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天上掉下個新娘子(跪求月票和推薦票)
作者:
中國式隊長 更新:2020-10-24 11:58 字數:4659
迎春發往北京的D74動車,迎著西落的太陽,向著北京站緩速駛去。
看著窗外一棟棟熟悉的建築,王彪鼻子一酸,眼中不由濕潤,五年了快,他離開這個夢想開始也是希望破碎的第三故鄉,轉眼間,四年多過去了。
這裏的人,這裏的物,這裏的景,這裏的街道都是他這幾年最魂牽夢繞的地方。
北京,北京!
你還是那樣的讓人無法割舍。
王彪把作家助手上剛寫完一章內容上傳之後,把手機揣在兜裏,重新看向窗外,思緒再次飛出窗外。
小說現在一個月訂閱分成已經穩定在五千以上,等家裏裝修完徹底整利索,估計還能剩下六十多萬,回北京嗎?在通州或是廊坊付個首付買個小房子?
他忽然歎了口氣,自嘲的笑了兩聲,真是有點錢就膨脹了,便是買了房子,就這麽點稿費還完房貸也剩不下幾個錢,如果這本小說後期成績不好,如果下一本小說寫的也沒什麽市場,到時候還不得傻眼?
也許這就是命吧,自己就沒有成為皇城根居民的命。
快下午六點鍾的時候,列車終於駛入了北京站站台。
隻帶了一部新買的華為P30pro,揣了三百多塊錢,一張身份證和一張塵封了四年多的藍色一卡通的他,隨著人流,下了站台,從地下通道出了北京站,出了火車站。
剛一出站,王彪雙眼微閉,仰頭向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不對,這味好像欠缺了點什麽呢?
嗷,今天風清天高,沒有霧霾,欠缺的就是霧霾的芳香啊。
嘿嘿,看來北京知道我回來了,特意變成好天氣歡迎我呢。
王彪欣喜的睜開雙眼,之前那種遊子歸鄉,近鄉情更缺的那種莫名的壓抑之情,瞬間消散。
仰頭看了看火車站上的大種,剛好六點,他拿起手機給董海打了個電話。
正在單位裏,用筆記本吃雞的董海,聽到電話鈴響,放下鼠標,拿起電話接聽,“彪哥,你到了啊?”
“嗯呢,董海兒,你現在在單位呢,還是外邊呢?”王彪問道。
“在單位呢。”
“好,你叫上光夫,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
“好的彪哥。”董海撂下電話,對著斜對麵穿著白色短袖,留著短發,正看視頻的王光夫說道:“光伏,彪哥來北京了,他讓我叫你晚上一起吃個飯。”
“彪哥來了啊,好啊,這可好幾年沒見他了。”
......
王彪掛了電話,小跑著向西邊地鐵二號線北京站入站口跑去,拿出一卡通刷興奮衝衝的刷卡進站,熟悉的二號站,雖然北京的地鐵不再是兩塊錢滿北京的跑的好時候了,但是坐地鐵的人還是那樣的多。
擠進由建國門經東直門到雍和宮方向的地鐵之後,王彪不由很是感慨,不由想起12年畢業的時候,他直接從西安隻身一人,帶著三百多塊錢,背著電腦,拎著行李箱來到北京的場景,那時候是從北京西站下的車,坐著公交車去坐二號線的經曆,那時候的人更多,他是被地鐵裏的工作人員硬推進車廂的,他還清楚的記得,當初行李箱還被帶著黃色帽子腰部別著個小擴音喇叭的大媽往車廂裏很蹬了一腳。
在北京,最快的出行方式不是自己開車,而是坐地鐵,這玩意兒又快又穩,還不會堵車,而且四通八達。
不到二十分鍾,就到了雍和宮站,順著小樓梯,出了站,踏著護城河上的橋,往位於護城河北邊,雍和空間東邊的航行科技園西側小偏門走去。
看著迎麵而來的滾滾人群,雖然絕大部份都很陌生,但是王彪卻覺得分外的親切,這些人,起碼有八成都是他們園區裏網秦、光線傳媒、諾基亞等和他們單位的人。
