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筆錄
作者:清波淼淼      更新:2020-03-14 13:13      字數:3020
  張衝帶著幾人進入房間。

  一眼望去,這間房與隔壁擺設類似,張衝也不多說直接拿了把椅子坐在了中間,也就是床的前麵正對著房門。

  而旁邊跟著進來記錄的捕快拖了拖西邊的桌子,離近一點後,把紙筆放了上去,看樣子是打算在那記錄了。

  李信看後隻好站在了張衝的東邊。剛開始李武打算叫著李信去坐到牆角的茶桌旁,結果還是被李信給拖了過來一起站著。

  等坐好之後,張衝對著李信和李武開口:

  “行了,去個人把外麵的一個個的叫進來吧。”

  李武幾步就躥了出去,隨便抓住一個人,一轉身的功夫兒,就又回到了門口。

  這時他的身後迷迷糊糊的跟進來一個男子,看相貌三十多歲。不過李信卻注意到對方麵色不好,無精打采的。

  遠遠就聞到對方渾身的酒氣,一看就是一夜宿醉的模樣。

  進屋後,李武向著二人介紹:

  “這個是住在四號房的,姓張。”

  經過詢問對方卻隻是說道,自己昨天喝的太多,實在醉的不醒人事。

  自己什麽都不清楚,就連今天早上起床還都是掌櫃的叫醒的。

  張衝見對方,借著酒勁兒一推六二五,一問三不知的樣子,直抽嘴角,知道根本問不出什麽來,隻好說道:

  “那外麵有個是你的屋裏人吧?”

  見對方渾身無力的“嗯”了一聲。

  “行了,你先出去吧。”

  等對方腳步虛浮的走了出後,張衝對著李武說道:

  “去把她媳婦叫進來。”

  不多時,門外進來一位婦人,看模樣還不到三十歲,比之前的男子明顯年輕不少,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見對方站定,張衝便問道:

  “你就是張氏?剛剛那人是你男人吧,他是怎麽回事?怎麽迷迷糊糊的?”

  隻見那婦人聽後連忙賠不是:

  “大人您別見怪,三郎他不是有意的,他隻是昨晚的酒喝太多了,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酒,真的不是要輕慢大人您的。”

  張衝聽完擺擺手說:

  “唉,行了,說正事兒,你家什麽情況,家住哪?幾口人,都交代一下吧?”

  對方也連忙點頭,

  “是,是,我們夫妻二人就是本地人,家住城西的槐樹胡同兒。”

  經過對方介紹,李信慢慢的了解到,對方一家的情況。

  他口中的那個三郎,也就是之前那個男人,在家裏排行老三,三郎也是周圍鄰居街坊們的叫法,本名是叫張季。

  現在他們一家兒就隻有他們兩口人,而她其實是對方續弦的,並不是原配。

  據她所知,在之前張季是一家三口,有老婆有孩子。隻是後來張家發生了什麽,她就不是太清楚了。

  但是她嫁過來的這些年,卻知道每年的臘月初八,張季都會來連升樓喝酒,而且一喝就是一天。

  通常晚上他都能自己回去,有時候太晚沒回去,自己就來接他。

  昨天他們住在了這裏就是因為,這次張季晚上沒有回家,她找過來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呢,對方就已經喝的醉醺醺的了。

  而且叫也不走,她一個婦道人家,又扛不回去,最後隻好在連升樓開了一間房。

  等他喝夠了,才叫夥計幫忙連拉帶拽的把人給扶進了客房。

  之後就一直到了今天早上,她看張季還沒完全醒酒,也就沒有催。

  反正今天一整天的時間,打算讓他多睡會兒,等酒醒了之後在回去。

  張衝聽後,仔細梳理一下,又接著詢問:

  “昨天晚上,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異常的聲音,或者看到什麽人?”

  “沒有啊,大人。昨天把三郎攙回房之後,他後來吐的厲害,我就隻是下樓過三次而已,都是下去打水的。”

  “哦?那你下樓幾次,有沒有看到什麽?

