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王大噴子(跪求月票和推薦票)
作者:中國式隊長      更新:2020-12-09 14:41      字數:4615
  王彪一邊陪酒,一邊注意著兩桌的菜,哪個盤裏的菜少了,就端著盤子去廂房大鍋裏裏盛菜。

  殺豬菜主要吃的就是豬肉燴酸菜,血腸、蕎麵腸、五花肉片、瘦肉塊什麽的,這些除了血腸、麵腸外,都在大鍋裏咕嘟著,便是晚上吃,也都是熱乎的,味道也不會變。

  而那豬肉燴酸菜燉的時間越久,燴的次數越多,味道越好吃!

  不是東北人,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

  吃吃喝喝一會後,秦鐵錚開了一個話題,“哎,彪哥,你這兩年農村環境治理怎麽看?”

  “說真話,還是假話?”王彪眼睛一卡麽,說道。

  趙曉龍接話道:“彪哥你真逗,當然是真話。”

  “很不滿意,很看不過去,也很氣憤無奈!”王彪笑著歎了口氣。

  秦鐵錚眼皮一挑,“彪哥這話怎麽說呢?”

  秦父、蘇父還有李局長幾人聞聲也不由被王彪勾起了好奇。

  王彪衝秦父幾人謙虛的笑了笑,“秦叔蘇叔李叔,我什麽也不懂,就是說說內心淺薄的看法,說錯的地方,您幾位多指點,可別見怪!”

  幾人或點頭,或搖頭,“不能,你說說,正好我們也聽聽來自底層人民群眾的心聲。”

  “那我可就放肆了。”王彪說了一句,繼續道:“咱就先從地震房說起......”

  他把前年地震房的經曆跟幾人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秦叔、蘇叔你們來的路上在前屯路邊上看見有一所孤零零杵在那裏,連個院牆都沒有的藍彩鋼瓦房子沒有?”

  “看見了,在那個大坑北沿兒上吧?”蘇父道。

  王彪點了點頭,“這種在荒院上蓋的地震房幾乎每個村屯都有,隻要跟村裏,跟鎮裏有關係的都能蓋上地震房,蓋完沒人住,而符合條件的卻蓋不了,你們說,這不是糟蹋國家特向扶住資金嗎?這村長和鎮領導是不是該雙開判刑?”

  “秦鎮長現在你下邊最大的一個村的村長,就我知道的就在荒廢多年的院裏蓋了這麽一所地震房。”

  “嘈,好好說話,糗我呢?還秦大鎮長!”秦鐵錚笑罵道,“彪哥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秦父和蘇父在一旁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眼神為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王彪沒理秦鐵錚話茬,繼續道:“接下來我再說說美化農村環境一事,除了我們村子外,周圍很多村屯都把主幹道上所有人家院牆統一重建,之後粉刷牆壁,用的水泥都是雜牌低標號,沙子就是從大坑裏挖出的土沙,這樣的牆麵能挺幾年?弄個新牆刷個牆麵就是美化環境了?

  這時,秦父岔開話題,轉而對王彪這個‘憤青’問道:“王彪啊,明年你有什麽打算沒有?”

  蘇父也看向王彪,笑著說道:“王彪啊,你秦叔是有指點你的意思呢,把你的計劃說說。”

  王彪想了想,說道:“明年我準備先競選村長,之後打算找個地方建個養豬場,在擴養一些牛,現在牛行和豬行都很好,國家肉類需求缺口也大,而且養殖規模起來,糧食作物就可以實現內部消化,這比單純賣糧食的收益會高很多......“

  “那你明年準備什麽時候建養豬場?我看你那牛舍也擴養不了幾隻牛,這回頭你還得建牛場,這幾樣下來可都是需要不少錢的。”蘇父說道,“你這邊資金?”

  武嶽廣看向過來,“如果項目好,咱哥倆可以合作,我出資金,你出地方和人物。”

  王彪笑了笑,說道:“武少你要投資我啊?不怕賠裏啊?這家有千萬,帶毛的不算,你啊,還是謹慎入行。”

  說罷,他轉而道:“牛場和豬場這兩樣,我計劃明年出去考察了解透了,在著手,不然什麽都不懂,就貿然入行的話,容易受損失!現在養這六十多頭牛,我都感覺頭大。”

  秦父點了點頭,又道:“你這計劃不錯,不過也不能光靠養殖來消化糧食,不如考慮考慮做深加工,像超市裏賣的玉米粉、麵粉之類的,這些你不放考慮也搞一搞,我看你家前院就是個加工廠,加工也方便,現在城裏人越來越注重健康養生,對農村的東西,越來越看重,隻要推廣出去,品質做好,搞出農村的特色來,銷路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王彪亮著雙眼,看著秦父,難怪官越做越大,還是很有能力見識的,常年身居高位之下,對農業這方麵還能有如此的遠見卓識,居然跟自己想一塊去了,種麥子賣麵這塊,他可是想了許久才想到的。

  “秦叔,我得敬你一杯,方才的話對我來說簡直是醍醐灌頂,之前我還犯愁,明年那小二百坰地都種些什麽呢。”

  又聊了幾句後,秦父笑著說:“王彪啊,以後你可要多幫襯著點鐵錚,在工作上多多支持他!”

