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7章 她要不要跟他坦白
作者:唐唯恩      更新:2021-03-20 05:56      字數:2356
  對柳拭眉來說,失眠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天大的事麵前,她也會冷靜下來,平靜地去接受。保持充足的睡眠養好精神,才是麵對風浪最好的狀態。

  僅有的幾次睡不好,也都是皇甫令堯出事的時候。

  而這一次,為了皇甫厲。

  她本來已經迷迷糊糊要睡著了的,陷入了夢境之中,突然醒過來。

  夢中——

  柳拭眉回到了還在校園裏的那個年代。

  她不像一般學生,比任何同學都要忙碌。

  每天超量的學習任務,另外還有兼職要做,給自己掙生活費。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說的就是她了。

  因為沒時間,她又不是很喜歡交際的人,故而總會挑選一些人少的地方學習。

  泡圖書館、泡實驗室。

  時間長了,發現有一個人跟自己時間點重合的男生,幾乎每天都能定時、定點看見他。

  忙碌的習慣,她不喜歡主動去認識別人,對方顯然也是。

  長達一兩個學期的時間裏,他們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後來有一天,柳拭眉抱著厚厚的書本找了個常用的位置,準備開啟一天的“大腦戰爭”。

  沒注意腳下,一腳踩中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腳底下一滑,摔了一大跤,把後腦勺給撞到了。

  一雙手把她給了起來,隨著一道溫和的聲音:“抱歉。”

  柳拭眉看了一眼。

  原來是他弄掉了一個檸檬,恰好滾到了她的腳邊,被她一踩,檸檬扁了,汁水飛濺。

  但她也付出了撞到了腦袋的代價。

  不愧都是醫學生,這男生張口便是:“我好像看見你撞到頭了,先去拍個片吧。萬一留下後遺症就不好了,哪怕隻是個腦震蕩,我也應該負責任。”

  柳拭眉還真的去了。

  因為她感覺有些眩暈,確實是腦震蕩的可能。

  這一來,兩人就認識了。

  他叫莊閑,是柳拭眉上一屆的學長,產科鳳毛麟角的男生。

  自己的解釋是:“也不知道爹媽是怎麽給他取的名字,我感覺我每天都在裝忙,並沒有裝閑。”

  比起柳拭眉長久以來對此人的認知,還以為是一個高冷的男孩子。

  長得挺帥,可能是那種喜歡耍酷的中二少年。

  可結識以後,發現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兒!

  他在實驗室和圖書館的點,基本是和柳拭眉重合的。

  但柳拭眉在做其他事的時間裏,他基本都在玩——

  籃球、足球、羽毛球、兵乒球……

  本性也並不高冷,隻不過相對慢熱,熟悉了之後跟個逗比似的,性格也是陽光開朗。

  不用懷疑——他就是男神級別的校草!

  一來二去,柳拭眉與莊閑倒是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女生們嫉妒柳拭眉與莊閑走得近,但別人並不知道,哪怕多了個男——閨蜜,並沒有對她的生活多什麽影響。

  除了偶爾約著一起吃個飯,研究個醫學案例什麽的,其他時候,柳拭眉依舊故我。

  真真真的,就是一個朋友。

  後來,她上了研究生,突然就沒有莊閑的音訊了。

  天地如逆旅,知交半零落,乃人生常態。

  柳拭眉忙了一段時間才後知後覺發現,莊閑沒有再出現過,主動聯係他,手機號已經注銷,他租屋也已經人去樓空。

  直到柳拭眉猝死在了實驗室裏之前,她的人生裏出現過的這一道筆劃,完全成為了過往。

  可她怎麽也想不到……

  莊閑來到了大蜀,成了皇甫厲!

  柳拭眉激動,當然不是因為“舊愛”,她那種鋼鐵直女、對愛情很遲鈍的人,手裏的藥劑遠比男人香。

  但與莊閑的舊日情分,總是有的。

  尤其是,在一個自己擁有絕世秘密的地方,突然有了一個老朋友出現,可以分享過往的那種……

  她能不激動嗎?

  難怪,原先見皇甫厲,她就總覺得他的態度很奇怪,但因為眼前的事情太緊繃了,她沒想太多。

  然後就是熟悉感來了。

  緊接著,他給了她一個檸檬,讓她很快想起來,他們倆因為一個檸檬結交的事。

  試探出了結果,知道這個人真的是莊閑,柳拭眉特別想問他:

  當年為什麽不告而別?難道是因為那時候他出了事,來了大蜀?

  是他比她先來的麽?

  然後,就是想要問問他,來了大蜀後,他都經曆了一些什麽?怎麽會跟皇甫權關係好像挺不錯的樣子?

  緊接著,她必須地問:他的立場是什麽?是站皇甫權那邊的,還是……有其他謀算?

  太多疑問了,柳拭眉夢到了上輩子的事後猛然醒來,就怎麽也睡不著了。

  外麵又是風雨大作,暴雨傾盆。

  睡不著的時候,空蕩蕩的床榻、嘩啦啦的雨水聲音,更讓她越發想念她家狗子。

  唉,如果她家二哈在的話,她要不要跟他坦白自己的來曆呢?

  可以想見,醋廠出品的二哈,不管知不知道她的來曆、知不知道她與莊閑的故交關係,都一定會踢、翻、醋、缸、的!

  到時候,她又得花費九牛二虎之力,好好地去哄他啦。

  她右手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心裏詢問:“令堯,你現在究竟在何處?是否安全?”

  魏遜應該……應該不會對皇甫令堯下毒手吧?

  不好說!

  一夜混沌,東方既白。

  傾盆大雨將血腥氣給洗了個幹幹淨淨,昨日死了一千多人的禁宮,一夜過去,又恢複了原來的幹淨。

  走在宮道上,唯一能看出來的,便是花木從中留下的、昨天打鬥過的痕跡。

  柳拭眉準點到了皇甫權的寢宮內,為他治病。

  在等待拔針的時間裏,她將其他人給遣退,對上皇甫權的眼神,直截了當地道:“令堯可能是被人擄走了。”

  很平淡。

  皇甫權看著她好半晌,才忽然出聲:“他被人擄走了,你還能這樣鎮定?”

  柳拭眉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臣媳將事情告知聖上,是詢問聖上,此事當如何安排?”

  皇甫權眯起眼眸,也不接她的話茬,繼續自己的問題:“在你們掌握了主動權的時候,他竟然失蹤了,你莫不是懷疑是朕所為吧?”

  柳拭眉又道:“臣媳以為,聖上可以用病況不宜勞心勞力為由,暫時保留太子霖,堵上眾臣議儲音浪。”

  皇甫權又道:“這個節骨眼,令堯竟然失蹤了?想來,他也是被動的。莫不是,魏遜對他下手了吧?”

  雞同鴨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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