的生活真不是他們這些農村小老百姓敢想的。

  “這花的也太多了，都幹啥花的呢，我上小學那會一天最多就帶一塊錢，有時候就帶兩袋批發的幹脆麵去上學，初中的時候一天就帶兩塊錢，一塊五買碗沒有芝麻醬的冷麵，或是買兩袋一塊錢的白象方便麵幹嚼。”王彪回憶道。

  沈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王彪小時候居然這麽清苦，一天最多的時候就帶一塊錢，這能買什麽吃的。

  這還是最多的時候，這麽說來很多時候都帶不上一塊錢，隻能帶幾毛。

  她小的時候每天身上好像都不少於十幾塊錢。

  上中學的時候帶的更多。

  “真假啊？你小學時候這麽苦呢啊？”她問道。

  王彪點頭道：“太苦了，那時候我們都是自己走著去上學，無論刮風下雪，冬天的時候還得自己撈著爬犁，拉著一口大苞米瓤子去學校燒爐子，那時候不帶錢，就在家用鋁飯盒帶飯去學校，放在爐子上熱乎著。”

  李桂芝接茬說道：“那時候我們和你爺爺他們剛分家，家裏要啥啥沒有，王彪上學帶飯的時候連菜都很少有，都是帶苞米麵大餅子或是饅頭切兩半，裏邊摸上醬和大蔥。“

  沈海疑惑道：”九幾年的時候你們家過這麽苦呢？不應該吧，生產大隊都取消了不少年了那時候，家家都承包土地好多年，日子應該不難過啊，再說你們家人口這麽多，地也多的。“

  李桂芝道：“那時候王彪他爺爺賭錢，跟外邊抬錢賭，每年賣的糧食的錢都不夠還人利息的，造的家裏給他交二十幾塊錢的學費都交不起，隔三差五就有要賬的堵家門口要錢，那日子簡直都沒法過了，我們家老老爺子看不上就總打仗，後來就分家了。“

  她回憶起以前的事。

  ”你們家老爺子以前這樣呢啊？”謝春蘭簡直不敢相信，那個笑嗬嗬的爺公公居然這麽能敗家。

  李桂芝道：“唉，別說了，一年年的幹活，一年年的撈不著錢，老老爺子見不行了，在不分家我們家房子都得被他賭出去，後來張羅分家，分家那時候你們都不知道我們家都分到了啥。”

  王彪聽不下去了，這是家醜，不應該往外說，太丟人。

  再說過去那麽多年，翻翻出來對爺爺的名聲也不好。

  “媽啊，別說了，都過去那麽久了。”

  李桂芝碗了王彪一眼：“我跟你們爸媽說說咋地呢，又沒外人。”

  謝春蘭道：“聊聊天怕啥的。”

  她的好奇心已經被勾起，這女人都是天生的八卦心。

  沈娜伸腿腿了王彪小腿一腳：“不願意聽你就出去。”

  “爸，媽，你看你們寶貝閨女又揍我。”王彪委屈的告狀。

  沈娜眼睛一瞪：“你喪良心不？我就用腳砰了下你，就是踢了啊？”

  說著她又踢了王彪一下，”這叫揍？這叫踢好不？“

  ”爸，你看，你看。”王彪咋呼道。

  沈海假裝怒道：“幹啥呢，這麽好動手呢，真後悔當年給你花錢讓你學這玩意。“

  謝春蘭心裏還惦記著分家的事，問道：“當年你們家分到啥了都？”

  李桂芝道：“當年分家老老太太歸他們養活，老老爺子跟我們生活，家裏的馬給他爺爺家養活，毛驢子歸我們家，家裏的五千多斤苞米他們分三千多斤，我們家驢長的小就給兩千斤，家裏的雞鴨鵝，分三隻鴨子兩隻雞，還有些做飯的家夥事碗筷啥的，那時候我們家就分得了一吊瓶的豆油，除了這些啥都沒有了，那日子叫一個難過。”

  謝春蘭心裏有些發酸：“艾瑪啊，那這日子過的可真是夠苦的了，咋過來的呢。”

  “哎，別提了，得回老老爺子，老子拿錢買了一隻大母山羊，一年下兩窩羊羔，慢慢的繁育起來，靠著買羊給王彪零花錢，交學費啥的，後來越養越多，變成了五十多，不過那時候羊不值錢，後來我又養了老母豬賣豬崽子......”

  “那行啊豬崽子值錢啊。”沈海道。

  “媽你可別提你那豬崽子了，爸媽你們都不知道，有一年我家養的老母豬下的崽子，十五塊錢一隻都沒人要，那年三捆大蔥都能賣十幾塊錢，沒虧死，苞米麵前都沒賺回來，那年就把老母豬賣了。”王彪笑道。

  李桂芝無奈的笑著：“哎，你們說氣不氣人，他媽的剛把老母豬賣了，第二年豬崽子就一百多一隻，第三年就二百多了。”

  她忍不住爆了粗口。

  謝春蘭和沈娜沈海都笑了，她們還是第一次聽李桂芝在跟他們聊天的時候罵人，以前罵人也隻是罵王彪和王洪剛。

  但是也可以看出，這件事當初把李桂芝給刺激了，賣完老母豬價格就長了，換車誰誰也受不了這打擊。

  “後來他太爺爺犯高血壓，把羊賣了幾十隻，就買了個冰櫃，王彪就在他爺爺那屋，就是原來前邊的門市房。”李桂芝笑著說：“王彪那時候可愛賣冰櫃了，拿著他爸以前修鞋裝工具的小木盒子，賺錢，賣一根數一個，自己都舍不得吃，他老叔吃都得花錢，不然冰櫃都不給開鎖。”