  “秦叔是他幫襯我才對,你放心,我是絕對服從秦鎮長領導的,堅決擁護支持,畢竟以後我還要在秦鎮長的帶領下發家致富呢。”王彪小說著說道。

  秦鐵錚笑罵道:“滾犢子,好好聊天,總鎮長鎮長的擠兌我,你這是怕我多吃你家豬肉是不是?”

  他話鋒一轉,把話題有引到農村的事上:“彪哥,你常年生活在農村,對農村的了解肯定比誰都深,就農村這幾年的發展和改變你覺得好不好?”

  王彪放下筷子,說道:“肯定是好,多好啊,院前院後,現在種花種樹的,還有專人打掃衛生,好的不能再好了!”

  秦父和蘇父聞聲相互看了一眼,王彪這話音很有怨氣,心裏意見挺大啊,總話中有話的,不過二人並沒有說什麽,他們這個身份,在一些事上更應該嚴謹慎微。

  秦鐵錚笑道:“這麽好呢,我說來農村怎麽看不見以前那種糞堆了呢。”

  “看什麽糞堆?都給平了,為了應付上邊檢查,還用黃土和沙土墊道了呢,弄的跟古代皇帝出巡一般,各家糞堆糞坑,都推到我們屯後那個大坑裏了,下雨雨水一衝,髒水直接從十幾米深的沙坑底,深入了地下。”

  王彪說到這,歎了口氣,語氣中充滿著無奈和憤恨:“地下水就這麽的被汙染了,我小時候家裏的井水才二三十米深,水質很好很甘甜,現在的水質根本喝不了,隻能喝開水,就是去年打的一百多米的深水井,水質都不趕從前了。”

  “你說這國家搞衛生,改善農村居住環境是好事,但是,我覺得這樣的搞法隻是形象工程,從長遠來看,這種做法對農村百姓乃至全國人民都不友好......”

  秦父皺眉問道:“這話怎麽說的呢?”

  “秦叔,不知道你閑暇時看不看抖音什麽的,前一段時間我在上邊看過一位農科院的專家的短視頻,就農村土地種植一事提出了很多獨到的見解,他話大體意思是這樣,現在農民種地,全是靠農藥和化肥,用的很過量,很少再有人把農家肥回歸田地,導致土壤越種地力越薄,農藥、化肥和一些有毒的重金屬積累的也越來越多,土壤板結的也越來越嚴重,所以我們吃的東西,長出來就已經不健康了,人常年吃這些東西,對身體能好嗎?”

  最後他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麽,別看他是個局長,但是也改變不了什麽。

  “那個農家肥可以直接讓各家各戶自己堆放在自己家地頭啊!”一直聽喝的趙曉龍說道。

  王彪一翻白眼,“趙所,我就問你一個問題,讓你用單軲轆車,推著一車牛袋走上一二裏地,倒糞,你願不願意幹?”

  這城裏的公子們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趙曉龍嘿嘿一笑不說話。

  蘇父這時問道:“王彪,你不是說你以後當村長嗎?”

  “是啊,這個必須競選,我也有信心能選上。”王彪道。

  蘇父微微一笑,入坑了就好,他繼續道:“好,那如果你當村村長後,就這幾個問題怎麽處理。”

  “下滲井那個我沒辦法,上邊不下令我是無能為力,但是大糞這個我能解決。”王彪說道。

  “你能解決?你怎麽解決?”秦父追問道。

  王彪說道:“秦叔,我當村長後,就雇兩個司機,每天開車出去,專門去各家各戶收集灰和牛羊糞,我今年買了輛沼液施肥機,秋頭開春,就拉著機器去各家各戶用沼液罐車去抽沼氣池和沼液桶,把這些都存在在地頭發酵,秋末或是開春時,直接還田,村裏人省事了,我也有更多的農家肥,改良土地,為以後打造有機農業牧業打下基礎......”

