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女徒弟與小夥計
作者:清波淼淼      更新:2020-03-14 13:13      字數:2785
  張衝聽完頓時一驚,直接轉身抓住了那差人的衣服,急切的問道:

  “你說什麽?你在說一遍,誰死了?”

  那差人見張衝反應如此之大,頓時就慌了,連忙擺手道:

  “大人冷靜啊,您別著急,剛剛是有兩個人前來報案,說自己家的掌櫃死了,還有一個小丫頭說認識您,可是您在外巡邏找不著您。

  剛剛打算要報給老爺,就看到了您回來了,這不我才趕緊跑來告訴來您的麽?”

  這時李信也說道:

  “二伯,你先別慌,我們先去看看,沒準不是陳掌櫃呢。

  隻是其他認識你的人報案的,畢竟我們才剛剛從陳掌櫃那裏出來。”

  同時二狗子也附和道,

  “是啊,是啊二伯,剛剛我們還見著陳掌櫃了,她那麽好的人肯定不會跟人結仇的,您也別著急我們先去確認了也不遲啊。”

  經過了短暫的僵持,以及李信和二狗子兩人的勸慰,張衝冷靜了很多,嘴裏喃喃的說道:

  “對,對,我們趕緊去看看,到底是誰在亂報案。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說著便急切的衝了出去,而李信三人也隻得趕緊小跑著跟了上去。

  沒一會幾人跑到了衙門口,可是李信卻看到之前著急快走的張衝呆立在了當場,並沒有衝出去詢問報案的二人。

  緊走幾步到了張衝側麵,隻見到門外台階旁邊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是十幾歲的模樣,

  一下沒看出女子有什麽不同,但是旁邊的男子卻立刻就認了出來,看著穿著打扮是一個飯店小二的模樣。

  李信和二狗子在市場轉悠的時候就見到過,就是之前二狗子想要去的那家連升酒樓。

  當時雖然二人沒有進去,但是卻看到門口站著吆喝的夥計,與此時外麵的那個男子衣服一模一樣,一看就是同一款式。

  外麵的二人正在焦急的踱步著,滿臉的驚慌和惶恐。

  李信看到張衝不動也大概猜到了,旁邊的那個少女很可能就是之前張衝說過,而他和二狗卻沒有見到的那位陳掌櫃的徒弟。

  李信見場麵如此,隻得自己跑出了衙門,並對外麵兩人喊道:“是你們要報案的麽?”

  驚慌不定的二人忽然聽到有人呼喊,扭頭向衙門口看去。

  卻見那位少女瞬間哭了出來,可是完全無視了自己,直接跑向了在衙門裏麵不遠處的張衝。

  一邊跑一邊哭喊道:

  “張大人啊,你可要給我師傅做主啊,你們平時關係那麽好,你一定要抓住凶手給我師傅報仇啊。”

  說著就跪在了張衝腳邊,而張衝也早已從一片空白中驚醒了過來,看著腳邊的少女連忙伸手扶了起來,然後抓住對方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怎麽回事?你師父真的出事了麽?”

  “中午的時候我還見到了她,你起來跟我好好說說。”

  隻見少女隻得強行止住了眼淚,哽咽道:

  “張大人,具體我也不是太清楚啊。”

  “我一般都是在前麵看店,隻是剛才在給師傅送飯的時候,看到她躺在了地上,胸口紮著一把匕首,血留了一地。”

  “我被嚇壞了,就趕緊跑了出來,然後就想到了來衙門找您報案。”

  張衝聽後直接站起身來,對身旁的衙役說道:

  “你先去稟報給大人,然後帶人過去,我趕緊先過去現場看看,你們稍後盡快跟上來。”

  說完就扶起了少女要往外走,看著張衝身後跟著一男一女急匆匆出門的樣子。

  李信知道張衝是真的著急了,連等人集合的時間都不願意在耽誤。

  而這時的二狗子沒了指揮卻不知道該做什麽了,碰了碰李信的手臂說道:

  “二胖,我們怎麽辦啊?是像之前二伯說的回家還是跟上去看看啊。”

  李信隻能回道:

  “還猶豫什麽?當然是跟上去看看啊。

  我們現在腳上的鞋還是陳掌櫃送的,怎麽能一走了之?

