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真是好功夫
作者:鄢速      更新:2021-03-05 22:05      字數:2298
  酒肆之中,長劍翻飛。

  白衣人長劍揚長而來,即將要刺中夜寒冬的背脊要害處時,這酒肆中的三個夥計便都躲在一旁。

  夜寒冬對於白衣人方才說的話,毫無知曉。

  但是在他的心裏,他已經料到這人多半是真正月影軒軒主的仇家。

  隻是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了,這人現在追來殺他,這又是為何呢?

  對此,夜寒冬不難想到:看來三年前這個白衣人或許根本不是月影軒軒主的對手,所以他的武功根本打不贏夜寒冬,於是才在三年後,武功大有所成,才追來報仇。

  是的,今日找來,白衣人肯定自認為有勝算的把握了。

  然而他這樣想,真的是大錯特錯,因為他眼前的人並不是當年真正殺害他全家的凶手。

  白衣如雪。

  雖然他的衣服和夜寒冬的衣服是一樣的雪白,但是他的武功想打贏夜寒冬,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現在一個回合下來了,他所用的武功一共用了三式,每一式有三招,三個回合打下來,他方才使出的九招劍法全都落空。

  白衣人驚了,道:“三年過去,你的容貌不但變了,你的武功也變了?”

  夜寒冬聽了他的說話,方才飛起飛落的身子才安靜了下來。

  不錯,他與這白衣人負手相對而立,疑道:“是嗎?”

  雖然在問白衣人,但是夜寒冬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那個真正和眼前這個白衣人有醜的月影軒軒主,也許已經早都死了。

  而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月影軒軒主,他隻是從另一個平行時空而來的人。

  這個人本來不屬於這個空間,可是就在泥香魔盤失去了原本的魔法控製以後,他便成功的替代了夢與現實中的月影軒軒主之位。

  在這個夢境之中,他就是夜寒冬,而夜寒冬就是他。

  所以按照一定的程度看來,白衣人要殺的人就是他。

  雖然夜寒冬並不知道這白衣人嘴裏說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今天這筆仇怨,他勢必要給這白衣人一個交代。

  夜寒冬知道最好、最妥協的交代就是殺了眼前這個白衣人。

  在他入夢的時候,為了協助泥香成功找回莫雲白丟失的三魂七魄,他的師傅忘女就告訴他,道:“以泥香魔盤的術法值為引子,為他重新打造一個身份進入夢中,協助泥香尋找莫雲白已經丟失的三魂七魄。而忘女為他打造的這個身份正是月影軒的軒主——夜寒冬。”

  夜寒冬如今想想自己的身份,便知那真正的夜寒冬,想必在以前定是一個殺人如麻的人,所以他要取代他身份的同時,也同樣取代了他全部的一切。

  一切?

  是的,包括那個夜寒冬的仇人。

  這時候,一陣雪風從酒肆外麵吹了進來,白衣人道:“你治理下的月影軒,殺人如麻,所以你當然會不記得。”話說到這裏,他站直了身子,眼中一片紅色的星光,“想當年,你在那夜春樓殺人的時候,那時,你是多麽的心狠手辣!”

  夜寒冬道:“既然我那般心狠手辣,那怎麽可能留下你這麽一個活口?”

  雖然夜寒冬此刻說的話全在理,不過這白衣人卻將手裏的劍握地更緊了,然後指著夜寒冬道:“當年的那個夜春樓也是一個酒肆,很多人在那喝酒,我父親也在那,在他喝酒正歡時,你帶著你的那些月影軒的畜生竟然殺了我父親。”

  夜寒冬一聽,心想月影軒一直以來都是做著“收錢殺人的買賣”的,所以對這白衣人說的話,他一點也不懷疑,且道:“我們月影軒收了別人的錢財,當然要替人消災。”

  白衣人道:“可是你們月影軒殺人如麻,殺了我父親後,你們怕我母親向你們月影軒追問此事,所以你們回過頭了,也將我們白家六口人全殺了。”

  夜寒冬道:“收了別人的錢財,我當然要殺你們全家了。”

  說話的時候,他不顧白衣人的內心有多少恨,他理了理那灑落在臉龐的白頭發。

  一絲白頭發被理順了以後,那白衣人才道:“我父親年輕的時候,乃是後梁軍中的統帥,後梁滅亡,他好不容易脫離了朝廷,歸隱了山林,可那些後唐的狗賊們還是不肯放過他,他們竟然怕我爹爹會返水,對他們不利,威脅他們江山的統治,竟然不惜花下重金讓你來殺我爹爹,昔日之仇,今日可以了結了,是不是?”

  夜寒冬道:“想殺我,那我就給你個機會,今天就在這酒肆之中,你若殺了我,我門下的人絕不向你尋仇。”

  白衣人聽了他的話,頓時嗬嗬笑出聲來了,且道:“我既然敢找你,和你決鬥,豈會怕你們月影軒?”說完,他的長劍如靈蛇出洞一般,忽然伸出。

  長劍戳向夜寒冬的身前大穴。

  夜寒冬見了,也是擺動著身子,使其那劍落空。

  雖然白衣人使出的長劍,劍劍落空,但是夜寒冬分明能感到劍氣的陰寒辣毒。

  因為無論他是向左避讓,還是向右避讓,那長劍始終與他保持半寸的距離。

  劍刃像是風霜,每一劍落地以後,長劍在出擊的時候,白衣人的攻勢就增加了幾分,使得這身經百戰的月影軒軒主也是暗自歎服。

  夜寒冬一邊應付白衣人的劍招,一邊在心中暗想疑惑: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竟然如此不屑於力,深深外泄卻不漏根本?

  劍鋒走急,一劍接著一劍。

  每一劍收回再一次出招時,劍招就變得更加詭異,更加令夜寒冬招招難避。

  酒肆外的雪還在下。

  雖然這時候,夜幕已經落下,但是酒肆外的風雪卻不減。

  長劍落下又飛起,夜寒冬的眼睛已經花了。

  白衣人手裏的劍成了無數個劍花,這些劍花像是陰差索命的勾魂鎖,竟然帶著十分巨大的威力打向夜寒冬。

  酒肆外風雪急,酒肆裏長劍飛舞的更加急。

  在長劍飛舞的更加厲害的時候,酒肆外的風忽然加急。

  夜寒冬一襲白衣的衣角被長劍劃破。

  這是意外,夜寒冬見了,但是心中不禁一愣。

  白布飛起,白衣人見了,以為是夜寒冬的掌影,他的長劍在右手上一搖,頓時剜出一個碗大的劍花。

  劍花被一甩,劍花就將這方割下來的白布給絞的粉碎,一瞬間像是零星的小雪,四下揚塵飛去。

  夜寒冬見他劍法不錯,內力也好,且大驚失色道:“真是好功夫。”

  白衣人道:“三年前殺不了你,難道三年後,我還殺不了你嗎?告訴你,以後每一年的今日都是你的祭日。”

  夜寒冬的身子退後,在酒肆裏站穩了,嘴角漏出一絲冷意,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