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讓人頭疼的麻煩事!(求訂閱)
作者:中國式隊長      更新:2020-12-09 14:41      字數:4534
  李桂芝瞧著吳老太太向著屋內走來。

  有些疑惑,又有些猜想。

  這老太太幹啥來了?

  求兒子把那個憑困戶給報上?

  這怎麽可能啊,這都定好的事,怎麽可能改變。

  哎,這人啊,就知道為難人。

  這老太太眼睛咋還紅了?

  但是她卻沒有問,而是招呼道:“老太太來點什麽啊?”

  “桂芝啊,王彪呢?”吳老太太眼睛四處尋看著王彪的身影。

  躺在炕裏的王洪剛側過腦袋瞅著吳老太太,心裏有些神氣。

  看看,這才叫日子啊,以前竟低聲下氣的開口去求那些個貪的腦滿腸肥的村官了,現在終於換成別人來自己家來求了。

  “你找他幹哈啊?”他躺著大咧咧的道。

  吳老太太望了一眼王洪剛,隨後衝著李桂芝道:“桂芝啊我找你家孩子說點事,他跟後院呢?你把他招呼過來。”

  王洪剛杵倔橫喪在王家屯裏有名的蠻不講理,說話臭,也不會辦事。

  沒幾個人願意搭理他,各家有什麽大事小情的都找李桂芝幫忙,這個家毫不客氣的說,完全是靠著李桂芝撐著。

  唉,這個瘸腿玩意,還真好命,娶了個這麽好的媳婦。

  自己兒子差啥呢,無論是長相啊還是胳膊腿啊都比這王瘸子好,可娶的那叫一個什麽敗家娘麽。

  好漢無好妻,孬漢娶花枝。

  老太太腦子裏冷不丁的蹦出來一段話,心裏很是不平衡。

  王洪剛見吳老太太沒搭理他,鼻子一歪歪低哼一聲轉過頭去。

  李桂芝道:“王彪沒在家,跟鎮長出去了,得一會回來。”

  “回來什麽啊?他們哥倆那麽忙,哪有功夫回來,白老亂搭茬,罵你多少次沒記性呢。”王洪剛酸著臉嚷道。

  吳老太太看著王洪剛臉色一陣變換,今天要不是求著他兒子,她非罵死這個瘸子不可。

  李桂芝見狀,回頭罵道:“消停看你電視得了,怎麽哪都有你,不看就死覺去。”

  吳老太太暗豎大拇指,還得人桂芝啊,明事理,會維護人,難怪村裏那麽多少開小賣店都一個個黃了,就他們家的開了二十多年一直沒倒,不就是衝著她們這些衝著李桂芝麵的回頭客撐著嗎?

  “桂芝啊,你奶在家呢?”吳老太太問道,

  “在家呢,坐炕上玩牌呢,早上我奶還念叨說你這些日子咋不過來,跟她看牌了呢。”李桂芝笑道:“走,我給你看狗。”

  老太奶很立整,別看九十多歲,但是跟年輕時候一樣立整,梳著發油的白頭發油光發亮的貼在腦袋上,一身新鮮紗織衣褲板正的套在身上,一雙幾年高腳白起襪像往常一樣套在腳上。

  老太奶裹過腳,不過不是小腳,所以腳形細長,腳趾靠攏形成一個尖。

  連帶著襪子隻能從中間縫在一起,襪子才能貼攏。

  老太奶穿襪子從來不穿一雙,最少都三雙,腳脖上還得纏著一圈布,也不知道是怕腳冷還是怕什麽。

  老太奶的腳上很有內涵,外邊穿著沒有補丁的,裏邊穿的卻都是破洞打補丁的襪子,王彪每次見到老太奶脫襪子都恨不得把破襪子燒掉,家裏以前雖然不富裕,但也不至於窮的隻能穿破襪子。

  但是每次他搶襪子要扔的時候老太奶都往回搶,嘴裏還念叨著:可不能扔啊,這還能穿呢,打補丁怎麽了?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這也扔那也仍,你家趁啥啊?

  你要是在搶,老太奶就會拍腿罵人了。

  這種情況是老太奶心情好的時候。

  她要是氣不順,那得了,出去就當外人麵脫襪子,跟別人倒苦水,說自己過的苦啊,孫子孫媳婦不給錢,看看這腳,襪子都破成這樣都不給買新的。

  能把人埋汰死!

