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三人有些意外。

  “用你的話來說，巨龍族的平均天賦遠勝人族，而人族中隻有佼佼者才能超越巨龍，你要探索人族的天賦，卻用龍歌王族那種庸才，未免說不過去。”泰穆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

  “派森.哲根並不算庸才，雖然他是依靠龍血才到達天魔導境界。”銀道：“不過這其實並不重要，我更想知道的是人類血脈與巨龍血脈融合的後果，並以此探究兩者魔力的區別。”

  “區別？還是共同點？”米瑞克腦海中靈光一動，忽然有些明白銀的目的。

  “探究區別和尋求共性並不矛盾。”銀淡淡道：“知道差異，才能更好的融會貫通，不是嗎？”

  “你這家夥看來並不老實。”蕾伊道：“說話步步為營，一波三折，顯然是想要隱藏什麽吧？”

  “如果你要這麽理解，我也無法反駁。”銀輕描淡寫的回應，讓蕾伊的質問無處使力。

  “說到底，你就是將龍歌王族當成實驗品吧？”米瑞克毫不客氣的道。

  “嚴格的說，這是一場交易，他們獲得夢寐以求的力量，而我獲得探究尋索的信息。”銀道。

  “但據我所知，龍歌王族的巨龍血脈已經越來越微弱了，你既然要試驗，為什麽不幫他們提純血脈？”蕾伊不解。

  “試驗的數據已經收集的足夠多了，我留在這裏，隻是因為承諾的義務，而不是責任。”銀道：“萬物都有盛衰，龍歌王族無法把握血脈的奧妙讓其得以延續，這是他們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就是過河拆橋是吧？”米瑞克雙手抱胸，嘖嘖搖頭，“實驗品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拋棄掉。”

  “人類總喜歡用這種思維揣度異族，卻不願意思考自身的問題所在。”麵對米瑞克的嘲諷，銀仍舊風輕雲淡，“身為天魔導師的你們，似乎也不能免俗。”

  “他們是。”泰穆指了指米瑞克和蕾伊，“別扯上我。”

  “我是在激將好不好。”米瑞克翻了翻白眼。

  “我也是。”蕾伊強行解釋。

  “那你們恐怕要失望了。”銀悠悠一笑，“我最不受的就是激將法。”

  “看的出來。”米瑞克雙目一眯，“臉皮厚的刀槍不入。”

  “就算你之前所說的都是真的，卻絕對不是事實的全部。”泰穆沉聲道：“你處心積慮的擋住了我們那麽長的時間，銷毀了這個空間的絕大部分痕跡，定然是有什麽不想讓我們看到的東西。”

  “沒錯！”蕾伊趁勢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我不信。”米瑞克拆她的台。

  “閉嘴，你站哪個陣營的！”蕾伊瞪了他一眼。

  “我也是正義的朋友。”米瑞克道。

  銀看著他們插科打諢的樣子，不由一笑，“早就聽說三天魔導自由灑脫，不拘於世，完全遊離在體係之外，果然都是真的嗎？”

  “雖然你這稱讚我很受用，但別轉移話題了。”米瑞克道：“說吧，你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麽？”

  “我承認我剛剛說的不是事實的全部，但絕對都是真的。”銀淡淡道：“至於不能說的那部分，我既然選擇了銷毀所有可能被發現的痕跡，又怎麽可能會告訴你們？”

  “不能說的部分……幫助龍歌王族獲得可延續的巨龍血脈，並不僅僅是為了尋找魔導體係的異同，而是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泰穆目光凝聚，語氣沉沉，“而這個原因，和被你毀掉的東西以及‘精靈與龍’時代之前的曆史有關，對嗎？”

  銀目光微動，平靜的神色似有暗流湧動。

  這是他的表情第一次出現波瀾，而這一絲波瀾，被三人盡收眼底。

  “看來泰穆猜對了。”蕾伊注視著銀，“你果然知道那一段曆史。”

  銀聞言，淡淡一笑，“你怎麽知道我這表情不是裝出來的，誤導你們的認知呢？”

  “如果是裝的，那你就沒有必要說出來。”米瑞克不以為然。

  “如果我將這一點也考慮進去了呢？”銀繼續兜圈子，神色早已恢複平靜，無波無瀾。

  “想用語言陷阱嗎？”泰穆道：“越是掩飾，反而越讓人懷疑。”

  “你們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那段曆史？”銀淡淡道：“對你們而言，那段曆史重要嗎？在魔導理論全麵革新的現在，身為天魔導師的你們不是應該著眼未來？”

  “這隻是其中一個目的。”蕾伊道：“清晰的認知過去，才能更好的應對未來。”

  米瑞克聞言，不由道：“這麽有哲理的話從你嘴裏說出來真讓人不習慣。”

  蕾伊怒踩了他一腳，示意他不要拆場子。

  銀聽罷，目光一斂，點頭道：“不無道理，但不管我知不知道那一段曆史，我都不會再透露更深層次的信息，因為我認為你們知道這一些已經夠了。或者說，這個世界知道這些已經夠了，其它的根本不重要。”

  “你憑什麽代表這個世界？”泰穆問到。

  “那你們又憑什麽要我將所知的一切公之於眾呢？”銀反問。

  兩人話語已然帶上火藥味，針鋒相對。

  氣氛忽而凝滯，劍拔弩張。

  “這是要動手的節奏嗎？”米瑞克敲了敲桌子，“雖然這是最壞的打算。”

  “動手並沒有意義。”銀道：“莫說以你們現在的能力未必能在我的逆鱗空間擊潰我，就算你們真能擊潰我，消滅我這一縷分魂，也得不到任何信息。”

  銀之言斬釘截鐵，立意已絕，讓三人動容。

  分魂對於本體而言是舉足輕重的，若是分魂潰滅，主體能力也會大大受損，他寧願舍棄分魂也不願透露半分，可見這曆史背後的信息有多重要。

  “嗯……”米瑞克沉吟了好一會兒，“我現在有點後悔沒有好好學習靈魂魔導術了。”

  泰穆和蕾伊俱是皺眉，這種情況下，悍不畏死的人最難處理。

  銀見三人猶疑，目的顯然已經達到，悠悠道：“這個話題就此略過吧，我不介意討論一下，你們的另一個目的？”

  三人聞言，俱是默然，顯然還在思量剛剛的問題。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銀卻是鐵了心要將話題轉移，“你們是為了時間法則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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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