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強拆?
作者:中國式隊長      更新:2020-10-24 11:58      字數:4516
  “兄弟,咱農村蓋房子現在買這好沙子犯不上,太貴了,買中間那堆就行,唉現在就是買八九十的沙子墊地基,那都夠豪橫的了,現在大包蓋地震房的都買的這細麵沙攪灰兒,你買這個墊地基,買這八十的打混凝土,抹牆麵都夠用。”大眼珠子說道。

  這從永盛沙坨子拉的風沙他就花了些運費,賣這個一立可是比好沙子賺的可多的多。

  王彪又掏了一把大粒,“那能行嗎?那沙子又土又泥的,打出的混凝土能結實?抹牆麵都容易掉皮開裂。”

  “不能,再說你買那一百多一立,啥家庭啊?用他蓋房子,多途壁啊。”

  “嗬嗬,用這個,幾十立也就比八十的多花個一兩千塊錢,哎,大哥,這沙子給我九十咋樣?我這還得在你這買石頭和水泥,再者我家房子蓋的挺大,用料挺多的。”王彪試探道。

  大眼珠一卟楞腦袋,“那不行,我進都快九十了,這還有運費人工啥的,賣不了,你要用,給你一百零五,咋樣?夠意思不?這沙子我賣給街裏裝修,都一百二。”

  王彪嗬嗬笑了兩聲,“我在考慮考慮,大哥現在水泥多少錢啊?”

  “你買啥樣水泥啊?”大眼珠子問道。

  “雙陽大鼎鹿。”

  “四百五一噸,裝卸費二十塊錢一噸。”大眼珠子道。

  王彪眉頭一皺,“425還是325的啊?”

  “425的,325雙陽鼎鹿4四百一一噸。”大眼珠子道。

  王彪遲疑道:“我記得去年買好像比這便宜吧。”

  “擦,你小子可快拉到吧,去年蓋地震房的多,水泥比這貴多了,去年425的最少都得四百八九一噸。”大眼珠子嚷道。

  王彪尷尬的笑了笑,“記混了,大哥,這水泥不能在便宜了?我這可買的多啊。”

  “兄弟,你也別跟我講了,我這給你的都是實惠價,賣街裏裝修的,就是雜牌水泥,都得四百一二一噸。”

  “那行吧,等我房子扒了後,家進料時,我再來,走了大哥。”

  “嗯,到時候用啥,你打電話,我直接讓人給你送去。”

  “行,回見!”王彪出了院,騎摩托走了。

  紅旗村,村部。

  趙占海跟李大國去大華一家飯店喝完酒,乘著微醺的酒開車回到紅旗村村部,小日子如此美好,他老趙很是滿意。

  “士傑,老齊,美麗下午你們去各家,讓他們把建房質量保證書簽一下,告訴他們墊地基一定要用中沙,層厚不能少於五十,不然檢查不合格,就得挖出來重新弄。”

  “嗯。”

  正說話呢,一輛檢察院白色公車停到房子前,從中下來兩個身西裝革履,胸口佩戴國徽人,走進村部。

  屋裏幾人見狀,心裏就像被砸進了塊大石頭。

  檢察院的怎麽來了?

  趙占海臉色一下就青了,酒瞬間全醒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裏萌生。

  沒一會,兩個工作人員來到了趙占海麵前,一邊亮出證件,一邊說:“你是趙占海?我們是紀檢的。”

  “哦”趙占海低聲應道:“你怎麽找我幹啥?我又沒犯法。”

  “沒人說你犯法,隻是有些情況找你了解核查一下,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趙占海一聽,心裏一忽悠……

  見人被帶走了後,麻世傑歎了口氣,“這回老趙怕是完了,這事回頭再說,我去一趟鎮裏,說一下情況。”

  出了屋,麻世傑表情一變,變的精神奕奕的,牛永成地震的檔口撂挑子,這輩子都別想當官了,人脈廣闊的趙偉被擼了,現在趙占海估計也完犢子了,以後這紅旗村的村長和村書記一職,還有誰能跟他競爭?