  秦父一聽笑了,“王彪你小子可以,就衝你這種心懷百姓的初心,以後你若當上村長,對你們村的百姓來說,絕對是一個福音,來,咱爺仨兒喝一個,鐵錚以後沒事你們小哥倆多見見麵,多聊聊。”

  一杯酒喝罷,秦鐵錚又問道:“彪哥,你對禁燒秸稈怎麽看?”

  王彪這次沒有直接反對,而是說道:“保護環境是人人有責,但是,我覺得咱們國家最大的汙染是來自於汽車和各種工廠,農民燒火能造成多大的汙染?即便是汙染,農民耕種的農作物一年得吸收多少二氧化碳化碳等氣體?我們是焚燒了,但是我們一年大麵積燒幾天,卻又自己種植農作物治理幾個月,我說這話沒毛病吧?而汽車工廠呢?一直都是在不聽的製造汙染,為什麽不禁車,禁廠?全國各種工廠產生的汙染物有多少按規定卻處理後在排放到大自然裏的?”

  “你這話說的就偏激了,汽車和工廠都是人們生活出行和國家發展的必要條件,怎麽可以停。”趙曉龍反駁道。

  王彪點了點表示一絲的認可,“好,這事不說,就當是我偏激,咱就說這個秸稈焚燒的事,咱們東北冬天來得早,時間也長,這秸稈就算還田,最遲得到來年七八月份才能腐爛,這其中的病蟲害就不說了,而且國內深翻,有幾個人能把你地給深翻個四五十公分?沒有,很多碎秸稈基本全在地表,根本無法種植。”

  “像一些挨著山區的地方,地裏全是石頭,怎麽深翻?”

  說到這,他看向幾人,詢問道:“不知道三四月份的時候,你們有沒有在抖音上看到黑龍江那邊百姓發的視頻,好家夥,滿地都是秸稈,鋪了厚厚一層,去年雪又大,地裏非常泥濘,即便是認花錢雇打捆機,進地打草捆,都沒用,車進不去,那幾天霧霾全國都批鬥著我們北方農民,我想說,如果不是那屁股決定腦袋,靠坐辦公室玩筆頭子,吃吃喝喝成為專家的人,提出全年禁燒,農民怎麽可能集中那幾天一起焚燒,如果分開燒,還會造成那麽大的汙染嗎?

  視頻裏全是老百姓罵那些專家的話,要是農民最痛恨的是誰?不是貪官,而是那些個坐辦公室裏的專家。”

  秦父、蘇父哥倆被激憤昂揚的王彪一通狂噴給逗笑了。

  “嗬嗬嗬,你小子看來怨氣頗深啊,那村屯合並你是不是也有看法啊?”秦父笑著搖頭隨口道。

  王彪驚訝的看著秦父,神人啊,他怎麽知道我對這個也有看法?

  “秦叔,你還真說對了,村鎮合並之後,農民沒了自己家的大院,再也不能自己飼養牛羊豬雞鴨鵝,想吃個肉吃個蛋了,都得會去花錢買,而且再也沒地方種菜,一年四季,想吃菜都得花錢買,這是多大的開銷?那麽點地,一年才賺多少錢?而且,從此後,再也不能飼養家畜賣錢,就比如我們屯,有三十多家都養牛,不算我家都有二百多頭,這是多大一筆收入來源?如果合村並鎮後,這條來錢道,就被徹底堵死,農民還怎麽談發家致富?”

  說到這,他緩了一口氣,而後繼續道:要是住樓更慘了,取暖費什麽都得交,又去了一大筆開銷,這不是要榨幹老百姓嗎?”他激動地說道。

  蘇父插話道:“花錢也享受啊,坐家裏就能收取農場或是合作社的分紅,也等於開工資了!”

  “蘇叔,您能保證合作社或是農場就能賺錢了?現在多少合作社和農場是靠種地賺錢嗎?”王彪說到這,輕搖手指,”不是,他們跟很多企業一樣,完全是奔著國家補貼去的,說白了就是騙取國家補貼,國有企業都接連倒閉呢,農場就一定賺錢?到時候利益受損的隻能是百姓,秦叔、蘇叔,咱們市供熱公司是國有企業吧?現在如何了,被私企供熱給收購了。”

  蘇父這時候,輕咳一聲,供熱為何被收購,這裏的事他可是一清二楚,涉及的麵太廣,他可不敢參與。

  他轉而正色的對王彪說道:“誠然你說的這些觀點都是客觀存在的,說的一些事,也都客觀存在,但是,這種事在這幾年大力反腐的態勢下,已經越來越少,我發現你這孩子思想有些太偏激,這樣可要不得,尤其當你從政之後,哪怕隻是當個農村的治保主任,這種都不應該再說,這對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