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聽得半懂。

  所以，按照祁夜的解釋，明空很早之前就已經在研究怎麽讓兩個時空融合了，也就是在她九歲，祁夜十五歲的時候。

  而她，九歲的時候可能就因為明空造成的時空異常曾經穿越過平行時空，附身到了付璃的身上，把另一個時空的祁夜當成了她的小哥哥，救了他，然後她又在大火中回到了現在的時空，忘記了那一切。

  或許也不是忘，不過因為年紀太小，就當成了自己的一個夢，甚至還說給謝子越聽了。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慢慢長大，又一直沒見過祁夜，所以就慢慢的遺忘了。

  可那個時空的祁夜卻沒忘，他把她的話當了真，甚至一直在找她。

  想到這裏，她好像忽然就明白了那天他從窗戶跳下時看她的眼神了。

  她的心情莫名複雜，所以，還真是自己招惹了他啊。

  她正想著，祁夜問她，“在想什麽？”

  聽出他語氣不好，蘇糖忙搖頭，“沒什麽，就是在想他現在到底想做什麽？”

  祁夜莫名的笑聲，“你覺得呢？”

  蘇糖：“……”

  她扯了扯嘴角，忽然就不知道說什麽好。

  祁夜也沉默了下，忽然說：“他殺了姚婉汐。”

  蘇糖愣了下，“什麽？”

  “他利用姚婉汐想讓姚婉汐帶你過去用來威脅我，當然，也可能還想著其他主意，結果姚婉汐背著他讓人傷了你。他便殺了她。”

  祁夜猜測，那個他最主要的目的，或許是當時就想用蘇糖威脅他，在這過程中解決了他然後再取代他，和綁架秦玦的目的是一樣的。

  因為那時候他還不想暴露自己，而他在這個世界也沒有太多權勢，又不想依附明空，所以隻能利用其他人，結果沒想到姚婉汐並不聽話。

  蘇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本來以為，他沒有和明空同流合汙，至少是沒有做過什麽壞事的。

  當然，對於她這樣單純的姑娘來說，殺人，就已經是很壞很壞的事。

  可其實就算是對於現在的祁夜而言，這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

  他也是為了蘇糖，才願意一直做個她心中的好人而已。

  而他告訴蘇糖這件事，也是自私的，不想讓蘇糖對那個人有任何感情，不管是同情還是憐憫。

  沉默了下，蘇糖又問他，“那你那次在牛頭山失蹤，也是遇到了他嗎？”

  “是。”

  祁夜點頭，“那次，我也是看到他一時震驚，所以才會被他偷襲成功。不過他那次並沒有殺我，我也很好奇為什麽？”

  蘇糖聽得心驚。

  所以，那次，祁夜是真的有可能回不來的……

  見她臉色不好，他歎了聲，摸摸她的臉，“好了，不要再說這些了，待會兒我們就離開醫院。”

  對於另一個他，祁夜其實直到現在還是挺難接受的，畢竟蘇糖當初救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個他。

  隻要想到蘇糖曾經對那個人說過要和他結婚給他一個家，他這心裏就酸得不行，雖然他也知道，蘇糖是把那個人當成了自己。

  因為他還記得，以前他去聽蘇糖拉琴，蘇糖總纏著他問東問西，那時候他基本不會開口，隻聽她念叨。

  而他說過的話不超過三句，其中一句就是“我沒有家”，而那時候的小蘇糖便真的信了。

  說來，也怪他自己。

  如果早知道他後來會這麽愛她，那時候就該直接把她抱回家養著才對，更不可能這麽十幾年不管她甚至不看她。

  後來的那些事，或許，就都不會發生了。

  至少，在她碰到另一個陌生的‘他’時，不會誤以為就是他。

  至於現在，既然一切都已經漸漸明朗，他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她。

  然後，把這件事徹底處理幹淨。

  蘇糖聞言卻皺眉，“離開，可是你的傷……”

  祁夜隻道：“沒事，我回去一樣可以治療，醫院總歸沒有家裏方便。”

  蘇糖蹙眉想了想，還是點頭，“那好吧。”

  她其實也不太喜歡醫院，主要是從認識他之後進醫院的次數好像太多了點。

  祁夜看了她幾秒，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不用想太多，所有的問題，總會得到解決的，相信我。”

  蘇糖抿抿唇，點頭，“我相信。”

  她當然相信他，永遠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