  想到這,他加大油門往鎮政府跑去。

  “你說的我知道了,我和馬鎮長研究了一下,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紅旗村代理村長和村書記,你要把責任擔起來,處理好這次地震善後工作,不能耽誤老百姓蓋房子,簽字提交什麽材料什麽的,你可要抓好,不然這會影響補貼的發放。”齊永波跟鎮長馬尚峰通了個氣後,對麻世傑說道。

  麻世傑強壓內心喜意,說道:“齊書記、馬鎮長你們放心,我一定把工作做好。”

  馬尚峰點了點頭,“還有,治理衛生的事也不能落下,讓各村把房前屋後栽種的萬壽菊周圍的草一定要鏟除幹淨。”

  王彪離開了大峰砂石場大院,騎著摩托又向江北其他五六家大大小小的砂石場,看遍了所有的沙子,還真如大眼珠子錢大峰所說,每家賣的八十九一立所謂的中砂,顆粒都不好,都是摻了風沙的,而且有兩家沙子裏還全是黑色的大泅泥。

  這會兒,他又到一家挨著鋼材和舊物市場的一家沙石建材場。

  建材場老板是一個女的,三十三四歲的樣子,看麵相和說話是一位善良真誠厚道的女人,不似那個大眼珠子,有駱駝不吹牛。

  “老弟,姐跟你你要買沙子就趁早,四月份時,中央環境督導組來咱們江源了,明確規定禁止在打撈江沙,破壞水域生態環境,好多家沙場花大錢去辦采砂證,都被人撅回來了,我跟你說,現在我們進的沙子都是以前的存貨和從工地裏挖出來的,所以,以後這沙子還會漲,這樣老弟,你要都在姐這買,姐一定給你便宜,姐家這是今年新開的場子,現在主要是走量,拉攏些回頭客,絕對不會多要你的。“

  “你家的能量立嗎?”王彪問道。

  楊爽說道:“可以,你放心老弟,咱家不會幹那缺德事的,絕對不會缺你立的,缺立你不給我錢不就完了嗎?”

  王彪笑了笑,”姐,你這二點五的河流石多少錢一立?”

  “給你一百二。”

  “這麽貴?別人家都一百一啊。”

  “他們那是什麽石頭啊,大石頭多,我家這是正兒八經的二點五的河流石,這才是正經打混凝土的石頭。”

  “不是說大石頭打的結實嗎?”

  “別聽他們瞎說八道,大石頭打的才不解釋呢,不信回去你問問你們家瓦匠,哎,老弟你們家啥時候蓋啊?”

  “房子還沒扒呢,得六月份能蓋吧。”

  “嗷,這樣你留個電話,或是咱們加個微信,到時候你用的話給我打電話或是微信,我就讓人給你送去。”

  王彪拿出手機添加楊爽微信,“姐,我看你做生意很實在,到時候就在你家買了,到時候那個水泥你可要給我拿最新出場的,別整陳舊積壓的,那樣的都掉灰號了。“

  “那你放心,我家這都是新進不久的。”

  打探完之後,王彪特意跑去李先生牛肉麵,豪氣的要了一大碗牛肉麵和兩盤醬牛肉,上齊了後,他拿起兩盤醬牛肉直接豪氣的倒進了麵碗裏,娘的,現在有錢了,不這麽造,都對不起自己個。

  趙占海被帶走的事情,不到傍晚,遍傳開了,所有人都在議論這個事,絕大部分人都在咬牙切齒的叫好。

  尤其一個個婦女老娘麽,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就嘀咕開了。

  “哼,抓的好,該,判他個十年八年的才好,瞅瞅這些年當村長,一點好事都沒給咋們村辦,自己摟的腦滿腸肥的,瞅這路修的,給大地修水泥道,咱們屯裏卻不給修,整的還是這破磚道,你們說這不扯淡呢嗎?”

  “真沒準,去年收拾衛生,好家夥衛生費五十萬,鎮黨高官在會上都問咱們紅旗是怎麽幹的,整啥了花那麽多錢,這不後來查賬,把二偉擼下去了嗎。”

  “這些年他得貪好幾十萬了吧?又修路又扣大棚的,還有那機動地,免耕地,還磚廠那十幾坰地的補貼啥的,這得造多少錢啊。”

  “啥?好幾十萬?上百萬都打發不住啊,那叫多少錢啊。”

  “那麽多?那這回他出不來了,還不得判個五六年啊。”

  坐在外屋地鍋台上吃飯的王彪,聽到這,撇了撇嘴,冷笑了幾聲,現在這人啊,心眼子都壞了,完全沒了以前的那股子淳樸,見不得人過的比自己好,又瞧不起過的不如自己的,各個利欲熏心,吃香油占便宜行,吃虧那是萬萬不行的,這幾個人,以前當趙占海麵那又套近乎又拍馬屁的,這現在一出事,各個都恨不得人把牢底坐穿。

  十幾二十年前的時候,人心多可愛啊,多團結,多熱心腸,誰家有個大事小情的,不用人招呼,就全自己個去出人出力的幫忙,現在呢?張嘴求都不願意給人幫個忙。

  如果以後他當了村長,非殺殺這股子歪風邪氣不可。

  扒啦完碗裏的飯後,王彪來到了後院,趕著羊,帶著三個狗子往山上走去。

  “大美女,下班了吧?”他拿起手裏給在江蘇一設計公司上班的高中同學李萌發了一條QQ。

  “好久不見啊彪哥,怎麽突然想起給我發信息了。”李萌很是意外。

  “當然是求你這位大設計師幫忙了。”

  “找我幫忙?我的設計費可是很貴滴。”李萌發了個搞怪的表情。

  “錢不是問題,我給你十億。”

  “滾蛋,大洋票子啊?”

