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遼寧港傳來的好消息
作者:中國式隊長      更新:2020-12-23 13:33      字數:4630
  秋季來說是個村鎮政府最忙的時候。

  這時候也是有任務的。

  倒不是督促老百姓秋收等等,又或是協助老百姓秋收,而是一個國家級乃至全球級的大事。

  禁止焚燒秸稈,保護大氣環境,杜絕霧霾。

  中國的農民真的是全球農民中最偉大最能吃苦耐勞的。

  成立生產合作社後,起早貪黑幹活,把最好的糧食上交給國家發給城裏人,自己卻隻能用辛辛苦苦賺的工分再去大隊換糧食。

  抗戰解放戰爭的時候,更是大力支援解放軍,肩跳車推送糧食送物資,參軍等等。

  現在為了全國全世界的人民能呼吸新鮮的空氣,更是要禁止焚燒秸稈,河北河南在往南的省的農民更是偉大,燒柴火煤做飯都舍棄了,灶坑用水泥封上,花大價錢去燒天然氣,冬天忍著冷,少燒天然氣。

  可是,做如此巨大的努力,卻還是抵擋不住國內2.8億輛汽車的尾氣排放,卻還抵不住各種大小工廠的廢氣廢水,更抵不過亞馬遜燒了幾個月的大火,抵不過澳洲燒了幾個月的大火,抵不過加洲燒了幾個月的大火。

  雖然紅旗村的地八成都成為了農場的地,肯定會被打成各種草捆喂牛喂羊,或是加工成顆粒燃料燒農場的鍋爐。

  剩下的那兩成地各家也會收回去喂牛或是燒火。

  但是該走的形勢還是要走。

  大喇叭廣播是少不了的。

  “紅旗村的村民們請注意,根據國家最新法律法規,為了保護大氣環境,禁止焚燒秸稈,如若違法警察立馬就抓人,如果造成他人財產蒙受巨大損失,最高將麵臨十年的監禁......”

  大喇叭廣播是無線循環式的,各村各屯都是如此,但是紅旗村不一樣。

  王彪怕大喇叭吵了孩子休息,規定隻在早九點播放五分鍾,中午十二點播放五分鍾,下午四點播放五分鍾,為期三天。

  而別的村屯那是疲勞轟炸從早上一直到晚上,把那離著大喇叭近的人家恨的啊,恨的恨不得拿磚頭子把大喇叭砸碎。

  當然,除了廣播還不行,還得有條幅標語。

  禁止焚燒秸稈,禁止秸稈入村。

  紅底黃字的條幅四處拉掛,像極了民國時期。

  王彪又開始了連軸轉熬鷹式的勞作模式,村上隻是點個卯,沒事直接去鎮裏,坐了一個小時處理完工務,開車就跑。

  掐著個望遠鏡,在十幾個村屯挨個收割機後邊跑。

  盯著司機收割,盯著人工撿苞米。

  此時,一台收割機停工了。

  一旁不斷傳來一陣訓斥的聲音。

  “賈誌光這是第幾次了?啊?我跟你玩呢?這都倒伏的你開那麽快幹啥?聽不懂人話啊你,這跑這麽快掉多少棒?你瞅瞅這後邊多少幫米棒子都碾碎了,你給你們家收地也這麽幹啊??”

  王彪嚷完,從兜裏掏出三百塊錢,“行了,這活不用你幹了,趕緊走。“

  說著他把錢直接塞進賈誌光的褲兜。

  這他媽的孫子說了好幾次,開車慢點,割台低一點,這樣能收割的更幹淨,也能盡量的減少掉棒問題。

  可這小子開車開的跟他媽收站杆苞米是的,嗖嗖的跑,收一趟地,居然撿了一四輪車苞米。

  還有很多掉地上被壓碎脫粒的苞米沒有撿上來。

  這他媽收一天得遭損多少苞米?

  五六千斤估計都打發不住。

  “我沒開那麽快,他這就是地裏掉的多,品種不好。”賈誌光狡辯道。

  因為收地論坰賺錢,收一坰地給多少錢,他為了一天能多賺個一二百塊錢,就往死的開快車。

  ”行了,沒工夫跟你廢話,這都倒秧的苞米咋就你這掉的這麽多。”

  “李想你開車把他送回屯子去。”王彪衝著李想說道。

  李想很解氣的點了點頭,這個他媽的姓賈的居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裏,這回你再嘚瑟,你在吹牛啊,我大哥把你炒了吧。

  按照他的意思,去他奶奶的腿的吧,還送他回家?自己滾回去吧。

  賈誌光見王彪打定主意不用他了,有點慌了。

  這要是不讓幹活了,他這一天得少賺多少錢,以後想再在農場裏幹活估計也沒啥指望了。

  “村長,我......”