  老寶貝見吳老太太來了,頓時樂了,挪蹭了幾下,下了地迎了出去,可算來人陪她看牌了。

  別看這吳老太太比老太奶小二十多歲跟王彪奶奶代英年紀相仿,但是那也是太奶奶的老牌友了。

  至於那些年紀相仿的老太太,都被老太奶熬走了,便是過八十歲的老太太,整個王家屯現在隻剩下了老寶貝。

  那是村裏有名的長壽老太太。

  曾經一起看牌打發時間的,就剩下了這個吳老太太,至於兒媳婦代英,不孝順,居然不喜歡看牌,喜歡打撲克打麻將。

  ”哎呀,琴啊這些天雜不過來呢,我都想你了。“

  吳老太太笑道:“這些天忙著幫兒媳婦摘豆角柿子拿去城裏賣,就沒工夫出來。”

  “快進屋進屋。”老太奶把吳老太太迎進屋,走到地桌下邊從箱子裏拿出了一瓶飲料又從抽屜裏抓了幾袋小袋沈娜給買的高級零食小餅幹,獻寶一樣的放在吳老太太大腿旁的炕麵上。

  “琴啊你嚐嚐,這都是我那大重孫子媳婦給買的,聽說都是洋人吃的好東西,老好吃了,你快嚐嚐。”

  老太奶奶的樣子,像極了跟小夥伴們顯擺的得意小孩子。

  所謂老小孩小小孩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吳老太太被鎮住了,羨慕又局促的道:“艾瑪啊洋貨呢,那可得老貴了,我一個糟老太太可享受不起,你快收起來吧八老太太,我可不敢吃啊。“

  說著伸手把小餅幹零食推向八老太太。

  老太太臉一板,又推了回去:“跟我客氣啥啊,這玩意有的事,哎,我那大重孫媳婦啊,隔三差五就給我買一大堆,我都吃不了的吃,快吃吧。”

  吳老太太又客套了兩句,拿起一袋撕開放在嘴邊咬了一口,嗯,好像奶糖的味道,這滑滑黏黏的是啥,怎麽有股子像蘋果的味道。

  洋人這東西還真好吃。

  吳老太太越吃越口滑,甜嘴麻舍的一袋接著一袋,看的老太奶心裏都要碎了。

  這也太實在了,讓你吃嚐嚐就得了,咋還吃起來沒完了,平常我自己個都舍不得吃啊。

  虧了,虧了!

  想到這,老太奶急忙道:”哎,上炕,咱娘倆看會對胡。“

  磚廠。

  秦鐵錚環顧著四五棟棟長排大牛舍,又望著大坑南邊岸上的豬樓。

  很是不解。

  ”彪哥啊,這豬樓怎麽蓋的這麽慢,這牛舍羊舍啥的雜這麽快呢。”

  王彪道:“豬舍樓那是樓啊,得一層養護期到了才能開始築造第二層,不能著急,這牛舍啥的就無所謂了,不起高層,壘磚上蓋就齊活了,行了,家裏飯古今都好半天了,回去吃飯了,別跟我這瞅了,你瞅,他也得十月份才能完工。”

  ”著急啊,我可就指著你這場子出菜呢。”秦鐵錚道。

  王彪玩味的打量著秦鐵錚,這小子還真實在,一點不藏著掖著啊。

  是條漢子。

  “你著急啊?我最新就饞火鍋了,可是,囊中羞澀啊。”

  “擦,錢都讓嫂子搜刮了?”秦鐵錚看著王彪的一對相對他而言的小眼珠,“好說,晚上叫上小純老武小龍咱們去蒙古包喝一頓。”

  王彪咂了咂嘴:“嘖嘖,鐵錚我肚子剛才告訴我,說它饞烤全羊了。”

  ”彪哥,看我口型,鴿吻滾!”秦鐵錚罵道:“我特麽一個月工資才三四千塊錢,你要抄家啊咋地?”

  王彪火道:“我草的,哭窮?雜草的,那我也沒錢了,我看看還是明後年在進豬苗牛苗啥的吧。”

  “算你狠,擦的,雜草的王大彪子,你今年要是不把牛羊搞進來,你看我不天天住你家大吃大喝的。”

  二人吵吵鬧鬧告別了王洪娟開車回到了王家屯。

  王彪領著秦鐵錚進屋,剛從展示冷櫃裏拿一瓶冰鎮的七喜給秦鐵錚,李桂芝就道:“大兒子啊那吳老太太找你來了,你們倆是先吃飯啊還是?”

  秦鐵錚接過水,看向王彪,好似再說,怎麽樣,我就說這事不可能就這麽完了吧。

  王彪道:“人跟哪呢?這老太太怎麽還出頭了呢?”

  “跟你太奶那屋坐著呢。”李桂芝道。

  “哦,那過去瞅瞅。”王彪向後門走去,秦鐵錚也跟著屁股後頭走去。

  王彪進了西廂房裏屋,一屁股坐到老太奶一旁,一把摟住老太奶幹瘦的肩膀:“這回有人陪你看牌了,高興壞了吧。”

  老寶貝嘎嘎笑道:“那有人陪著看牌還不高興啊,今兒你老姑做的啥菜啊?”