  張氏回想了片刻後說道:

  “就是第二次下去的時候,看到了夥計端著酒菜上樓。當時在樓梯上,還走了個對麵。”

  “對了,第一次下去打水的時候,好像還看到個男人在三號房門前叫門。”

  “不過畢竟我不路過那裏,就沒有抬頭看,也不知道是誰,隻聽聲音是個男的。”

  “之後就在也沒見到其他人了,畢竟現在臘月了,晚上挺冷的。”

  然後張衝又問清楚了,張家具體地址,以及家庭情況才把對方打發出去。

  等對方走後,張衝還扭頭看向李信:

  “你有沒有聽出什麽異常來?”

  李信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張衝隻好繼續。隨後又讓李武往屋裏開始叫人。

  這次進來的是另一個男人,看著比之前的張季更年輕一些,不過卻顯得有點緊張。

  “你就是住在五號房的王大?”

  聽到張衝的詢問,對麵連忙不斷的點頭稱是。

  而聽過了之前李武的解釋,張衝也十分納悶。

  “你是怎麽回事啊?你們夫妻兩人還住兩間房?”

  聽到張衝的質問,王大明顯更緊張了一分。一副支支吾吾,猶豫不斷的樣子。

  張衝見狀直接一拍大腿,驚斷對方的猶豫,更加冷厲。

  “別墨跡,問你就趕緊說。你還想吃板子挨頓打不成?”

  隻見王大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嚇的一個機靈。隻好斷斷續續的說道:

  “大人,別別,我說。”

  “唉,俗話說家醜不可以外揚,既然大人您問到了,我也就如實說吧。”

  “其實,我們夫妻二人之所以這樣,實際是因為昨天傍晚剛剛吵完架。”

  “現在想來也不知道當初是為了什麽爭吵,好像就那麽話趕話的吵了起來,還越吵越厲害。”

  “當時我也是腦袋糊塗了,結果當天晚上她就收拾東西打算回娘家?”

  “等她走後,我自己一個人冷靜下來,想想真不應該,之後就追了出來。”

  “可是當時追的時候也太過著急,等我趕到城門的時候,看著早就已經關閉的城門,才想起來,她出門的時候,早就過了關城門的時辰了。”

  “幸好當時天色也不算太黑,之後我就一路的沿街打聽,就慢慢的找到了連升樓。”

  直到向酒樓的夥計打聽之後,這才找到。

  “結果等我上樓後,在門外說了半天好話,她死活不讓我進去。”

  最後沒辦法,隻能叫夥計又開了一間房。

  張衝聽完後,下意識的說道:

  “嗯,那之後呢?”

  而對麵的王大,也一副沒反應過來似的。

  “之後?之後就沒了啊,我白天忙活一天,晚上回家又跟她吵了一架,然後又追著她跑了半個縣城,累個半死。”

  這時張衝打斷道。

  “你是幹什麽的?”

  對方思路突然被打斷,愣了一下。

  “哦,哦,我什麽都幹,主要就是走街串巷,買炊餅。”

  張衝扭頭看了看,旁邊記錄的人之後。

  “嗯,你接著說吧。”

  王大回憶了一下,繼續說道。

  “開了間房之後,躺床上我就睡著了啊,一覺到了第二天早上。”

  “然後跟夥計打聽了一下,知道她還沒走呢,我也就放心了。”

  “當時也就沒有再去催她,我這人最笨,也不會哄人,所以就打算看住她,隻要不走就行。等她氣消了,在叫她回家。”

  “嗯,那你昨晚回屋後,有聽見什麽動靜麽?”張衝慣例的問道。

  王大努力的回憶著,用不是很確定口氣說著。

  “沒有吧,昨天睡的太死了,沒有聽到什麽動靜兒。”

  “不過,昨天剛躺下沒多久,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聽到了房門口,有好幾趟來來回回的腳步聲。”

  “也可能沒有,也沒準是我做夢夢見的。總之昨天晚上的事兒,不是很清楚。”

  等王大剛剛說完,李信突然問道:

  “你家明明在城東扁擔胡同兒,可是為什麽你們卻跑來了城西的連升樓?”

  “哦,您是問這個啊,其實並沒什麽別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娘家在西邊。她要回娘家,走東門出城反而要繞遠路。”

  李信聽完才明白過來,不過隻能輕歎一下,

  “好吧,這個自己在問之前還這沒考慮到,主要還是觸及到了自己身為單身狗的思維盲區”。

  等全部記錄之後,張衝也把他也打發了出去。

  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人了,也就是王大的媳婦,住在三號房的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