  王彪沒搭理他,直接上了收割機,發動起收割機,開始收割。

  他是真沒心思扯別的,想別的。

  看著地苞米棒子掉的那麽多,地那麽難受,進度那麽慢,隻估車,就能感覺比去年少兩三成。

  現在看著別說七毛五了,就是八毛他都得賠。

  人工支出,燃油和農機磨損折舊的錢......

  這天的火,是騰騰的往起燒。

  雖然每天喝著菊花茶,吃著維生素B2但是這火泡還是往出長。

  ......

  飯桌上。

  沈娜看著大狗熊吃飯直皺著眉頭,嘴直裂,在看嘴唇上的大火泡,她的心就不由很是心疼。

  自打收地到現在二十多天,他就沒睡過好覺,上火上的起火泡嘴皮子幹巴,造的跟逃難的人是的。

  “你啊,能不能別上火了,別琢磨了,現在產量不是很好嗎,爺爺說能保證個七八成的產量。”

  王彪歎了口氣:“能不上火嗎,這都十月底了,才收不到三千坰地,這還有兩千多坰地呢,這要是褲衩變天下雪可咋整。”

  “下雪也沒辦法啊,再說這不是沒下呢嗎,你可別犯愁了,今天你就別出去了好好在家睡一覺吧。”沈娜道。

  謝春蘭也跟著說:“是啊,大兒子這錢是賺不完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好好休息休息。“

  “哪睡的著啊媽,這收回來的苞米,也不知道有沒有傷熱捂著的,要是有還得倒堆,唉......”

  ......

  轉眼間。

  日子來到了十一月初。

  一個好消息,比牛黃上清丸還好使,王彪頓時不上火了。

  幾個糧庫那邊傳來的消息,現在苞米收購價格已經達到了八毛一二,遼寧港港口的玉米收購價格更高,每噸玉米收購價格已經達到了一千八百八十多。

  “老婆,老婆哈哈哈哈你快看,你快看,遼寧港的收購價格又升了,已經一千九百七十八了。”

  王彪拿著手機上給沈娜展示這抖音上的遼寧港最新玉米收購價格。

  “這不快兩千一噸了嗎?那不是快到一塊一斤了?”沈娜雙眼驀地閃閃發光。

  “對啊,哈哈哈。”

  王彪大叫一聲懶腰抱起沈娜在地上掄了起來:“哈哈哈,老婆咱們就要發財了啊,哈哈哈,現在咱們這八毛多,沒準再等一些日子,就能長到九毛多,甚至是一塊,哈哈哈哈,一斤就算賺一毛,咱家這近六千坰地,一億多斤糧食,那都能賺一千多萬啊哈哈哈哈。”

  沈娜雙手按著王彪的肩膀,也很興奮,“那咱們家虧不著了?爸媽的錢也不會瞎了?”

  “幸好聽你的了提前收苞米,不然去哪賺這麽多錢,老公你真的可以呢。”

  “哈哈哈,是吧,那親我一下。”王彪忘乎所以。

  把哄孩子的沈海、謝春蘭、老太爺、大姑奶等人全部當成了空氣人。

  沈娜低頭親了王彪一下,如果換成是以往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在家人長輩麵前這樣大膽,但是今天她真的是太高興,太興奮了。

  不僅是因為王彪拿那麽多錢買地,還因為糧庫也跟著收糧,別的庫還沒等開收,隻有幾個個人糧販子收糧的時候,他們家糧庫就開始比別人報價多一分一分五的開始收。

  因為今年十月份的天氣太熱,而苞米比往年又濕,很多百姓怕苞米長毛捂了,就開始陸陸續續往他家這裏賣糧。

  農民乃至中國大部分人都喜歡湊熱鬧,潛意識就隨大幫,別人幹啥他跟著幹啥,一個說好,別人也跟著說。

  就像收地,就像賣地,隻一家開始動工了,別人就跟著著急了,有一家擔心苞米生芽子,捂了,別人就也會有這樣的擔心,跟著賣。

  到現在為止,糧庫已經收了三千多噸糧食,賬上的一千五百多萬早就用光了,又抵押了糧庫裏的存糧和豬場貸了四千八百多萬。

  為了這事,她跟王彪又爭吵了很久,還踹了王彪兩腳,現在看來,王彪是對的,對於農業相關的他好似運氣格外的好。

  種黑苞米,種麥子,尤其這次收地,收糧,在她看來完全就是賭博,是冒險不理智的。

  但是現在看來,他的選擇都是對的。

  這或許就是生在一個純粹的農民家庭的一種天賦吧,一種玄之又玄的洞察力。

  “這倆孩子,幹啥的,都當爹媽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是的。”謝春蘭高興的打趣道。

