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人都睡醒後，祁夜才告訴蘇糖，昨天袁媛跟他說的事是和他父母有關。

  當年，那個所謂被他父親奸殺的少女，很有可能是付成做的。

  隻是袁媛一麵之詞，祁夜自然不會全信，所以才去了臨市調查。

  至於沒有回她電話和消息，他跟她道歉，說自己昨天情緒不穩，所以才沒有回複。

  蘇糖聞言倒是沒有再多想，因為她很清楚，如果說那件事真的和付成有關，那麽當年，誣陷他父母的事，其實也和付成有關了。

  也就是說，付成應該是祁夜的仇人，卻被祁夜當成了他的恩人。

  這麽多年，祁夜對付成是很敬重的。

  這樣的結果，換做是誰都會難以接受，他情緒不好也是正常的。

  她甚至很心疼他，“那，你查出什麽了嗎？”

  他沉默幾秒，“沒有什麽太大的收獲，不足夠證明袁媛說的都是真的。”

  畢竟已經這麽多年了，付成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年的事牽涉那麽廣，證據基本都已經被毀掉了，否則祁夜也不會這麽多年都查不出什麽東西來。

  還是袁媛告訴他，她當年留下了一個人證，作為自己要挾付成的武器。

  祁夜昨天就是去找那個人了。

  隻可惜，那人現在年紀已經很大了，記性並不好，說的事斷斷續續，也沒有說出什麽重點來。

  蘇糖想了想，“可是比起付成，你更相信她，是不是？”

  祁夜看著她，好一會兒，無奈的揉揉她的頭發，“你什麽都知道。”

  蘇糖偏頭，“這或許是第六感，我反正就覺得，袁媛的話更可信。”

  這感覺很奇怪，雖然付成是祁夜的恩人，而袁媛又壞又毒，可她還是潛意識裏覺得，袁媛的話比付成可信。

  想到這裏，蘇糖又道：“如果這麽說，蘇泰應該也知道這件事的吧，他們都是一夥的？”

  祁夜點點頭，語氣變得冰冷，“還有祁遠。”

  這麽些年，他對祁家人算是仁慈，可惜，總有人不知死活，一次次挑釁他的底線，把主意打到蘇糖身上。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日子實在抽不出時間對付祁遠，祁夜早就動手了。

  一次次等別人出擊再還擊，太過被動，隻會坐以待斃。

  蘇糖卻想著，“你父母和他們有什麽仇嗎，為什麽他們要合起夥來，對付他們？”

  祁夜隻是道：“不一定是要有仇，有利就行。”

  他的話實在太過現實，蘇糖沉默了。

  她想了想，不再問這個，而是問他袁媛有沒有提到那個小女孩兒。

  這次，祁夜又沉默了很久。

  他想到袁媛說的話，她讓人在歸臨寺附近抓了女孩兒，在郊區外的倉庫裏，親眼看著她在火中翻滾，然後沒有了聲音。

  所以袁媛自己也不信，容璃就是那個私生女。

  許久，祁夜低聲道：“她應該，真的已經死了吧。”

  說完後，他徹底沉默了，轉頭看向窗外，眼神平靜，蘇糖卻看出其中暗湧的波瀾。

  她抿緊唇看著他，呼吸忽然有些緊迫。

  她忽然在想，昨天祁夜情緒那麽不好，除去他父母的事，應該也和這件事有關吧。

  小女孩兒死了，祁夜心裏頭的疤就再也沒有辦法痊愈了。

  他心裏頭，永遠都會有那個女孩兒的影子，永遠，都不會消失。