幾分鍾後,王彪從小西門,來到了到了二號樓下,一樓大廳沒有變,前台也還是幾年前那個前台,一樓那個公司還是他們公司下屬的長城寬帶,門口還是放著展示最近寬帶套餐的易拉寶,便是門口兩旁大玻璃窗內的綠植,也是他離開單位時候的那四株熱帶綠植。
可是物未變,人卻已非當年。
沒有上電梯,他還是習慣性的從電梯西邊的消防通道上了二樓,再次踏上那藍灰色的地毯,走到單位玻璃門前,王彪深呼了一口氣,走到了右側的門禁指紋前,雖然玻璃門是開著的,但是他還是把拇指按了上去。
“我回來了。”
邁入玻璃門,他沒有向正對著的另一道玻璃門入口走去,二十向左邊那個玻璃門走去,當快到那扇玻璃門的時候,王彪一推左邊男廁的門,進了廁所痛痛快快的撒了泡尿,頗有一種草原雄獅,山中猛虎標記領地的趕腳。
洗完手後,出了廁所,直接向那靠著西窗的辦公區域走去,剛一進入玻璃門,他就看見十米外那個坐在電腦前玩遊戲的董海。
王彪笑了笑,靠著右側財務室的門前不聲不響的向著董海走去,當他來到董海身後的時候,這小子居然還沒發現他,好小子,吃雞吃的挺投入啊,想到這,他伸手拍向董海肩膀。
“嘿。”
董海隻覺心髒驟然一縮,啊的一聲,一拘靈從座位上站起,扭頭看去。
“臥槽你大爺的,嚇死哥了。”說著,他伸拳頭捶了王彪一下。
王彪得意哈哈一笑,也伸拳頭捶了董海肩膀頭一下,“怎麽沒特麽嚇死你呢,好家夥,沒少胖啊你。”
董海變拳為掌,向王彪的右手伸去,“沒辦法,媳婦兒喂的好。”
王彪伸手和董海大力的握在一起,向後一拉,身子也和董海同時向前一傾,咚的一聲悶響,肩膀就撞在了一起。
“兄弟好久不見。”
“彪哥,好久不見。”
這時,聽到動靜來到二人身邊的王光夫笑著說道:“彪哥。”
“光夫。”王彪又和長著一副笑麵皮膚微黑的王光夫來了一套和董海一樣的套餐。
“你也沒少胖啊,看來這男人一取媳婦生孩子了,身體就開始發福了。”
王光夫笑著說道:“彪哥,你沒結婚呢?”
“我啊,我媳婦兒還不知道是上大學呢,還是跟別人處對象呢。”王彪苦笑著說道,“收拾東西,咱們走吧。”
“啥時候來的啊。”
這時,一個印象格外深刻的呻吟,從他左邊四十五度方向響起。
王彪順生看去,瞳孔陡然一縮,臉色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他怎麽也在,四年多過去了,他居然還沒怎麽變,都三十的人了,居然還這樣年輕,發財了就是不一樣,還是那樣的富態年輕,倒是自己沒有了當年的意氣風發,變成了一個農村的滄桑大叔了。
王彪心中一下子百轉千劫,思緒洶湧。
但也隻是一瞬間,便壓了下去,他一笑,說道:“大拿啊,都這點了,你怎麽還沒走呢?”
“等豆豆下班呢,你回來沒跟她說啊?”汪大欽說道。
“沒有,我跟她聯係,我跟她聯係,你還不得鬧心啊。”王彪笑著說道。
“你這是來參加徐小蔓和老高的婚禮?”
“嗯呢。”王彪說道。
看著變黑了許多的王彪,汪大欽笑了,“晚上豆豆咱們一起吃個飯啊?”
“改天,改天我請你們,今天還有別的事。”
“這次回來打算住幾天啊?”汪大欽問道。
王彪說道,“不知道,沒準明天晚上就回去。”
見董海二人,關了電腦,背起了包,他說道:“那你忙著,我們走了。”
“彪哥想吃啥,我給你接風。”下了辦公樓,董海說道。
王彪笑著說道,“咱門去簋街寬板凳老灶火鍋吧,好幾年沒吃到那裏到火鍋了。”
王光夫道:“好啊,正好好好喝一頓。”
”彪哥小說寫啥樣了?那本寫完了嗎?”董海問道。
“那本早不寫了,現在是新寫的一本,還算行,在起點發布的,八十多萬字了。”王彪一邊左顧右盼,一邊說道。
王光夫問道:“現在稿費一個月能開多少啊?”
