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夥計的回憶
作者:清波淼淼      更新:2020-03-14 13:13      字數:3059
  聽過夥計的敘述後,李信也逐漸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原來是在大概未正左右,小夥計取完食盒回酒樓的途中路過了陳掌櫃店鋪後院附近。

  而在這之前,午時,也就是陳掌櫃訓完自己的徒弟,去成衣店陪張衝聊天之後。

  夥計利用跑腿的間隙偷偷去找過小徒弟,而這時小徒弟正好剛剛被陳掌櫃訓斥過。

  眼睛紅腫剛剛哭過,一下就被夥計看到了,然後就詢問了一下什麽情況。

  小徒弟支支吾吾斷斷續續的哭訴一堆亂七八糟的事。

  結果被夥計理解成了是她師傅不同意他們之間的事兒給罵哭的。

  而實際上李信聽過陳掌櫃的抱怨,知道是因為她徒弟學藝的時候總是分神不用心才訓了她一頓。

  小夥計也正是十幾歲血氣方剛,稍微一碰就直接爆炸,最容易衝動上頭的年紀。

  當時就說,“我去找你師傅給你出氣。我倒要問問她為什麽不同意。”

  說著就噌的站起來,要去後院找陳掌櫃理論,但是還沒走幾步就被女徒弟給攔住了。

  因為女徒弟也知道,自己說的話肯定偏向自己,導致對方誤會理解錯了。

  但是卻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實際上是自己的不對。

  隻能拉住了小夥計不斷勸道:

  “算了,算了,我下來認真學就是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兒,誰做學徒沒被罵過?忍忍就過去了?”

  被徒弟一拉扯之後,夥計也意識到自己太衝動了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雖然陳掌櫃是女子,但還就是有這個管教的權利。

  自己在酒樓也是差不多,於是就隻好借坡下驢,搪塞了過去,不在提這件事兒。

  之後兩人又膩歪在一起說了會兒知心話,不過沒多久,夥計就起身說不能讓酒樓等太久,然後又叮囑了幾句,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一回去之後,他要應付的又是緊張不斷的跑路和送餐。

  夥計後續的又跑了幾處人家和店鋪,送飯或者取回食盒。

  在去的時候都是一路小跑,緊趕慢趕的也沒心思去想什麽。

  但是回來的路上,時間卻寬裕了很多,也就走的慢想的多了。

  想起來之前的事兒,心裏就躁動不安。

  這時的天氣本就已經炎熱難耐了,自己還要在路上跑來跑去,就算是專門找牆根的陰涼處趕路那也難受啊,在加上這時身邊又沒人勸解。

  本來退一步海闊天空的事兒,卻變成了忍一時越想越氣。

  然後他的回程路線就逐漸偏離,走到了陳掌櫃大院的後門。

  本身酒樓和店鋪就離著不遠,他天天跑也都十分清楚這些小門和胡同。

  可是等他放下食盒之後往門口一站,之前的躁動一下就平靜了下來,還冒出了想要轉身回酒樓的想法。

  可是這時他又不肯承認是自己慫了,最後一咬牙一跺腳下定了決心,想道。

  算了,我就進去問問陳掌櫃,看她同不同意我們兩個的事兒,哪怕陳掌櫃提個條件或者在把我趕出來也行,最少那我也算是進去了。

  之後夥計就慢慢的打開了後院小門,偷偷摸摸的溜進了院子裏。

  因為他經過那麽多次私會後,早就有經驗了,知道陳掌櫃白天除了去前麵店鋪巡視之外,剩下的時間一般都是在裁衣間裏做衣服的。

  所以就直奔裁衣間而去,但是越走近心裏越沒底氣,最後隻能盡量不發出腳步聲悄悄的靠近,弄得自己跟做賊似的。

  而等他走到裁衣間門前的時候,之前的勇氣也已經消失殆盡了。

  這時他的內心想法,早已從最初的當麵鑼對麵鼓的找陳掌櫃理論理論。

  經過哪怕被陳掌櫃趕走也行。

  到現在變成了,我就偷偷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跑。

  同時心裏還安慰自己最少我還是敢來後院的。

  我不是膽子小,我是、隻是、、、、隻是趕時間。

  對,我就要趕時間回酒樓呢。

  可是結果卻是,小夥計偷偷推開裁衣間門縫後,沒有看到他預料中陳掌櫃做衣服的背影,而是發現陳掌櫃此時正背對這房門,側躺在地上。

  當時就嚇了他一驚,還以為陳掌櫃是發了什麽病呢,所以才沒有被嚇的大喊出來。

  看了一會兒,又蚊子一般輕輕叫了幾聲陳掌櫃,發現確實沒有動靜。

  他就打開房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還推了推陳掌櫃,結果他一推,發現陳掌櫃就像沒有骨頭似的,本來側躺著,直接就攤了過去。

