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係更適合你們這些軍方任職的人。”阿爾莉亞淡淡道：“我並沒有派係。”

  “沒有派係，本身也算是一個派係。”奧睿科爾道：“在時代的漩渦麵前，誰也脫不了身。”

  阿爾莉亞聞言，目光微闔，但沒有反駁。

  “你自己一人，連納蘭修斯也沒有爭取過來，反而讓他回歸了神光派係，不覺得可惜嗎？”奧睿科爾忽然問到。

  “我們並不是敵人，有什麽可惜的？”阿爾莉亞不以為意。

  “不無道理。”奧睿科爾死魚眼泛起一縷光彩，“以梅吉思學院和神光學院當年的關係，我可以認為，你也屬於神光派係嗎？”

  “果然不愧是軍方的人，對這種事情總是這麽敏感。”阿爾莉亞唇角微揚，獨具風采。

  法爾輕撫手中的‘紅蓮’，嘿然笑道：“你們十傑可是帝國未來的中流砥柱，派係之別將決定整個帝國的勢力結構，奧睿科爾關注自然不足為奇。”

  阿爾莉亞眉頭輕挑，亦以為然。

  “不過我倒是聽明白了。”法爾道：“當年被譽為‘神光奇跡’的那些人，除卻早已被神話的‘遺忘之王’銷聲匿跡不見蹤影，其餘五人如今便是你們口中‘十傑’裏的‘神光派係’。”

  奧睿科爾淡淡點頭，“他們，才是如今新生代中最強大的派係。”

  “那你倒不用妄自菲薄。”法爾笑道：“當年你們伽蘭德學院的四天王，除卻那位公主殿下不得不回帝都之外，其餘三人如今不都位列十傑，遲早要成為南方軍的支柱嗎？”

  法爾說這話的時候，興味盎然。

  “伽蘭德四天王，像是昨日名號，卻已經有十年了。”阿爾莉亞聽得法爾所言，目光漸深，似是想起了往事。

  十年前，那天才輩出，驚世駭俗的時代，以前不曾有過，以後或許也不會有。

  “除了你以外，還有帝國北區的那個丫頭。”法爾望著阿爾莉亞，摸了摸下巴，“繼承了‘冰之帝王’稱號的少女，家族更是獨一無二的北部軍區領袖兼水神世家，她的影響力也不可小覷。”

  奧睿科爾聞言神色微動，不由道：“當年她率領的天都學院成員，實力其實並沒有遜色於我們多少，隻是比較低調而已。更何況‘妖精之羽’伊璐詩也是她的人，伊璐詩雖然還年幼，但她可是被譽為能與那兩人爭鋒的奇才。”

  奧睿科爾在提及‘那兩人’時，語氣有細微的變動，意味深長。

  阿爾莉亞亦是目光一動，默然不語。

  法爾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兩人是誰。

  相較於帝國十傑基本仍處於帝國管製範圍，那兩人卻早已超出約束，各自行動去了。

  萊茵菲爾的目的如今可謂舉世皆知，但安德烈斯的去向，卻幾乎無人知曉。

  但作為這個時代最耀眼的雙子，他們的行動，甚至可能影響整個世界的局勢！

  而兩人與‘神光奇跡’都有莫大關聯，這股勢力一旦匯合，那確實是無比恐怖的。

  身為帝國中將的法爾聯想到此，也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喂！喂！”法爾聳了聳肩，想讓自己看起來並沒有受到那番言論的影響，“奧睿科爾，怎麽你一來突然變成了形勢討論會？這明明是我和阿爾莉亞的切磋才對吧？”

  他說話間，望向阿爾莉亞，眼中戰火灼灼。

  “這一戰無可避免嗎？”阿爾莉亞神色平靜，這麽多年來，她接受和發起的挑戰數不勝數，倒不太介意多這一次。

  “你的目的地，是龍首城？”奧睿科爾問到。

  “是的。”阿爾莉亞道：“看來南方軍在龍首城的駐軍是你們？居然出動一個中將和一個少將，龍首城的局勢有如此惡劣嗎？”

  “不好說。”奧睿科爾道：“有備無患，畢竟龍首城的護城大陣不簡單，龍歌王國的局勢也不知道會惹來什麽人的覬覦……”

  他說話間，頓了一頓，忽而靈魂傳音道：“你來此的目的，難道是因為萊茵菲爾？”

  阿爾莉亞神色微變，傳音回到：“你見過他？他還在龍首城？”

  奧睿科爾神色平靜，眼睫毛都沒動一下，“見過，但不確定他是否還在。”

  法爾見兩人忽然安靜，以他的見識，自然知道兩人在靈魂傳音，“你們兩個當著我的麵靈魂傳音，未免太過分了。”

  法爾劍指阿爾莉亞，“來吧，阿爾莉亞，和我一戰，我可以考慮順道載你進入龍首城，你可以免去不少麻煩。”

  阿爾莉亞聞言，眉頭一挑，似是有些心動。

  龍首城戒嚴，她的身份很敏感，有軍方帶路，倒確實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既然如此，這挑戰我接受了。”阿爾莉亞長劍一揮，指向大道旁的一片空地，“到旁邊去，免得毀了官道。”

  “好！”法爾縱聲一笑，腳下踏起，身如烈火流星，朝那空地飛掠而去。

  阿爾莉亞見狀，並沒有急於過去，隻是朝奧睿科爾問道：“他怎麽樣了？”

  “和十年前幾乎一樣。”奧睿科爾淡淡回到。

  阿爾莉亞一笑，身形掠起，似緩卻急，在空中如舞動的妖精。

  奧睿科爾注視著她的背影，目光泛起神采。

  那風采，一如當年。

  *

  地底深淵，悠揚的音樂仍在傳蕩。

  星軌與莉莎相對而立，目光落在那音樂盒上，一時間都沉入那音樂中，思緒延綿。

  在這幽深地底，這音樂似乎更有奇特的吸引力，讓人難以自拔。

  許久，莉莎才緩緩回過神來，關上了音樂盒。

  樂聲陡止，莉莎開口道：“我們是不是忘了正事？”

  星軌猛然回過神來，不由皺眉道：“這音樂我聽過很多次，卻從沒有過這樣沉浸的時候。”

  他晃了晃頭，感覺有些奇詭莫名。

  莉莎也覺有些奇怪，又仔細揣摩了一下那音樂盒，但一時間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先將它收起。

  她回身目光輕掃，此時才真正有時間一窺這祭壇的全貌。

  而她的視線，很快被祭壇的地麵所吸引。

  莉莎微微皺眉，朝後退了幾步，來到祭壇的最邊緣。

  “你看到了什麽？”星軌不由問到。

  “這祭壇高台的整個台麵，刻著一個古神文。”莉莎眸中訝色漸顯，緩緩道：“淵……”

  *

  昨天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