  “說啥呢,我虎啊,給你大洋票子,那不是找罵嗎,我說的是給你十億津巴布韋幣。”

  “津巴布韋幣?那是多少錢?”

  “好像兌換人民幣也就一毛還是幾分來著,哈哈哈。”

  “彪哥呀,這十多年過去,你更不是人了,可真是氣人。”

  “好了不鬧了,等過年回來請你吃大餐。”

  “嘻嘻嘻,那我要吃殺豬菜,要吃血腸和蕎麵腸。”

  “好的沒問題。”

  “你要設計啥樣的啊?你家院子多大?”

  王彪把院子南北長線,東西寬線,還有劉三家院子的長寬都告訴了李萌,又把從抖音裏截圖的幾個二層別墅截圖啥的發了過去。

  “東邊這個院我打算當菜園子,蓋個豬圈羊圈什麽的,西邊大點這個院子裏蓋二層別墅,陽光房啥露台書房啥的都得有,東西兩邊還想弄兩個廂房,有炕有鍋台什麽的,西南靠街道這弄兩個車庫,東邊這塊蓋兩間......”

  他把自己的想法講給李萌聽。

  李萌聽的頭直暈,”彪哥你別說了,你這亂起八糟的都把我說蒙了,你大致意思我知道了,給你設計完你自己看效果如何,到時候那裏不行,或是添置什麽,我再給你修改。”

  王彪尷尬一笑,“嘿嘿,那就拜托你了,對了,一定要簡潔典雅大氣。”

  “一周後我給你做出來哈,等著吧。”

  這天,麻世傑和齊佰方帶著區開發區下來的兩個包村幹部,帶著一輛挖掘機,從小馬棚子轉戰來到了王家屯。

  拆完張老太太家的土房子後,直接進了王彪家大院。

  這時,王彪正和來幫忙的大姨夫、老叔、爺爺還有東屋老爺正從房上往下拆石棉瓦。

  “麻書記,明天扒不行嗎,我們自己個扒,你瞅,這還都沒整完呢,再說窗戶玻璃我們家都卸下來了,也住不了人了。”

  “那能行嗎,區裏規定了必須今天扒,就怕有人還遲遲不扒房子,才讓我們帶鏟車過來。”穿黑衣服矮胖子大聲道。

  “那我們自己扒不行嗎?”李桂芝商求道,“我們看了日子,我四姑讓明天29號扒房子,你所我們這輩子估計也就蓋這一次房子了,這挑個好日子扒房子再有啥說道咋整?”

  “啥說道啊?這都啥年月了,還搞封建迷信,不行今天必須得扒。”

  王彪站在房上這個氣啊,那嘎達來的人啊,說話咋這麽牛逼呢。

  “啥玩意兒今天必須得扒啊,誰規定的啊?就是區裏規定,你也不得尊重下民俗習慣嗎?啥玩意就搞封建迷信了?”

  “什麽叫民俗習慣?來,你下來跟我說說。”黑胖子黑著臉仰頭嚷道。

  王彪踩著梯子三兩下,跳道地上,李桂芝見王彪臉色不善,急忙走上前去,“兒子,你好好跟人說,聽到沒?”

  王彪走上前去,大聲道:“啥叫民俗習慣?你家結婚不挑日子啊?你家過年不吃餃子啊?這蓋房子的事對老百姓來說是最重要的事,選個好日子破土動工怎麽了?就差這一天啊你們?啥玩意叫今天必須扒,我家今天就不扒,我看你敢動一下子不,爸,你去躺勾機前邊去,這麽牛逼呢一個個的。”

  黑胖子被王彪幾句話頂住了火,瞅著脖子都暴青筋的王彪,他幾次張口,卻發現挑不出一句毛病,他轉而對著李桂芝說:“別說我沒告訴你們,一會園區楊書記會陪同區長去書記下來檢查,誰家不拆,就把誰家名額取消,三虎子,走,不給他家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