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最喜歡這樣的蘇糖。

  比起之前他要給她買項鏈，她嫌貴不要，這樣的她簡直讓他喜歡得不得了。

  不但不覺得她作，還想著她可以更作點才好。

  而這也讓他的擔憂少了很多，隻要她信他，他就無所畏懼。

  轉完賬，他剛把手機收回去，就聽到了孟悠悠叫他的聲音。

  祁夜背對著孟悠悠，眼底閃過抹冷色，剛才柔和帶笑的唇角也沉了下去。

  他也沒有轉頭，將煙遞到嘴裏吸了一口。

  本來已經戒掉的煙，從蘇糖出事開始，偶爾忍不住，還是會拿出來吸兩口。

  畢竟，沒有蘇糖在身邊，也就隻尼古丁能緩解些他難受緊繃的情緒。

  他沒轉身，卻聽到孟悠悠的腳步聲朝他靠近，又叫他一聲，“祁夜……”

  聲音小心翼翼的，甚至有些謹慎，不像平時的她。

  祁夜唇角勾出抹冷笑，斜靠著牆閉上眼抽煙，懶得理會。

  心裏頭卻明白，她應該已經接到秦玦的電話了。

  那麽接下來，她會怎麽做呢？

  孟悠悠緊咬著唇，在他身後兩步的地方停下，見他始終不回頭，看不到他的神色，她心中更是沒有底。

  到底是真的，還是他在詐她？

  指甲狠狠掐著掌心，她深吸氣，嘴角帶上抹溫柔的笑，這才繼續走過去，到他麵前，故作溫柔的問，“你怎麽又在抽煙了啊？”

  祁夜睜開眼，透著煙霧蒙蒙，眸光懶散的睨著她，神色淡淡並不說話。

  可他不知道，他越是這幅慵懶無情的模樣，越是讓孟悠悠心動不已。

  她對祁夜的感情其實很複雜。

  一開始，她隻想得到蘇糖的身體，她對祁夜其實是沒有什麽感情的。

  可在那一係列的糾纏後，她對他，有怨有恨，當然，也有得不到的不甘。

  為什麽明明她已經得到蘇糖的身體了，她就是蘇糖了，他還是不喜歡她呢？

  他甚至一眼就認出，她不是蘇糖。

  為什麽？

  在她割腕自殺的時候，她甚至在想，他會不會有那麽一點點，為她難過呢，感覺到後悔呢？

  孟悠悠緊咬住唇，本想直接問他明空的事。

  可忍了忍，她還是先問他，“你剛才為什麽不繼續喊價了？”

  祁夜眸光半狹，“已經叫到一億了，你覺得那顆戒指值那個價？”

  “我……”

  孟悠悠剛開口，祁夜忽然微俯身靠近她幾分，在她的怔楞中，他彎唇，“或者說，你覺得，你值得那個價？”

  他的聲音很低，靠得她很近，明明應該是曖昧無比的姿態，說出的話卻讓孟悠悠如同落入冰窟。

  “你……你什麽意思？”

  孟悠悠她咬咬牙根，聲音顫抖，“祁夜，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祁夜隻是冷笑，“你自己把自己當什麽，我就把你當做什麽，有什麽不對嗎？”

  孟悠悠的手有些發抖，“我把自己當什麽了？”

  “你覺得呢？”

  祁夜眼底的諷刺很明顯，孟悠悠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忽然明白了，祁夜是不可能對她有情的。

  他厭惡她，不會改變。

  祁夜顯然也懶得再和她多說，有些話說得太明白了也沒什麽意思，他站直身將煙摁滅在旁邊的煙灰缸，轉身就要走。

  剛轉身，孟悠悠忽然道：“你的手機剛才掉下了。”

  祁夜頓住，重新回身。

  孟悠悠拿著他的手機，遞給他，“秦玦給你打電話，我接了。”

  祁夜眼底閃過抹戾色，孟悠悠見狀手微微收緊。

  她抿緊唇，冷笑，“你難道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騙到我？祁夜，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當然，她也在試探，試探他到底是不是在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