  直到這時他才冒出,陳掌櫃該不會是死了吧這種想法。

  夥計第一反應就是,管她是死了還是病了,我得趕緊跑,反正不能跟自己扯上關係。

  所以為了不被人發現他就直接跑了,因為怕驚動人,在院裏的時候還是小步緊走,直到出了後門之後才敢真正跑起來。

  結果就這樣出門後把食盒給踩壞了,回酒樓還撒了個謊,說是路上摔了一跤。

  而此時的李信和二狗子已經離開了夥計家,正走在胡同裏。

  二狗子扯了扯李信衣服說道:

  “二胖,你行啊,這嚇唬人的本事有我騙學堂先生時的風範,不愧是我兄弟。”

  李信隻是嘿嘿一笑,也不接茬,繼續向縣衙走去。

  可是二狗子憋了這麽久早就忍不住了,遂及又對李信問道:

  “唉,二胖,別走啊,你剛剛說你都知道了,你到底知道什麽了啊,是兄弟你得告訴我啊。”

  “二胖,二胖,你就說你是知道凶手了?還是知道怎麽殺人了?”

  李信隻能無奈的說道:

  “你也別著急,一會兒回了衙門,見到了二伯之後,我給你們一塊兒,從始至終全都解釋清楚。”

  “雖然凶手的動機我還不算清楚,但我已經知道整個殺人過程了。”

  “這件事兒啊,隻能告訴二伯,咱倆不行。”

  二狗子聽完後興奮的說道:

  “好好好,那咱們走快點,我都快等不及了。”

  兩人一路小跑兒,回到衙門後,二狗子拉著李信就像張衝的那個房間衝去。

  李信也好像已經看到了,二狗子炫耀的對張衝喊出“二伯,我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這樣的話。

  可是等李信和二狗子走近房間後,卻被另一個捕快搶先一步推開房門,並對張衝喊道:

  “頭兒,我們又發現了兩個新的線索。”

  “不過就是好像跟案子沒什麽太大關係。”

  三人一前一後進入房間,二狗子本來還想不管不顧的,就直接衝上去喊出他們知道凶手了。

  可是這時李信卻拉住了二狗子,他想要聽聽到底是又發現了什麽東西,所以李信拉著二狗子直接站在了一邊,等著捕快向張衝匯報。

  這時隻聽那個捕快繼續說道:

  “第一個線索就是,我們查到了王老爺入贅之前的家庭情況。他是一家四口,除了父母之外還有一個妹妹。”

  “父母在洪水時死了,妹妹在逃難時丟了。不過這個好像沒什麽用。”

  “第二個就是,我們在馬家找到了一封威脅信。看樣子是馬老板寫給別人的,很可能確定他回水芸縣之後,東山再起的的財源是敲詐威脅得來的。”

  “不過上麵卻沒有寫任何落款兒以及稱呼,所以不知道是寫給誰的,也不知道是誰寫的,但是通過內容推測很可能是寫給王老爺的。”

  等張衝聽完捕快的匯報,對他說道:

  “行,你把東西方下吧,我一會兒仔細在看看。”

  隨後捕快放下了手中的信件,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捕快走後,張衝又對李信二人說道:

  “怎麽你們兩個不是出去玩去了麽?怎麽還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一聽這問題,兩人就知道張衝這是,把他們早上的推辭當成了出去玩的借口。

  二狗子一聽就忍不住了,直接對張衝反駁道:

  “唉,二伯,這話怎麽能這麽說,我們可是很努力的好吧。怎麽總以為我們是去玩了呢?”

  “嘿嘿嘿,二伯,也不怕告訴你,我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說完就揚起了腦袋等待著誇獎。

  張衝也不計較輕笑一下,對著二狗子說道:

  “好,那你就告訴我凶手是怎麽殺人的,還有你們的證據是什麽啊?”

  被張衝一問,二狗子直接愣在了當場,他哪知道啊。

  過了一會兒,見李信還不說話,隻能僵硬的轉過頭,給李信不斷的使眼色,嘴裏還嘟囔著,

  “二胖,快說啊,沒看我都等不及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