  苞米能賺錢她們也很高興,這不僅是因為他們給王彪拿的錢不會有啥閃失了,更主要的是因為這樣王彪和沈娜以後就不會因為苞米和地的事吵架鬧矛盾。

  如果到時候賠錢了,王彪事畢會上火,沈娜也會埋怨,一來二去二人肯定會因為這個事鬧矛盾。

  生活是什麽?生活講究的就是家和萬事興。

  王彪放下沈娜後,又逮到個閨女抱起來,舉的高高的,“哈哈乖女兒,這回咱們家不用吃糠咽菜了。”

  放下這個,他又抱起另一個,父愛嗎就要雨露均沾,不能厚此薄彼。

  這可都是他的骨血,

  他的四塊心尖肉。

  “哎呀,你在摔倒姑娘。”沈娜說道。

  王彪舉著老四無所謂的笑道:“沒事啦,摔我也不能摔她啊。”

  老太爺不樂意了,“趕緊把孩子放下,嘚瑟什麽,快溜給我放下,我抽你我……”

  王彪不敢嘚瑟,趕忙把孩子放下,現在四個閨女可是老太爺的心尖,他可不敢惹老爺子著急。

  歲數這麽大了。

  這要是真熱著急了,還真容易出事,尤其老太爺有高血壓的毛病。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彪自打看完這個新聞後,整個人就像年輕了二十歲。

  也不困了,也不累挺了。

  吃完飯又開車出去替班開收割機。

  ......

  或許真應了老太爺的話,江源這裏是一塊福地。

  都已經十一月二十號了,居然還沒有大雪封地,之前就十一月九號十號十一號嚇人,天氣預報說西伯利亞來了場寒流,會下小雪,之後雨夾雪,在之後是中雪。

  王彪正犯愁這苞米蓋咋整研究到底要不要買苫布蓋苞米,結果天陰的挺嚇人,風吹的也嚇人,但是,就飄了沒多久的雪球小雨。

  但是黑龍江卻沒躲了,好幾處地方著了大雪乃至暴雪。

  有的地方雪都齊腰深,有的地方的苞米沒有被之前的台風吹倒,但是這次卻被雪被風穴埋到了接近苞米棒的放。

  別說人收,就是機器都開不進去。

  養殖場。

  辦公室。

  “老公明天打苞米吧,這五天後馬上就要來寒流了,這次這雪怕是多不了。”

  “打,一會就打。“王彪也看著手中的天氣預報。

  整個江源的上空都是藍色的,都快變成深藍色了,而且這幾天氣溫都在十四五度,十六七度,按照他二十多年來觀測星象天氣的經驗來看,如果刮西南風或是東南風之後,忽然刮北風來寒流降溫,那不是下雪就是下雨。

  這氣象塗都藍了,這場雪怕是跑步了,不能抱有僥幸的心裏。

  打完之後苞米成堆,好用苫布蓋上。

  沈娜問道:“現在打?哪有人啊,這老舅他們還在收剩下的那一百多坰地。”

  “咱們倆打。”王彪道。

  沈娜詫異的道:“咱倆打?咱們倆怎麽打?”

  “咱倆開鏟車往脫粒機裏加,車滿了就往糧庫拉,現在沒人了,老婆你隻能受受累了,回頭我在找找人開鏟車,你就不用幹了。”王彪道。

  沈娜點頭道:”行。“

  也隻能這麽辦了。

  現在雇人不好雇,所有能顧的人都被雇用過來了,十一台收割機,十一個司機,沒個收割機跟著三四個拉糧的司機,後邊還跟著**個撿棒子的。

  紅旗村能雇到的靠譜幹活的人幾乎都被她們家雇來了。

  連王彪的老姨老舅媽老姨夫大舅全部都過來了幫忙了。

  爺爺王國強現在都不再家裏住了,而是住在了弄的彩鋼房裏和李寧在這邊打更,雖然按了監控可是老爺子還是不放心,死活就在這住看苞米。

  公爹王洪剛也住在了小學,在那看著小學的苞米。

  現在打苞米比以前方便的多。

  一個人開鏟車把苞米棒子裝脫粒機的大喂料鬥裏就OK了,苞米瓤子能被巨大的風機直接吹走,苞米粒子直接上車。

  王彪記得小時候打苞米,得十幾家二十幾家合夥幹,五六個用大叉子,端鍬往柳條框裏裝苞米,之後這些人往打苞米機裏倒,兩個三個人倒苞米粒子,兩三個人倒騰苞米瓤子別提有多累,多麻煩了。

  哪像現在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