  “不知道啊,沒在那吃。”王彪回了一句,看向放下牌的吳老太太問道:“你老找我有事啊?”

  吳老太太眼睛一擠,嘴一憋,眨眼就抽搭的哭了起來:“村長啊,大彪哇......”

  “你看,哭啥啊,有啥事你說啊老太太。”王彪頭皮都發硬。

  這七八十歲的,大暑伏天的跟他家在哭壞了身子,得多少錢賠啊。

  老寶貝伸手拉著吳老太太的手,又拍著她後背,“大海他媽啊你看你這是幹啥啊,有啥事啊有啥委屈你就跟我大重孫子說,他能幫你啊就一定能幫你,這孩子你還不知道嗎,打小就仁義。”

  秦鐵錚也勸道:“老太太別哭壞了身子,有啥事啊有啥委屈你跟我說,我是咱們大華鎮的鎮長秦鐵錚,小秦。”

  老吳太太愣,雙眼有些吃驚的望著秦鐵錚,放在再早,這鎮長那就是縣太爺啊,官忒大。

  這麽多年見過最大的官就是村支書了,那都了不地了,鎮長啊,官也太大了。

  ”鎮,鎮長大老爺啊。”吳老太太拖著發顫的長音兒,雙手拍著炕麵衝著秦鐵錚叫道。

  王彪撲哧一聲被逗笑了,鎮長大老爺?這電視劇看的啊。

  秦鐵錚也被弄的苦笑不得,這都建國八十多年了,推翻封建統治一百多年了,咋還大老爺啊。

  “大娘,大娘叫我小秦就行,這樣有話咱慢慢說,別激動。”

  “是啊,你這麽哭,啥事也解決不了。”王彪調整態度道:“你是為了那貧困戶的事來的吧?”

  老吳太太道:“是啊,大彪啊,你最知道我們家情況了,你說這貧困戶一取消,我們該怎麽活啊,本來家裏就沒錢,這沒有補貼,這,這...,..”

  王彪道:“你家真不能報,光就從你們家現在四口人種著三坰多地這一條,那就不符合規定。你們家過的這麽緊吧,你老還不知道是擁務啥嗎?”

  “我知道啊,那缺德玩意耍錢耍的,可,可......”老太太也著急不知道說啥了。

  秦鐵錚道:“大娘啊,國家有國家的規定,你們家想要過好日子,就得讓你兒子兒媳先把那亂賭的毛病改了,不能再讓他們花那麽多錢打黑彩了,啥家庭打得起啊,你們村長王彪都跟我說了,說您兒子他們兩口子,一天光打彩票最少都需要三四十塊錢,這還不算抽煙和酒啥的。”

  “我說話不好使啊,天娘啊,那錢啊造害的我都心疼啊。”老太太一想到這個事,悲從中來。

  他這個挨千刀的兒子啊,跟那何斌一比那是半斤對五兩。

  “是啊,所以你們王彪村長才要下力氣要把他這爛賭的毛病戒了啊。”秦鐵錚道。

  吳老太太擦了把眼淚,看向王彪:“啊,這樣啊,我說他們兩口子回家怎麽罵罵咧咧的,還撕打到一起去了。”

  “打一起去了?這吳大海咋這麽混呢。”王彪道:“沒打壞吧?這在把媳婦打跑了,回頭就剩你們娘三可咋過日子,再想找可就難了。”

  “她跑啥?她把她老爺們從炕上拽地上去了,臉都撓了幾個口子還跑?”吳老太太道。

  嘮了一會後,吳老太太見王彪和秦鐵錚都不鬆口這貧困戶的事,眼睛一轉道:“王彪啊,鎮長啊我家的地都四千五百塊錢一坰地當出去了,大海現在又不出去幹活,這日子是真沒法過了,你要是不給我們家想著啊,我非餓死不可啊,不給辦貧困戶你可也得給我們家想想來錢的道啊。“

  對於吳大海家的地的事,他知道,因為吳大海賭錢跟小牛大夫那抬了七八萬塊錢,因為還不上,小牛大夫就種了他家的地,一坰地一年訂四千五百塊錢。

  也是因為有這麽一檔子事,怕有亂子麻煩,吳大海的地合作社沒有收。

  不然他從牛振國手裏花一萬多買地,但是吳大海卻沒得到錢,回頭鬧起來了,錢他花了,地卻中不上,那多虧啊。

  “老太太這樣你也別哭了,你先回家,你家的事,我肯定會幫著解決,帶領村民脫貧致富那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工作,回頭我跟鎮長研究研究,想個妥靠的辦法,就去你家給你們家解決事去。”王彪道。

  吳老太太有些不信,疑慮的看向秦鐵錚。

  秦鐵錚拍著老太太的手背道:“老太太您就放心吧,這事就算他不管,我也逼著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