  沈娜咯咯咯笑了起來，衝著王彪說：“你以前這樣呢，夠摳門的了，老叔吃冰櫃你還要錢，那爸媽吃要錢不？”

  “爸媽吃也得給錢啊，就太爺爺吃不給錢，但是太爺爺也不吃，就太奶奶可能吃了，還淨吃好的，我一周才舍得吃一根三毛錢的大白兔冰棍，太奶奶卻次次都吃，後來我都不吃了，隻吃一毛錢一根的冰塊兒，我的小本生意好懸沒讓太奶奶給吃黃了。”王彪笑著說。

  回想那些年日子雖然苦，但是很有意思，很有念想。

  沈娜聽了個意思，但是沈海卻聽出了不一樣的東西，他打量著一臉笑意的王彪，心裏暗暗的想，難怪王彪現在這麽有錢了，還能這麽的吃苦，跟著大家夥幹活，每天還跟著老太爺喂喂羊飲飲水，收拾羊圈，吃穿也沒有太過的講究。

  現在都這麽有錢了，也不舍得花錢，都不說給自己買輛好車，要是換成別的人，別說一年賺幾千萬了，就是一年賺五十萬，估計都貸款買個八九十萬的豪車開了。

  李桂芝說到這看著王彪道：“分家後，王彪小學三年級就被他爺爺管著上地幹農活。”

  “啥？小學三年級就下地幹活？他能幹啥呀媽？”沈娜驚訝道。

  李桂芝道：“還不少幹呢，割苞米，他奶奶割兩根，他割一根還經常回頭幫他奶奶割，幫著裝車，他要是裝的慢了你爺爺都罵他，裝大馬車啊，跟他爺爺一人裝一邊，釘硬裝。”

  “那麽小的孩子讓幹什麽活呢。”謝春蘭有點心裏不是滋味。

  現在她可把王彪看成自己的親生兒子的。

  沒想到這好女婿小時候吃那麽多苦。

  別人家的孩子都寵著慣著的，這倒好......

  “不幹不行啊，那時候雖然分家，但是幹活還是跟一起，先幫他們幹，幹完幫我們家，一家都出三個人，王彪要是不幹那不是缺少一個勞力嗎？上初中的時候，王彪那就頂壯勞力了，家裏吃硬的活都他幹，扛化肥了，扛麥子了，扛苞米打豬食了都是他，小時候他可沒少幹活，別人家的孩子可哪玩呢，他就得跟家裏幹活。”李桂芝感歎道。

  “他老叔不幫忙啊？就這麽看著？那麽小就扛麻袋這人不累傷了嗎？”沈海道。

  李桂芝道：“他老叔懶，不願意給扛，而且有經常打麻將，他爺爺有時候幫扛扛。”

  沈娜聽到這，眼中現出一股莫名的神色，看向王彪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憐惜。

  老婆婆說的話勾動了她母性的一麵。

  以後，她要多些為王彪考慮，多多的心疼他，不能在想欺負就欺負一頓了。

  ......

  人都有占便宜的心思，越是會過日子越是矯情的人就越愛占便宜。

  王彪這邊公布了賣苞米瓤子的信息後，很多人激動了起來，開車大車小車的跑來買苞米瓤子。

  哄怕來的晚了買不到。

  這邊一輛五零鏟賣紅色的苞米瓤子，那邊一輛五零鏟和其他鏟車往農場的車裏長白瓤子的苞米瓤子往農場拉，進行粉碎處理。

  王彪沒想到這苞米瓤子居然也能當飼料，而且營養物質還挺高，像玉米芯中含糖54.5%、粗蛋白質2.2%、粗脂肪0.4%、粗纖維29.7%、礦物質1.2%，這很是難得，這無論是豬還是牛羊嗎，都跟人一樣，吃的糖多了就愛胖。

  把這東西粉碎之後和苞米麵麥糠等東西混合作為飼料喂豬喂牛，那育肥效果絕對是剛剛的。

  現在全國飼料企業都嚴禁給飼料添加藥物或是激素等東西，現在的飼料想在讓豬牛快速育肥，就得靠實打實的糧食深加工東西，喂的東西的樣越多越好。

  十天過後，苞米瓤子停賣了。

  還好當初限量賣了，不然啊都得被幾家給包了。

  這十天一共賣出去了三十五萬多，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來年春耕時候的柴油前差不多就夠了。

  王彪拿著三十五萬塊錢，摔倒了沈娜麵前：“老婆子拿著，想買啥就買啥，可勁花，爺們有錢。”

  “什麽老婆子啊，難聽死了。”沈娜皺眉道。

  王彪笑道：“老婆子聽著不是更接地氣更親近麽。”

  “親近你個頭，這點小錢也值得你驕傲嘚瑟的？對了，經銷商那邊聯係好了嗎，哪天過來拉豬？”

  王彪道：“後天過來拉豬。”

  “合同都簽好了嗎，我告訴你啊，錢到賬了在讓拉豬，這是不能讓他們占據主導地位，憑啥先拉豬後給錢？不幹的話，咱們在找別的經銷商。“沈娜道。

  王彪道：“談好了必須一手交錢一手交豬，不慣他們臭毛病，對了老婆，明年我合計著咱們自己家開個屠宰場，建個配套的大冷庫，咱們自己做品牌。“

  ”明年能行嗎，咱們不是隻做黑豬嗎？到時候生豬能供應的上嗎？：”沈娜提出疑問。

  王彪道：“明年先蓋著，後年在開工唄，這樣咱們還能多賺些，也能多創造一些就業崗位，在價格上邊咱們也有優勢，如果還賣給屠宰場經銷商，咱們家的利益會被壓縮好多，不合算，現在打的豬企都有自己的屠宰場。”

  沈娜道：“明年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