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江麵浮屍
作者:鄢速      更新:2021-03-05 22:08      字數:2099
  深夜裏,洞穴中風正微微吹,塘沽莎手裏的一遝紙被吹的呼啦啦響。

  然而也就是在這時候,塘沽莎的眼前成了漆黑一片,當她失去了光明以後,當然也無法再看到那個托她傳書於世的人。

  莫雲白消失在洞穴之中,而洞穴裏隻有她孤單一人。

  塘沽莎轉身,洞穴外正照進來一束光,光線甚是狹窄,塘沽莎不得不奇怪究竟是怎樣一個怪人會住在這樣一個僻暗之地。

  不過她看見了光,那是一束月光,光線雖窄,但是此刻已經為她指明了方向。

  莫雲白消失了,塘沽莎也走了,穀澗又恢複了安靜於祥和,或許真真要離開的人並不是莫雲白,而是塘沽莎。

  這是深穀中唯一一個十分僻靜的地方,在這個地方,正適合莫雲白,不,應該是邪王療傷。

  邪王在書院廣場上被祁水蓮的術法所傷,全身肉體燒傷,他需要人之經血來養顏修複。

  塘沽莎走到洞穴的出口出,她仰望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借著月光將手裏的一遝紙仔細看了看。

  果然是一手好字,塘沽莎不得不在心裏嘀咕奇怪道:“難得,在這山水交惡的地方竟然藏著這樣一個書法名家。”

  字裏行間筆墨縱橫留香,深情流露滿滿,塘沽莎看著入神,竟然忘了自己還身處懸崖半腰。

  她身下不是深淵。

  她身下是漢江水係。

  然而對於這些,她竟然沒有絲毫察覺,她隻顧著坐在洞穴前的石頭上,借著月光深深的閱讀她手裏的白紙黑字。

  看到忘情時,她還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的嘴裏說道:“待我出去,我一定要去見見那個花見羞,看看她的容顏,看看她究竟是怎樣的角色美人!”

  她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現在真的不是她該笑的時候。

  為何?

  就在這時候,忽然聽見了一個女人的慘叫聲響了起來,塘沽莎被驚了一大跳,立刻站起身來。

  或許是她坐在石頭人太久了。

  或許是周圍的環境瞬間變得詭異,或者極其恐怖。

  亦或者她看著手裏的字,看得太入神了,等到她忽然站起身的一刹那間,她竟然身體向前倒去。

  幸好她的輕功好,等到自己的身子掉下懸崖的瞬間,她的腰間如金蠶吐絲一般,一柄細如絲的長劍拴住了崖壁上的樹木上。

  樹木比較新,比較壯,長絲劍纏繞的緊,塘沽莎見了才大出一口氣。

  不過也正是在這同一刻,天上的彎月忽然變了顏色,其月紅色如血,照亮了大地。

  她真不知所錯時,忽然天上的牙月又恢複了原來的顏色,這一瞬間的變化乃屬天地之變。

  天地之變,凡人若想尋之根據,那是很難的事情,所以作為一個凡人的女子,塘沽莎更是無所知、無所曉。

  懸掛在崖壁上的人,她一臉的茫然,可是她正不解周圍發生了什麽異變的時候,天空之上忽然點落下一個人。

  什麽人?

  塘沽莎不知道,所以她想看看,但是由於從天掉落下的人在洞穴外的崖壁上,因此她的腳在崖壁上一蹬,她的身子直飛起來了。

  她又回到了洞穴前的石頭上,不過在石頭旁正側身睡著一個人。

  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又是在深深地夜裏,無論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覺得不可思議。

  現在塘沽莎就是這麽認為的。

  “喂,你醒醒,你是誰?”

  塘沽莎想試圖將距離自己不遠的人叫醒,可是她叫了很多聲,睡在她眼前石頭邊的人還是如未聞她言。

  這一刻,塘沽莎的臉部表情變得驚詫,變得不安了,以至於她的眉毛都皺在一起了。

  “喂,喂……”塘沽莎已經開始接近這個側睡在地上的人。

  側睡在地上的人,終於還是沒有動靜,塘沽莎似乎有不好的預感,無賴中,她終於將側睡背對著自己的人搬過身來。

  “啊……”塘沽莎驚叫起身,差點讓自己撞在身後的洞穴崖壁上。

  側睡的人已經死了,由於距離不是很遠,所以她看的很清楚,躺在地上的人是一個女子。

  “死了?”

  塘沽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她明明看的很清楚。

  ——她的眼睛已經變成了黑洞,正在汩汩流血。

  ——她的麵容上凡是有人體穴道的地方就像被野獸啃過留有很深的牙痕。

  ——她的肢體和胸腔也有兩個大窟窿,裏麵像是藏有很重的熱氣,正在她體內翻滾。

  一聲尖叫起後,深林深穀又霎時恢複了平靜,隻是平靜後的樹林在月光的照亮下略有斑駁,如地獄中的惡魔,風一吹,發出陰慘的笑聲。

  塘沽莎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樣一個夜晚,會噴到這種事情。

  本來她想走近看看死亡之人的麵容,可是她沒有,因為她看了,但是死者的臉部已經被傷痕累累所毀。

  塘沽莎看了看周圍的山水樹木,借著月光的光大聲喊道:“究竟是誰!?”

  可是天空已經回恢複了往日的寧靜,不過她做夢也沒想到,殺人凶手不是旁人,正是她剛才所見之人。

  所見之人?

  就是那個穿著潔白無瑕衣服的男子——邪王。

  他手裏正拿著一根筆,坐在案邊,安安靜靜,塘沽莎絕對想不到這是邪王所為?

  邪王擁有很強大的術法,他如果藏著,並且不出來承認殺人凶手是自己,又念及天下之大,怕是無人能查。

  天空的牙月依然照亮這穀澗,穀澗上有一方雲霧黑蒙蒙,似乎是邪王的所在。

  塘沽莎站在穀澗中,像是沒了方向羔羊,等到她在仔細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死人之後,漢江水係中浪花一朵朵泛起。

  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她竟然又失足了。

  這一次,塘沽莎的心情有恐怖尚存,所以不足以應付失足落水之事。

  江水泛起了浪花,一朵朵在穀澗開了花,花落時似乎是化成了一片一片白霧正彌漫著漢江水係兩岸。

  ……

  夜晚過去,天也亮了,而漢江水係的江麵上浮著許多女屍,她們一具具正沿著河道往東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