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該出去見一下外麵的天了
作者:鄢速      更新:2021-03-05 22:09      字數:2372
  輸了,這一次真的輸了,這是已經鐵定的事實,麵對這樣一個事實,莫雲白的心裏真的很不好受。

  可是就算他再怎麽的不好受,那也是事實,現在他已經走了,說的不好聽,就是打不過這兩個女子,然後逃之夭夭了。

  以前剛被邪果邪化的時候,他總以為在這個大大的天底下,隻有他才是天下無敵,天下第一,然而現在卻不是了。

  此時此刻,在這個地方,天空依舊還在下著黃顏色的雨,雨水已經將手握長長銀雪色劍的女子的白色頭發都染黃了,遠遠看去,在雨中還真是有另一番風味,另一番景象。

  在這黃雨嘩啦嘩啦下的時候,不但忘女的頭發被染黃了,在場還沒有離去的人,所有人的臉上都變黃了,是被黃色的雨水染黃了。

  看來那些垂直飛入天空之上的巨石已經在巨大的術法之下完全化為了煙塵,煙塵在遇到天空之上的雨水,雨水降落下來就成為黃顏色的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泛著黃色,一個一個像是得了疾病的患者一樣,不過這一切都隻是剛開始,因為整件事情都是要將躺在洞窟裏的泥香救治蘇醒過來。

  此刻一想到泥香還在洞窟裏的床榻上久睡不醒,洞窟之外的四個人一時之間都忽然驚了一下,也正是此刻,他們才敢忙跑進山洞裏。

  太大意了,真是太大意了,大意到每個人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還好秦川大地的雨一直在下,四下的空氣一直是濕潤的。

  潮濕的空氣之下,一身冷汗,他們也沒有任何的不舒服,可是也正是這樣,他們幾乎前前後後都是同時的走進了洞窟。

  洞窟中,荒草一堆堆,全都是半人多高了,很明顯若不是這洞窟裏有野獸四下行走,隻怕這個洞窟之中,人也是無法進入的。

  還好,洞窟裏大路、小路還有十幾條,從這裏就可以看出,在這個山洞裏,恐怕野獸也是遍地走。

  現在他們心中是慶幸的,高興剛才忘女和莫雲白在洞窟裏的那一站,早已將洞窟裏的野獸全都驚嚇逃出了山洞。

  現在當他們再一次進來以後,洞窟裏那一張床榻上睡著的女子依然恬靜的睡在那裏。

  床在荒草中安穩的放著,現在四個人已經撥開了一叢叢荒草,如今都扶著床桄趴在床榻前,都深深地看著她。

  看著誰?

  看著泥香。

  泥香緊閉著雙眼,恐怕是因為空氣的潮濕,所以她的雙頰之上依然有水珠如淚流下,忘女見了,這便伸手卷袖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擦拭。

  一下,兩下、三下,直到最後,忘女卷起的袖子將泥香臉頰上的水珠擦拭幹淨,她才將伸出的手縮了回來。

  花見羞忍不住心中的傷悲,輕而沉重的說道:“妹妹,你醒來啊!”

  是的,花見羞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無論在做什麽事情,還是看什麽事情,她都拿捏的很準很準,可是如今竟然如此失態,說出這樣糊塗的話來。

  她今日能說出這樣的糊塗的話,可能真的是心裏積壓有太多的不如意,然而就是忘女和春沉冷聽了這樣糊塗的話,她們依然在心裏在感激麵前的女子。

  花見羞為了能在那個書院中找到可以救治泥香的西方經典秘籍術法,她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所以她很疲勞。

  人終究是人,不是什麽神仙,正常的人如何能長時間的不休呢?

  不能,花見羞這一句話說出來,她就一個後背倒了過去了,然後一句話也沒有再說出口了。

  該說出口的話,她沒有說出口,當她要暈睡過去的那一刹那間,連和她趴在一起的李嗣源,他也猝不及防,當他有所反映了以後,花見羞已經靠在了草叢裏。

  李嗣源見之,心中大駭,驚魂未定時忙去扶住花見羞,可是花見羞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然而他唯一感到高興的卻是在他們的身後不是堅硬的巨石,而是一叢叢軟綿綿的荒草。

  睡在荒草上,花見羞不能在自己行走,急的李嗣源忙對身邊的忘女和春沉冷說道:“兩位前輩,快來看看,臻爾這是怎麽了?”

  忘女見了,當下身子如風而至,現在已經來到了花見羞的身邊,不等她多加思索,這就將花見羞的手腕提了起來。

  很顯然,忘女這是在用中州的行蹤武功為花見羞探息搭脈,當她的手一號上花見羞的命脈以後,她臉上才愁雲變淡。

  這一刻,一旁的春沉冷道:“怎麽樣,她沒什麽大礙吧?”

  忘女深深地點了頭,然後冷冷一句道:“勞累過度。”

  李嗣源聽了這樣的話,心中忽然一愣,忙將花見羞洞一叢叢的荒草堆中抱了起來,然後四下一張望,且道:“臻兒,你怎麽樣了?”

  雖然是一句關心的話,但是也和廢話差不多,要知道當一個人要是因為勞累過度而昏迷不醒,那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還不如一個醉漢。

  一個酒喝多了的醉漢,要是喝多酒了昏迷不醒,那麽這個醉漢的心裏對周圍的一切感知是有的,清晰的。

  如今呢?

  如今真的不一樣了,花見羞昏迷以後,她對周圍的一切感知都消失了,如今的她和那個還躺在床榻上的泥香沒有多大的不一樣。

  她們幾乎是一樣的。

  她們此刻都昏迷不醒。

  她們對周圍的所有事情都失去了感知能力,正是因為失去感知能力的人,所以李嗣源四下張望見無一處可安頓下來,於是他想也不想,最後就將花見羞安頓在泥香睡的那張床榻上。

  這一張床榻很大,上麵睡兩個人綽綽有餘,現在花見羞也睡在床榻上,一臉的沉氣承托出泥香的情況更加凶險。

  算起來,泥香已經昏迷了一個多月了,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她一直呆在這個陰不見天的山洞裏,麵色蒼白之中,她的皮膚有些發黃。

  她一直沒有出洞,沒有淋過外麵的黃雨,她的臉上不應該呈現黃色啊!可是現在她的臉上一片暗黃。

  本來忘女和春沉冷沒有發覺出這樣微微的變化,可是當花見羞往那裏一躺下,不一樣的膚色當下對比了出來。

  現在,春沉冷算了算時間,不知不覺已經一個月有餘了,她真是暗歎時間如流水,似乎也過的太快了。

  她這個時候才說道:“她在這個洞窟裏呆了太長的時間了,該出去見一下外麵的天了。”

  忘女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床上躺著的兩個女子,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似乎同意了春沉冷的建議。

  春沉冷見此,且道:“希望外麵的雨停下,出一點太陽。”

  忘女道:“是該天晴了,天要是還在下瓢潑大雨,等一下流水島就會被淹沒,整個秦川地界就會洪水洶湧,餓殍遍野。”

  春沉冷聞聽這話,這就將泥香從床榻上背了起來,然後信步向洞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