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莉亞聽得凰歌所言，並沒有顯露驚訝，因為她早就聽過相似的論調了，“帝國軍方也有這樣的懷疑，但並沒有證據。就像他們無法證明某些家族和聖廷中人有參與造神計劃一樣。”

  凰歌輕輕點頭，右手一翻，一塊不規則的鐵塊呈現。

  阿爾莉亞目光聚焦在那鐵塊上，隻見那鐵塊泛著金光，質地似乎相當堅硬，表層有一些奇特的紋路，竟讓她感覺有些熟悉。

  “這是……”阿爾莉亞在腦海中飛速回想著在哪裏見過這東西，而後記憶定格在一個高大的身影身上。

  那身影永遠都罩在巨大的盔甲中，從未展露真容。

  阿爾莉亞驚訝道：“‘貪婪之柱’淵？！”

  “你也和他交過手？”凰歌目光一亮，“數年前，我們族中也曾有人遇見過他，他是衝著我們鳳凰族來的，但太小看我族中人了，不僅沒有得手，反而被我們擊退。”

  他抬起手中鐵塊，“這是從他身上的盔甲取下來的，我們研究了很長時間，發現這金屬並不屬於外界五族的技術，卻反而像是某些古神遺跡中的物事。”

  阿爾莉亞劍眉微蹙，“所以你懷疑他和造神計劃有關？”

  “不僅如此，造神計劃的第三研究所，研究目標是‘神體’，代號是……”凰歌目光一凝，：“淵。”

  阿爾莉亞眼瞳一縮，訝然道：“和‘貪婪之柱’的代稱一樣？”

  凰歌點頭道：“完全有理由相信，貪婪之柱是造神計劃的產物，但他在噬我之牙中的地位並不算特別高，甚至在七天柱中都隻是末尾。噬我之牙內部還有多少這樣的家夥，不得而知。”

  “‘神體’研究……”阿爾莉亞蹙眉愈深，“造神計劃的研究人員，已經找到了可以用於這方麵研究的東西？古神遺體？”

  阿爾莉亞難以置信，因為她自從關注這個計劃以來，這十年裏也收集了不少信息，目前已知的古神遺跡，並沒有任何生命體被挖掘的信息。這種信息一旦出現，必然是爆炸性新聞，足以轟動整個世界。

  “不清楚。”凰歌搖頭道：“但如果真有古神遺體，價值不可估量。”

  阿爾莉亞深以為然，“但以前的造神計劃已經幾乎崩盤了，若真有古神遺體，會是在‘噬我之牙’手上嗎？”

  “我們之前也有這種猜想，也一直有在追尋噬我之牙的下落，但他們神出鬼沒，太難追蹤了。”凰歌歎道：“就連噬我之牙的組織結構，我們都還沒有徹底弄清楚。”

  “沒弄清楚的可不止你們。”阿爾莉亞道：“論情報能力，帝國軍方是頂尖的，但就算是他們，也沒能摸透‘噬我之牙’。我估計他們的高層根本就沒有真正出現過，或者就混在我們平常可見的頂尖強者之中，難以辨別。”

  “泰德維爾帝國也沒有資料嗎？”凰歌略為失望，“我本以為你的人脈應該可以獲取不少信息……”

  “軍方掌握的信息，我幾乎都掌握了。”阿爾莉亞道：“但這些信息並不比你多，如第三研究所，我們連他的代號是什麽都不知道。說起來，其它兩個研究所的職能是什麽？”

  凰歌道：“據我們所知，第五研究所是羅斯摩爾德家族崩潰之後才出現的，幕後的主導者很有可能是聖廷內部的某些人，但職能和代稱都不明了。”

  “羅斯摩爾德家族崩潰之後？”阿爾莉亞頗為意外，“聖廷為什麽不接手以前的研究所，卻要重建一個？”

  “這個問題我們也很困惑，之前的研究所已經形成規模，按理說接手可以節省龐大的資源和人力，聖廷雖然財雄勢大但需要支出的地方實在太多了，那部分人手裏掌握的資源更是有限，沒理由舍本逐末。”凰歌道：“最大的可能是，聖廷又有了新的發現，所以才另外開設了研究所。”

  “新發現……”阿爾莉亞不由沉吟思索，“第一研究所的職能是什麽？”

  就之前的研究所職能來看，第二研究所的神器，第三研究所的神體，第四研究所的神力，似乎已經囊括了最值得研究的範圍，這其中任意一個獲得突破性進展，都可能為研究者和投資者帶來翻天覆地的收益！

  “第一研究所的職能是什麽我們也不清楚。”凰歌道：“但我們知道它的代稱。”

  “代稱？是什麽？”阿爾莉亞問。

  “絕！”

  *

  帝都，天央城。

  七皇子宅邸，湖麵倒映漫天星辰，美不勝收。

  萬花叢中，一張精雕細琢的石台邊，一個少年身姿筆挺的坐著，手中拿著羽毛筆，在一本書上緩緩書寫。

  少年金發飛揚肆意，上半邊的臉上帶著鏤刻翅膀花紋的麵具，看不清容貌，但有那金色瞳孔璀璨耀眼，散發著獨特光彩。

  在他身後，一個俊美青年緩步而來，中分金色長發如浪，隨風而流，正是泰德維爾帝國的七皇子。

  “又在寫那些故事嗎？”七皇子淡淡一笑，美的勝過周圍的姹紫嫣紅。

  金曈少年的筆微微一頓，輕笑道：“有興趣指點一下嗎？”

  “我可指點不了你。”七皇子道：“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從那裏出來。”

  金曈少年聞言，唇角微揚，“第一研究所，其實是個很有趣的地方。”

  “有趣嗎？”七皇子雙眸微闔。

  “嗯，和我寫的故事一樣有趣。”金曈少年悠悠笑道。

  “那是黑色寓言？還是血色童話？”七皇子問。

  “那得看讀者是怎麽認為的了。”

  “你想出版它們？”

  “不行嗎？”金曈少年一笑。

  七皇子略為思索，“用非常規的途徑，應該是可以的。”

  “那就好。”金曈少年道：“記得幫我找到途徑，我再修改修改，就可以出版了。”

  “看來你真是勢在必行了。”七皇子笑道：“不過你想用什麽樣的名字出版呢？”

  “名字？”金曈少年唇角微揚，笑意中別有意味。

  “你想用在第一研究所的代稱嗎？”七皇子微微側頭，“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