  走,我們趕緊跟上去。”

  說完和二狗子就小跑的追了上去,前後兩波人目的都很明確,所以沒一會就再次回到了陳氏店鋪門前。

  不過這次是由陳掌櫃的徒弟帶路,所以幾個人是從裁縫店的側門進入的後院。

  等李信進入後院會客廳之後,一眼就看到了陳掌櫃,她躺在地麵上。

  胸口插著匕首,身下一片鮮紅的血液,周圍物品卻都整整齊齊,好似自殺似都沒什麽大的掙紮模樣。

  而此時早到一步的張衝三人早已進入房間,其中兩個報案的男女隻是在房間門口隻進入一點,並不敢過去靠近屍體。

  張衝則正小心翼翼的回避著地上的血液,正蹲在陳掌櫃的屍體旁邊做著一些初步的檢查。

  李信和二狗子見此情景也幫不上什麽忙,隻好乖乖站在了旁邊等待,盯著張衝在那裏一步步的檢驗和查看陳掌櫃的屍體和周圍的痕跡。

  沒過多久,第三波人趕來了,就是之前去叫人的差人,此時隻見他帶來一幫捕快和其他隨行人員。

  張衝見後也是打了聲招呼,讓周圍的人上前去做記錄,首先靠近的就是兩人,一人檢查一人紙筆記錄。

  隨著第一個人的檢查,同時不斷的把屍體周圍的情況報告給旁邊的人,比如死者死時的狀態和身形模樣等等都記錄下來。

  這也是發現屍體後的第一手官方記錄,被稱之為“屍格”,也有叫屍單的,不過怎麽稱呼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要上交的。

  等真正負責的大人來接手的時候會與屍體對照,要求一絲不差。

  而這個接手負責的人,如果事情影響大點波及多些可能是知縣親自到場。

  如果隻是普通百姓也可能隻是知縣派過來的手底下人,比如張衝這種。

  但不管是誰到場,對應的時候都不能出錯,不能單子上寫著,女屍,仰麵,腹部插入匕首。等對照的時候變成了,男屍,趴著,臀部插入匕首。

  看到周圍官差忙碌的樣子,李信隻好拉著不願走的二狗子離開了房間。看著二狗子一臉不情願的樣子,隻好對他解釋道:

  “別給人添麻煩,我們先去外麵等著吧。反正我們一會兒也會知道。”

  等李信出來沒多久,就看到了張衝一臉悲痛的也走了出來。

  這時二狗子早就忍不住了,上前小聲的問道:

  “二伯,那是陳掌櫃的麽?她是真死了麽?”

  李信在旁邊聽著二狗子這麽直白紮心的話,連忙把他拉到身後,並對張衝說道:

  “二伯,你也別難過,畢竟人死不能複生。”

  “雖然不知道你和陳掌櫃之間的關係,但是日子還要過呢,我們還是先找到殺害陳掌櫃的凶手才是要緊的”

  而張衝聽到李信的安慰,難過的臉上還是勉力露出了笑容,對李信二人說道:

  “放心吧,二伯我可是沒那麽脆弱的。”

  “再說了,死人嘛,我可是見得多了。”

  也許是內心憋悶,悲傷無處發泄,正好有被李信問到,就似是回憶似的,雙眼沒有焦距悲涼的盯著遠處說道:

  “其實我和陳掌櫃已經相識好幾年了,而打交道多了,慢慢的我們也互生好感,但是我終究是有家室,而她又是剛剛做了寡婦。”

  “本來啊,我還想著等以後攢夠了錢,把家搬到縣城裏來,然後看看看能不能更近一步的。

  而她也知道我的心思,也一直在等著那一天。”

  別看她整日裏總是笑容滿麵,整個院子還時不時的傳出歡笑聲的。

  其實我也知道,她隻是自己強撐著罷了。

  她畢竟隻有孤身一人,守著這麽大的產業,過的很辛苦的。

  也許這點東西對真正的豪富之家算不上什麽,但她卻隻有一個人啊,連個依靠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