“不到六千塊錢。”
董海眼睛一亮,拍了一下王彪肩膀,“行啊彪哥,一個月都賺這麽多稿費了啊,沒想到你真的寫成了,今天必須你請客,太值得慶賀了。”
“是啊,今天必須彪哥請客,咱倆得好好宰他一頓,大作家的飯啊,不吃都沒天理啊,哈哈哈。”王光夫調笑道。
王彪哈哈哈一笑,“沒問題,本來我就是想請你們吃飯,走。不醉不歸。”
說著,三人加快腳步向地鐵站走去,上了由天通苑往宋家莊方向的五號線,不到十分鍾,就到了東四地鐵站,出了站們直接向著路邊的寬板凳老灶火鍋店走去,這家火鍋是王彪吃過各家火鍋中最好吃的一家重慶火鍋店,尤其那個重慶九宮格最是讓他記憶深刻,哪怕是辣的直壞肚子,他還是喜歡的很。
最讓他欲罷不能的便是吃那個138一份的雪花肥牛了,一口下去,別提多過癮了。
沾滿了火辣紅油的青菜和葷菜一筷子一筷子的下去,冰鎮的紮啤一杯一杯的灌進三人的肚中。
“彪哥,我真沒想到你還能氣定神閑的和他說話。”已經喝的臉紅的跟螃蟹一樣的董海大著舌頭說道。
“都快五年了,唉,不說了喝酒。”王彪拿端起半杯紮啤,一口灌進喉嚨。
酒入愁腸,愁更愁,透心涼的紮啤並沒有澆滅他心中的那團火。
如果不是他耍陰謀,和人坑走了他亦莊天驥智穀這個項目,他現在早已在北京結婚生子,享受有老婆孩子的美好生活了。
想到這,他夾了幾片黑綠色的百葉,往滾沸的鍋中狠狠的涮了一通。
王光夫說道:“現在他可是牛透比了,在望京又買了一套一千多萬的房子,哎,我這他媽一個便是在通州和燕郊都還買不起房子呢。”
董海也沉默了,雖然現在一個月收入一兩萬,但是他也還沒有買房呢,還是跟媳婦女兒租房子住呢,哎,現在的房價漲的太他媽的塊了,單位附近的房子14年的時候還是三萬多,現在都七萬多了。
“不說這個,今天咱們就是大吃大喝,不想那些個操蛋的事。”王彪再次倒了一杯透心涼的紮啤。
董海哈哈一笑:“對,今兒晚咱們隻談風花雪雨,不論人間是非恩怨。”
三人一直喝道快九點才散。
地鐵內
董海再次說道:“你就跟我去我家住去,讓我媳婦兒跟閨女一屋,咱倆一屋,好好聊聊,明天正好一起去參加婚禮。”
王彪嬉笑一聲,“舌頭都喝直了,打呼嚕聊啊?你們倆趕緊走吧,我去人力資源那個招待所住去,好多年沒去地壇溜達了。
翌日。
昌平區,北京金隅鳳山溫泉度假村。
一對體態同樣豐腴富態的新人的婚禮正在,或坐或站在綠蔭上的幾百號人的見證下,在司儀的引導下歡快而又有序的進行著。
王彪羨慕的不時向左右打量,他萬萬沒想到,這兩口子居然選了這麽一個他隻在電視中才看見過的婚禮舉辦場麵,鮮花編就的鬥拱,芳芳的青草綠蔭地......
“這得多少錢啊一桌啊,能有這地方。”他小聲的問站在他一旁的董海。
董海壓低著聲音說道:“最少得兩三年一桌。”
王彪眼睛瞬間睜大,“我草,不愧是北京的拆遷戶,就是他娘的豪橫。”
周圍十幾個瞬間向王彪看去,眼中露出鄙視嘲諷的神色,董海和王光夫急忙向兩邊閃開一步,一臉嫌棄的看著王彪,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模樣。
王彪瞬間尷尬無比,小聲道:“新娘子講話了,快聽。”
晚上七點多,王彪出了雍和宮地鐵B口,橫穿馬路向著位於金鼎軒一側的那個地壇東南門走去。
雖然婚禮已經過去了半天,但是他的腦子還不時的回放著婚禮的場麵和一對兒新人的深情感言:親愛的高先生,謝謝的到來,讓我時刻沐浴在幸福快樂的空氣中,餘生漫漫,還請你多多指教......
如果,當初沒有離職,如果不是因為當初因為張冉冉的打擊而自卑於家世,今天站在小蔓對麵的就會是他。
也幸好不是他,如果是他,他一定不能在那樣一個浪漫的地方舉辦婚禮,而是在老家農村辦酒席。
忽然,一陣劇烈的刹車聲從左側的雍和宮橋上響起,他抬頭看去,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防護牆上,就要往下跳。
他頭皮瞬間炸了起來,不好這是要自殺啊,來不及多想,他本能就跑了過去。
眼看著那女子就要跳了,可他離著還有七八米遠,就在這時,有一陣劇烈的刹車聲和碰撞聲響起,隨後隻聽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老婆,我錯了,你千萬別跳,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你可千萬別跳啊。”
“童樂,我恨你,我要讓你悔恨一輩子,啊。”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叫了一聲,直接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